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可以和我讲讲,你和刘诚到底咋回事了吗?”
将水杯放在桌面,我继续追问道。
“刘诚,刘诚是谁?”
……
“?”
“你男朋友啊!”
我一下子乱了,刘诚难道不是幂幂的正牌男友吗?
小三?
“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刘诚,况且,我也没和你说过我男朋友叫什么吧?”
幂幂也是满脸的疑惑,看向我。
“那天有个叫刘诚的来找过我啊,他说他怀疑你出轨了,让我盯紧你,对了,他在一个装修公司上班,就在附近,你难道不认识他?”
我顿时有些崩溃。
到底怎么回事,是刘诚撒谎了,还是幂幂撒谎了?
还是说,我记忆出现了问题?
难道是平行世界?
我嘞个豆!
“我不认识,我所有交往过的男朋友,和认识的人里,都没有一个叫做刘诚的人。”
幂幂正色道,随后她将袖子撸起来,向我展示她的手臂。
我顿时心脏咯噔了一下,只见幂幂那细皙的手臂上面,竟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我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已的声音有些失态了。
“我的男朋友……一直长期在控制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
“可今天,有人背叛了他,所以……我只能……”
话到一半,幂幂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啥,我还是没搞懂,你男朋友到底谁啊!”
幂幂今天说话怎么搞的云里雾里的啊!
我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想干啥?
说自杀吧,她瞬间就从天台下来了。
说不自杀吧,咋看起来心情这么沉重呢……
“我的男朋友不能告诉你名字,但明天,你应该就知道一切了,有人会告诉你的。”
“什么意思?”
我顿时提高了警惕,向后坐了坐。
幂幂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你别瞎琢磨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此地不宜久留,眼前幂幂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失恋了的样子,她依然化着精致的妆容,甚至都没有哭过的痕迹。
说罢,我起身就想离开,但幂幂却像是害怕失去我似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能……最后再陪陪我吗?”
幂幂小声的渴求道。
“抱歉,我有点累了。”
我慌忙甩开幂幂的手臂,逃似的准备穿鞋离开幂幂的房间。
可刚走到玄关,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身体越来越沉重,像是灌入了一吨重的水泥。
我顿时冷汗直冒,挣扎着想穿鞋,却发觉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跌跌撞撞,我扶着一旁的鞋柜,慌忙道:
“那个,我有点不舒服,你能过来扶我一下吗?”
回过头,我与幂幂对视。
她似哭似笑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糟了!是埋伏!
茶水里下药了!
她早就下好了药,一直在家里等我过来,所以茶水才会是冷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
失去直觉的最后一个画面,我看到了幂幂的嘴巴动了。
她好像在说……
……
“对不起。”
……
……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强烈的敲门声将我催醒。
头痛欲裂,我呲着牙抬起头,突然想起了晕倒前的事情,赶忙查看自已所处的环境和身体状况,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似乎是在别墅,自已的房间里了,正穿着衣服躺在床上。
奇怪……
幂幂给我下药,难道不是要害我吗?
“咚咚咚。”
又是敲门声,我扶着头,起身开门。
“陈世涛先生,我们怀疑你杀害了隔壁的*幂女士,现在,请您和我们去一趟警局,配合调查。”
……
“什么玩意?”
我一下子懵了,掐了自已一把,还以为在做梦。
“我想,不用我重复了吧,动手!”
恍惚间,我被几个警察反剪手臂,冰冷的手铐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腕间。
我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挣扎着,却不知道想摆脱什么。
我知道,挣扎没有用,但我却本能的想要逃离。
被押出门外,我看到一群人将我围住,大家异样的目光全部聚焦于我的身上。
顿时,我感到自已快要被这些厌恶的目光烧掉了,全身都在颤抖。
我继续挣扎着,无意间,我透过层层人群,看向了隔壁的房间。
那个房间是敞开着的,几条警戒线已经将房间层层剥离。
再穿过警戒线,我看到几个警察正在拍照,而被摄像的主人,是一具已经一动不动,惨白,冰冷的尸体。
我看不到尸体的面貌,却看到了一部分衣服。
那是……
幂幂的睡衣。
幂幂,死了。
……
很快,我就坐上了警车,被蒙住头,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了警局。
冰冷的座椅,惨烈的白炽灯,我感到全身上下都像是生锈了,又冷又痛。
“陈世涛,是吧?我们从你的床底下找出了大量的一次性煤气罐,铁证如山,你说说你的犯罪的过程吧,坦白从宽,我还能帮你想办法减刑。”
坐在我对面,脸颊消瘦,颧骨凸出的一名审讯员翘着二郎腿,点燃了一根香烟。
同时,他也递了一根到我的手上,帮我点燃。
我双手颤抖着接过香烟,猛吸了一口,以缓解这过山车似的处境所带来的心情。
“大哥……为啥你们觉得我是嫌疑人啊,我确实昨天去过幂幂的房间,但苍天有眼!我啥也没干啊!对了,我还被她下药迷晕了,我才是受害者啊!我是被冤枉的!”
“少他妈来这一套,和电视剧……不是,和大多数犯人一模一样的陈词滥调,你讲实话吧,物证都在这,你自已看!”
说罢,长脸审讯员啪一声,将一叠文件甩在了我的面前。
我赶忙拿起,翻开这些文件查看,发觉上面全都是……我房间里的照片。
照片里有我私藏的幂幂的衣物,而我房间里的床,已经被“连根拔起”,而在床下,竟然堆满了那种野外露营,做饭用的一次性煤气罐。
“这,这他么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是谁把这些一次性煤气罐和贴身衣物放在我家里的!”
我顿时愤怒道。
“你现在承认这是你的冰箱……哦不,这是你的家了!”
长脸审讯员恶狠狠的道,他死死的盯着我,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无恶不作的畜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