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突然想到了什么,“阿槿,你最近可有察觉到周围有何异常?”
阿槿平日与大皇子几乎没什么交流,但就自己与阿笙的关系,顾殷肯定会把他归于和自己同立场的大皇子阵营中。
如此想来,阿槿那边定然也会有人监视。
姜槿想了想,“前段时间我去军中训练时偶尔会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我,但我每日除了训练就是待在府上,也没去哪。”
“若是现在从城外调兵需要多久?”顾温钰试探问道。
姜槿面露犹豫,“大将军的意思是现在调兵动静太大,只能抽调一小部分,其余可用驻扎在城内的士兵和大将军的亲卫,这便足够了。”
顾温钰闻言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几人又商量了若有意外该如何应对等等,顾殷那边的情况太不可控,他们能猜到他在宫里宫外都藏了兵,但具体藏了多少,什么时候会动手,都未可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顾挽宁和姜月笙转完也回来了,他们找的这个亭子位置相对偏僻,距离湖中心较近的亭子游人更多些。
姜槿看到两人的身影,轻咳一声,“阿姐她们回来了。”随后朝她们招了招手。
“阿兄,那边还有人卖字画,你们想过去看看吗?”顾挽宁笑吟吟道。
姜槿朝她走过来,开玩笑道,“你兄长的字本就写的极好,还用去买旁人的?”
“那倒也是。”说罢顾挽宁看了眼棋盘,“怎么样,谁赢了?”
顾衍之跟着看过去,他们方才心思都放在了谈话上,棋盘上的棋子虽然也一首在放,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多为毫无章法的落子。
不过还好,挽宁并不精通……
这般想着,果然看到挽宁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最终以他们二人相互谦让着跳过了这个话题。
“咱们回去吗?”姜槿适时道。
“走吧。”顾挽宁上前扶起皇兄。
回去还是和来时一样,顾挽宁坐上顾温钰的马车,姜月笙三人一道。
几人又在马车前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府了。
……
公主府外,顾挽宁朝顾温钰从马车窗口探出的脑袋摆了摆手。待他走远,她深深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顾挽宁收起脸上的笑,换上了担忧的神情。
她隐约能猜到皇兄今日如此安排的目的,毕竟选的这处地方太过特别。
当时她和笙笙去往湖心亭的路上,她回头看了几次,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但也知道他们根本没在赏湖景,只是一味的低头下棋。
去这么远的地方只为了下棋?那在哪不能下。
他们许是有事要谈,且没有打算告诉自己和笙笙。
回想前些日子自己对皇兄的提醒,加上顾衍之最近频繁去往皇宫不知在忙什么,不难推测应该是顾殷那边的事。
如果己经到了不能通过传信通知对方的地步,那么为什么约在雾亭湖也能想通了。
顾殷那边己经有所察觉,他们不得不谨慎行事。
她固然担心皇兄那边的情况,但皇兄不想让自己掺和进去她便不会多问。
好消息就是,与原剧情相比,他们做出应对的时间提前了很多,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顾挽宁叹出一口气,转身回了府内。
谁知左脚刚踏进府门,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顾挽宁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
黑影“啪”的一声跪在地上,速度之快,吓得顾挽宁后退一步,又退回了府外。
那人低着头,好在顾挽宁认出了她,“霜月?”
霜月不说话。
“你干什么?”
霜月缓缓抬起头,“公主,你这几日出门都不把属下带在身边了,也不让属下跟着……”
霜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满是委屈。
顾挽宁失笑,霜月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你先起来吧。”
霜月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有你这样把主子拦在门外的侍从吗?”顾挽宁耐心道。
霜月这才发现此时的情形,她跪在府门前,公主被自己的动作拦在府门外。
她连忙起身,“抱歉公主,属下不是故意的。”
顾挽宁准备先回自己院中再和霜月好好解释,毕竟府中到处都是护卫,霜月作为他们的领队,若被自己的下属看到她下跪,还以为她是犯了什么错,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顾挽宁在前面走着,霜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公主身后。
进了自己屋里,顾挽宁没回头说了一句,“关门。”
刚说完一回头发现门是关上了,人又跪下去了。
顾挽宁:……
“起来,我不想再说一遍。”
“……是。”
人虽然站起来了,头依旧压的很低,仿佛是做错了事,不敢看她。
但其实在顾挽宁看来,霜月的错误在上次罚过她之后就过去了。
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于是顾挽宁解释道,“前几刚挨了五十杖责,身体需要修养,所以最近出门没让你跟着。”
顾挽宁眼中带笑,方才霜月眼中一闪而过的幽怨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还不知道霜月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那点伤早就恢复好了……”霜月嘀咕着。
“你放心,我最近出门要么有姜槿跟着,要么有衍之哥哥跟着,不会有事的。”
见她不说话,顾挽宁接着道,“好了,下次出门一定带上你,不过你确定伤好了?不好好休养若是落下病根可就得不偿失了。”
“回公主,真的恢复好了。”
她没撒谎,杖责五十对她来说本就不是大伤,加上她能感觉到行刑那人有意收着力,用不了几天就完全恢复了。
公主想让她好好休养,公主真的不怪自己了,霜月心底雀跃着。
她悄悄抬眼,意外的与公主视线相撞,她不好意思的将头重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