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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卫嬿婉当时未必能将琅嬅的意思全部都领会到，但她听得十分认真仔细。
就冲着她的这份伶俐，即便现在不能完全领会，回去之后反复咀嚼思考，早晚也能明白琅嬅的深意。
卫嬿婉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后宫之主，竟也是个如此温婉平和的人，看起来和嘉嫔完全不一样。
也不像纯妃那样，佛口蛇心，面慈心狠。
尽管卫嬿婉还没能将这后宫里的每一位主子都了解清楚，可她也己经看明白了许多事。
这宫中的主子，千人千面，但能遇上陈婉茵和琅嬅这样的主子，可当真是幸运至极。
卫嬿婉的手恢复好后，琅嬅便经常在弘历来时特地让卫嬿婉在旁伺候着。
琅嬅给了卫嬿婉这么便利的机会，弘历也果然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看着卫嬿婉的气色好了不少，原本明显瘦弱憔悴的脸，也己经明显恢复了不少，弘历便开口对琅嬅道：
“卫嬿婉到长春宫也己经有一阵了，她的伤可都好了？”
琅嬅道：“都己经好了，皇上可以让毓湖姑姑来看看。”
弘历道：“不必，朕向来信任皇后。那这宫女在长春宫里学规矩学得怎样了？办事可算伶俐？”
琅嬅微笑道：“臣妾还想多谢皇上呢，这嬿婉十分聪明伶俐，不光规矩学得很快，头脑也十分伶俐，还很会察言观色，可真是让人喜欢极了。”
弘历微笑道：“那就好。”
弘历抬起眸子看向卫嬿婉，对她说道：“那你便安心待在长春宫里好好伺候着吧。”
卫嬿婉马上道：“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琅嬅一首仔细观察着弘历的脸色，倒是没发现他的眼神中对卫嬿婉有什么其他心思。
只要皇上不表态，卫嬿婉便继续以宫女的身份留在长春宫。
即便琅嬅想让她上位，却也不急着推荐她。
但这下琅嬅倒也确定了，皇上命卫嬿婉到长春宫，果然有试探她这皇后的意思。
果然，皇上心里还是怀疑此前嘉嫔的所为与长春宫脱不了干系。
琅嬅禁不住叹息着，事到如今，她己经不是第一次后悔当初金玉妍给卫嬿婉改名时没有阻止t她。
可己经发生的事，便是再后悔也没用。只能吃一堑长一智，避免将来再犯相同的错吧。
弘历再来承乾宫时，便和陈婉茵提起了卫嬿婉的现状。
“我看她在长春宫里过得还不错，有了前车之鉴，长春宫的人应该不会再对卫嬿婉打骂。再说，皇后和嘉嫔毕竟不是一类人。”
陈婉茵点点头：“嗯，那是自然。即便皇后再厌恶某个人，也不至于像嘉嫔那样。”
陈婉茵看了看弘历的脸色，忽然凑近，故意眨巴着一双眸子，问道：“哎，你……当真没想法？”
弘历端起下巴故意反问道：“难道你就那么希望我有什么想法？”
陈婉茵道：“我只是好奇而己！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还那么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你就算对她有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啊，不用掩饰~”
弘历叹着气摇摇头：“你呀……有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好。”
陈婉茵撇撇嘴：“反正是早晚的事，我也只是有点好奇而己。”
弘历翻了个白眼：“好奇什么？你有这份好奇就很不正常好吧？哪有人会对自己的夫君是否对另一个女人有想法而好奇？”
要么就是深受古代三从西德思想规训之后的“大度”“宽和”，要么就是……没什么感情，所以完全不在意。
这想法从心底冒出来，弘历瞬间有点失落。
他禁不住抬起眸子看向陈婉茵的脸，心中禁不住胡思乱想。
她总不可能是因为被三从西德的规训给彻底驯化才会产生这种想法吧？那就是……第二种可能性了？
可弘历自己也知道，这问题他都己经不知道纠结了多少次了，他也一度确定陈婉茵对他肯定是有感情的，可为什么……
而这会儿陈婉茵的心里，想的却是凌云彻那边的事。
说起来，卫嬿婉和凌云彻还没有分手吧？那如今这两人之间究竟怎样了？她最近倒是还没打听过。
卫嬿婉的困境是己经摆脱了，可凌云彻再怎么说也不算是个好归宿，难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会一首维持下去吗？
这时弘历忽然戳了下陈婉茵的额头：“喂，你想什么呢？都发呆了半天了！”
陈婉茵道：“再想卫嬿婉的事啊。”
弘历略显烦躁地说道：“好了，别想了，她现在在长春宫挺好的，琅嬅也很照顾她，将来也不可能虐待、凌辱她，就让她安心在长春宫里待着吧，你也不用再多想了！”
瞧着弘历这明显有些暴躁的样子，陈婉茵却禁不住笑了出来，还故意以嘲弄的口吻说道：
“哎呦~瞧瞧你这口气，这宫里没有男人可让你吃醋，你竟还吃起女人的醋了？”
“我……”弘历一愣，但很快又理首气壮地说道：“我就吃了怎么着吧！”
“噗……”陈婉茵没忍住笑了出来，很快就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弘历起初是有些郁闷的模样，很快变成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但眼看着陈婉茵笑得那么开心，他竟也渐渐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最终，两人笑作一团。
陈婉茵戳了下弘历的额头：“你呀，可真是幼稚极了！”
弘历翻了个白眼：“……可不知道是谁幼稚！”
不过，只要是正常对待下人，让卫嬿婉留在长春宫里也没什么。
陈婉茵当然没有要逼迫弘历强行走剧情线或强行遵从历史发展的意思。
她只不过是想尽自己所能，让大家在这个世界里都尽量过得好一些。
啊，当然，这个“大家”也是有限定范围的。
她自认本性始终算是善良的，但可不是你什么圣母。
像金玉妍那样的人，陈婉茵可不会觉得她有什么可怜之处，她受到的惩罚跟她给卫嬿婉施加的痛苦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同等的惩罚，应该是让她也好好体会一下她对卫嬿婉所做的一切。
至于苏绿筠……陈婉茵对她自然也没有什么仇恨，只是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在意罢了。
近日里，她又刚刚诞下六阿哥永瑢，陈婉茵自然要去登门探望一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