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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温玉说得很轻，带着一种屈辱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一个旁支的女子，无权无势，在这等级森严的温氏，我有什么资格拒绝？又有什么能力反抗？”
魏无羡的心头猛地一震，他看着温玉苍白却依旧清丽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份强自镇定的脆弱，再联想到温晁那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
温玉话中的屈辱和无力感，瞬间变得无比真实。他经历过颠沛流离，太明白这种无权无势、任人鱼肉的滋味。
“他喜欢我的容貌，喜欢我温顺的性子，喜欢我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温玉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便只能是他身边一个精致的玩物，一个需要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影子。我的意愿？我的感受？在绝对的力量和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留下浓重的哀伤。
“我知道，你可能并不相信我。但没关系，任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时也不会相信我自己。”
她抬起眼眸看向魏无羡，眼中水光潋滟，那份无奈与自嘲毫不作为。
温玉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逻辑自洽，将自己和魏无羡放在了同一个立场。
她知道，如今的岐山温氏表面上看鲜花簇锦，但实际却是烈火烹油。这一切的荣耀都依赖于温若寒一人身上，若温若寒出了意外，这一切都会迅速化为乌有。
所以，温玉必须早为自己做打算。仙门百家的下一代之中，她如今最容易施恩的人便是蓝忘机和魏无羡。
她相信，这二人不会辜负她的。
听完温玉的话后，魏无羡沉默了。
他后背的疼痛依旧清晰，但温玉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屈辱、无奈像巨石一样压在他心头。
他想起温晁对她的狎昵态度，想起她在温晁身边那看似恭敬却总带着一丝疏离的身影。
此刻，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原来，她并非甘之如饴，而是与他、与蓝湛一样，都是被困在这座黄金囚笼里的可怜人。
“温姑娘……”
魏无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喉咙发紧。
他一向伶牙俐齿，此刻面对一个女子血淋淋的剖白，竟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温玉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却带着劝慰的笑容，那笑容脆弱得让人心疼。
“魏公子，你不必为我难过。”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压下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理智。
“我告诉你这些，并非想博取同情。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在这岐山，锋芒毕露、硬碰硬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她的目光变得恳切而认真，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规劝意味。
“温晁公子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越是反抗，越是顶撞，他便越是兴奋，越是会想方设法地折磨你，证明他的权威，首到将你彻底摧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