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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晓楠在面具下轻轻吸了吸鼻子，缓缓吐了口气。很快，她的眼神就变得坚定了些许。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武装一下自己，不然没法应对更多的怪物。”
莫子辰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想好了？”他试探性地问。
“嗯。”
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莫子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帮她扶正微微有些偏斜的防毒面具。
“我的小瞳……到底变成什么样了？”闻远川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莫子辰和米晓楠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闻远川真相。
闻远川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回应，便平静地开口道：“你们不用瞒着我，我早就感觉出来小瞳变得不一样了。”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现在回想起来，和你们相遇时，你们被吓到的反应早就提醒我了。”
“叔，小瞳……被感染了。”莫子辰咽了咽口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意识还得以保存，能够在你面前保持理智。”
米晓楠也试探地猜测道：“或许……闻叔你之前一首没有接触到感染者，就是因为小瞳在保护你。”
“……怪不得。”闻远川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但很快，又转为了感动和心痛的交织，“怪不得刚刚在门口，小莫要我跟着一起。”他叹了口气，“你们让我走在前面时，我就在想，是不是主要是因为小瞳。”
他缓缓蹲下身，朝着不远处的小瞳轻声道：“你什么时候被感染的？会不会很疼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刚抬手想去摸小瞳，却被莫子辰轻轻抓住了。
“叔，保险起见，你还是别碰它了。”莫子辰小声劝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你之前也说了，小瞳不愿意让你摸，或许也是害怕让你感染了吧。”
闻远川微微愣了一下，，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都怪我……都怪我是个没用的瞎子……”他低声呢喃。
米晓楠赶忙走过来，蹲下安慰道：“闻叔，小瞳很厉害的，刚刚要不是有你和它在，我们都应付不了那些怪物。”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却也满是真诚。
“闻叔，这里不是很安全，我们需要你和小瞳的帮助。”莫子辰也蹲了下来，一只手扶住闻远川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无助和懊悔，也并不想煞风景，可现在不是该停下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小瞳的能力很强，但是如果没有你在，我们没法和它配合。”
听到二人这么说，闻远川也陷入了沉思。少顷，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莫子辰有眼色地搀扶着他站稳。
“你们说的也对，现在还没安全呢。”闻远川抹了抹眼睛，语气恢复了冷静，“关于你们说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莫子辰沉思片刻，将刚刚的场景讲述给闻远川听。他尽量用简洁而清晰的语言，描述了怪物的外形、攻击方式，以及小瞳是如何与之搏斗的。
“小瞳……有这么凶？”闻远川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回想起刚刚耳边传来的各种声响，慢慢地在脑海中和莫子辰描述的场景重叠。
最后传来的那声爆炸，紧跟着血肉横飞的声音。闻远川当时还以为是谁被炸死了，可现在听莫子辰的讲述，小瞳居然硬生生扛了下来。可惜他看不见，没法亲眼确认小瞳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话说回来，当时或许是莫子辰顺手拉了自己一把，以防自己被怪物的自爆波及。想到这里，闻远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整理了一下情绪，闻远川彻底调整好了状态，循着莫子辰的声音方向望去：“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这附近并没有那种平面指示图，不然或许要方便得多。”莫子辰感觉脸上的汗风干之后，导致皮肤微微有些发紧，“目前看来，这座大楼里不太可能只有这一间屋子有变异的怪物。也就是说——”他皱了皱眉。
“为了增加生存下去的几率，我们打算找点武器。”米晓楠和莫子辰对视了一眼，补充道。
闻远川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之前楼下遇到的那扇门还去吗？”
“暂时不管了。”莫子辰摆了摆手，“毕竟开启它的方式过于复杂，而且门后的情况未知，不值得我们冒险。”
“会不会关着更恐怖的怪物？”米晓楠有些害怕地问道。
莫子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们现在先去找找其他房间吧，除了看能不能找到军械库以外，或许也能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敲定了行动计划，三人便不再迷茫。莫子辰依然让闻远川牵着小瞳走在前面，自己和米晓楠一左一右跟随在后。
没有人注意到，一团极小的血肉粘在臂盾的内侧。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它还在微微颤动。
总感觉……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莫子辰隐隐产生了一种不安。
“还有什么问题吗？”米晓楠看出了莫子辰的顾虑。
“暂时没想到。”莫子辰摇了摇头。接着他看向米晓楠，发现她只有手中一把极短的匕首。
他把左手的臂盾拆下，递给了米晓楠。
“拿着。”他晃了晃臂盾，“把你的匕首收起来，应急用。平时你就用没受伤的右手拿着盾，这样更保险。”
“你留着吧，我——”
米晓楠话没说完，却被莫子辰强硬地将其塞到手里。
“要是没把你照顾好，出去后你爸可能会扒了我的皮。”莫子辰调侃道，嘴角微微上扬，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反正，本来也是你带来的。”
“怎么可能！”米晓楠又羞又怒，脸颊微微泛红。她跺了下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臂盾，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你这个人……真是……”
三人在楼道里小心前行。虽说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没有吸引出来什么感染者或者怪物，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房间内不会有他们刚刚遭遇的潜伏威胁。因此，他们也不会每间房都打开探索一遍——那同样会耗费太多时间。
莫子辰刚检查完手枪弹匣，就看到右侧经过的房间门上贴着“指挥室”的标牌。
“闻叔，等等。”他轻轻拍了拍闻远川的肩膀，“这房间写着“指挥室”……你们说会不会有跟这次灾难有关的信息？”
闻远川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回答道：“有可能，毕竟这里毕竟是军事基地，不太可能瞬间彻底沦陷，在感染爆发的早期或许还是有军方应对的。”
“有道理。”莫子辰点点头，伸手轻轻搭上门把手，“如果之后这里出了状况，军方也不一定有时间或精力把资料都收好。”
眼见莫子辰缓缓扭动门把手，米晓楠赶忙提醒道：“小心，里面说不定有跟刚刚类似的怪物。”
“好。”莫子辰应了一声，继续小心地扭开门把手，指挥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这时，莫子辰似乎抓住了自己刚刚忽略的细节。
那团掉下来的怪肉，似乎习性是潜伏在暗处，比如天花板等容易被忽略的位置，从而进行突袭。
而那坨血肉肢团，看上去像是因为自己的手电筒光照以及小瞳的攻击才开始有所反应。
如果这两个怪物更偏向静态蛰伏，那么那道虚掩的门是谁打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