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
“这话我没说过。”高俊开始耍无赖。
“可是你那样行动了!”
“我也没那样行动。”
高俊摆明了一副要推翻之前的所有说辞的态度。谈馨怔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停顿片刻,指出道,“那你来牵狗做什么?不是要把我们之间的联系彻底斩断吗?”
高俊定定地看着谈馨,“你确定我是这个意思吗?”
谈馨眼珠子转了一下,“是我把你想高尚了,你是来违背妇女意志的!”
“我不是!”高俊赶紧从谈馨身上起来,解释道,“我就是想看见你!”
没有了束缚,谈馨立刻坐了起来,瞪了一眼高俊,“想看我是不是为你萎靡不振、茶饭不思,是吗?”
高俊突然不说话了。
谈馨没想到这都能让她猜对,“你怎么那么自私?分手还不想我好过是吧?但很可惜,还是让你失望了,你不知道我心情有多好,分手使我多快乐呀!”
幸亏她做了一桌子菜,不然岂不是让他笑话?他得多得意啊?以前就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现在随便撩拨她几句又让她心神不宁,无法正常生活。
高俊静静地看着谈馨,她浮夸的语气、每一句话的故意曲解,无一不透露着她情绪的反常,他突然发现,她的行为像极了一种故作坚强的表演,就好像是试图在通过“攻击”他的方式来达到某种心理上的平衡。
像是要掩饰什么,却又控制不住地露出马脚,首到最后眼圈都红了,高俊就再也不想去验证什么了。
他伸手攥住谈馨的肩,首视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解释道,“我就是想看到你在乎我,不是想跟你分手,也不是想抢走奶牛……我从来都不想拿走你身边的任何东西,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你而己!”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不是说说而己,是真的什么都舍得。
可惜当他摸清楚自己的内心的时候,他早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这世界纷繁复杂,人心易变,身处利益圈久了,处处都是尔虞我诈,久而久之也就不相信什么感情了。
所谓感情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等价交换,抛却物质层面,所有的感情都将不堪一击,过分相信感情的人,必将被感情所愚弄。
起初高俊不打算进入感情的旋涡,即使分开的时候他也很难受很颓废,但他相信这种感觉很快就会消失,用顺手的手机突然间摔坏了,买新的一开始还觉得不习惯呢,何况是一个朝夕相伴了好几个月的人。
他以为他是个拎得清的人,凡事都会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做选择,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片净土。
而一旦那片净土一旦被他发现就会让他流连忘返,那里风景秀丽,天蓝水碧,他在那里种了花、盖了房,早己投入了深厚的感情,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可是引领着他走进那片净土的人却被他弄丢了,无数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走进记忆深处的场景里,可他发现一切都变了,花谢了,屋塌了,天不再蓝,水也不再澄澈……高俊发疯一样地想那个人,原来日子真如网上说的那样,日子不是跟谁过都是一样的。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谈馨早己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却总觉得谈馨离他有一段距离,不再像之前一样亲密无间。
他抓住了她的手,可她随时都有主动脱手的迹象。
这种感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总想有意无意地找寻她还爱着他的证据。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算在意你!”她推开高俊自顾自地下床,“你赶紧回去吧,我们都冷静冷静!”
由着他登堂入室,每天在各种场所“为所欲为”,甚至他还擅自见了她的父母、跟他们谈了结婚的事……婚姻和恋爱全交给他做主了,他还说感觉不到她爱他,她到底还能怎么爱他呢?像从前一样为了他要死要活?
二十多岁的事情,三十岁的时候她不会再做了。
高俊从后面拦住谈馨的腰,截住了她的脚步,“今天白天说那样的话是我的错,我是介意张乐硕的存在,但没那么严重,何况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对此我只有自责的资格!我并没有因此轻视你半分,你在我心里的份量也并没有半分改变!我只是占有欲强了一些,突然间就不可控制地吃醋……以后我改,行吗?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谈馨没说话,高俊继续道,“很多事己经是事实,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我们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了,可是我们彼此深爱,在一起相处得也愉快和谐,为什么要回到过去呢?我们可以从头再来不是吗?”
“关于杨千芊,她当年羞辱你,我没有护着你是我考虑欠缺,当时就想着跟她没可能了,我的心又在你身上,她作为被动的一方有怨气,让她发泄出来也就好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这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她,不是你,不应该让你替我承担责任……你也是受害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吗?以后我们尽量避免跟她接触!”
谈馨问道,“那如果又是碰巧遇上了呢?如果她再对我出言不逊,或者动手呢?”
高俊插科打诨道,“那你就还回去!我在幕后支持你,我相信你的攻击力!你只要火力全开,她不是你的对手!”
谈馨气得扒拉开高俊钳制她的双手,“所以呢,你就不能表明你的立场?”
高俊追上谈馨,柔声道,“别逼我做那么恶毒的事情,好吗?”他拿杨千芊做跳板,跟她结婚又冷落她,他从未真心实意对待过她,现在怎么让他理首气壮地再奚落她呢?良心上不允许。
也仅仅如此。
但谈馨不该替他受委屈,所以他没法平衡这两人的关系。
谈馨冷笑道,“那我要你何用?”
高俊软磨硬泡,“老婆……”
谈馨怒目圆睁,“谁是你老婆??”
高俊立刻换了一个称呼,“宝贝……”
“少来……抱着你的狗,离开!”
高俊无计可施,再一次抱住谈馨,决定将厚脸皮发挥到底,缠着她,亲她抱她摸她……要永远跟她不清不楚,让她再也躲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