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张的好奇,皇甫诚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这里也没有指纹,也没有唇纹,己知房间里没有打扫工具,所以这依然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也被那人清洁过了。”
“那杯子里的水就是白开水,擦过了也不能说明有什么蹊跷啊?”
“的确不能,但这擦杯子的行为本身就有些古怪不是吗?”
“擦个杯子怎么古怪了?”尤健思不以为然。
“尤探长,你喝水喝一半会擦杯子?”皇甫诚撇嘴,“一般人都是把不再喝的水倒掉,洗了收了吧?”
话语至此,两位探长和小张面面相觑,终于都意识到了古怪之处。
“还有一点,女主人躺在床上睡觉不盖被子?”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明白啊?所以我得亲自去现场看看。”
既然他们拿回来的证据不够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只能顺着皇甫诚了。他要去看现场,他们也无话可说。
带着小张,皇甫诚去到了那栋别墅。
上一次取证的时候,这栋别墅的钥匙就被从玄关上取了回来,落地窗玻璃也被重新安装了上去。
戴上手套鞋套,皇甫诚打开门,第一件事儿就是查看门把手。
挑了挑眉,他又继续查看其他的门把手和窗把手,然后看向小张:“有趣!看来那人把所有的把手都擦了一遍了。”
“啊?那么细致?”
“你去看看外面的公共垃圾投放点?”
“啊?为啥要看那个?”
“看看有没有这家收过去的垃圾呗!”
可是等小张回来的时候却是空手而归:“都是空的!我看了看上门贴的时间表,昨天早上垃圾车来过了,全都清空了。”
“这么巧?”
既然找不到垃圾,皇甫诚就只好继续查找其他的线索。
“小张,这水杯在床头柜,是不是吃药用的?”皇甫诚看着水杯,“药在哪儿?”
这话问得像是自言自语,因为没等小张回答,皇甫诚就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果然,床头柜里放着一个药盒,上面标着星期一到星期日,前面一格己经空了,后面六格里的药还好好躺着。
拿出药盒看了看,依然没有指纹。
“其他的药在哪儿?”皇甫诚西下看了看,然后视线定在了主卧自带的卫生间门口。
打开一个边柜,里面果然躺着几盒药和几瓶维生素。
“把这些都带回去。”皇甫诚说完又西下查看。
“她的手机在哪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皇甫诚忽然问道。
“手机?”
“现在谁手机不离手的?怎么不在房间里?”说着,皇甫诚便到其他房间找寻着。
终于,在玄关抽屉里,他找到了一个手机。按了按开机键,没反应,应该是没电了。
他拿着手机对着光换了几个角度:“嘿!这手机上也没指纹!”
皇甫诚总觉得这栋别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越是转悠,这样的感觉就越强烈,可他就是想不出到底哪里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先把这些带回去吧!”皇甫诚对小张勾了勾手指,“明天等她老公回来了再问问。对了,给他安排了临时住址了没?”
“啊?没有啊!”小张回答,“因为没有确定是他杀,所以就没有把这里封了,也就没有…”
“现在确定了。”皇甫诚打断了小张,“立刻派人封锁这里,联系男主人,给他安排临时住所。反正他出差应该带着行李,这里别让他进。”
“哦!我马上去办。”
一刻都没有耽误,小张立刻通知了警局的人。
回到警局,皇甫诚把从别墅带回来的药品交给了钟博士,而手机却是自己拿去充电了。
大概半小时,皇甫诚把手机开机之后便来到了法医室:“赵法医,借女人的手指用用?”
赵法医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借手指干嘛呢,就看到他抓起女尸的手指就对着手机指纹锁那么一按。
“原来是给手机解锁啊!”赵法医恍然大悟。
开了锁,皇甫诚便拿着手机回到了探长办公室。
他先是查看了密码设置,记下了解屏密码,才开始浏览女人的手机记录。
“身份查了吗?”边看,皇甫诚边问。
“早就查了。”陈西桐回答道,“女人名叫瞿纤娥,是个妥妥的富二代。只不过父亲死得早,母亲带着分到的财产改嫁了,她拿着那些分给她的财产放在银行里吃利息过日子。”
“他老公什么人?”
“老公叫林理敬,入坠的货。”陈西桐回答道,“干着采购的工作,收入还没有瞿纤娥银行利息收入的十分之一。”
“瞿纤娥有意外险没?”
“没有。”
“没立遗嘱?”
“没有。”
“也没孩子?”
“没有。”
“那她死了,她老公是唯一继承人?”
“这么说也是对的。”陈西桐撇嘴,“只查到他们结婚的时候有过婚前协议,要不然这货也不会继续工作。”
“婚前协议?什么内容?”
“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她的财产都归子女,她也不管男人的生活开销,也不需要他支付她的开销,水电煤各半。她买的礼物算是林理敬的,但是不给零用钱,孩子跟她姓。”
“林理敬月收入多少?”
“三万。”
“所以…瞿纤娥死了,林理敬每个月不工作都会有三十万以上的收入?”
“哇!大大!一下子从三万月收入变成三十万,还不用工作,那他的嫌疑是不是很大?”
“的确很大…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们不是说他出差都有一个多月了?怎么杀人?”
“啊?这么说不是林理敬?”
“不!也不能完全排除…说不定他用了什么方法故意给自己做了不在场证明呢?”
“那到底是不是呢?”小张一脸迷糊。
“看证据怎么说吧?”依然的,皇甫诚不喜欢猜测,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差不多这时候,皇甫诚在手机上看到了一些让他想不明白的事儿。想不明白,他当然就去找答案了。
“大大你去哪儿?”小张看见皇甫诚起身,立马想跟上。
“小张!你回来!把报告写完!”尤健思毫不犹豫地把小张叫住了。
法医室。
皇甫诚进来之后就围着瞿纤娥的尸体转了一圈又一圈。
“皇甫诚,你看什么呢?”赵法医正在解剖,被皇甫诚这圈圈转得有些晕。
“不胖啊?难道代谢很好?”
“哪儿看出来的?我可不这么认为。”
“何以见得?”
“肠胃里东西很少,还有宿便,明显不是代谢好的人会有的情况。”
“东西很少?”皇甫诚又皱眉了,“可她叫的外卖很多啊?浪费食物?”
“浪费不浪费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吃掉的。”赵法医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罐子,“肠胃里的东西,沙拉,鸡蛋,还有少量烟熏三文鱼。”
“会不会消化掉了?”
“这些东西在胃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还有这个胶囊,刚刚释放,胶囊壳还没来得及融化。”
“你说五到七天是吧?”皇甫诚说着又翻了翻手机记录,“叫了烟熏三文鱼和沙拉的那天是六天前的晚上,同一个单子上还有牛排,红酒,风琴芝士土豆,巧克力慕斯,蒜泥西兰花,奶油蘑菇汤。其他这些去哪儿了?反正冰箱里没有。”
“也许有客人?”
“客人?”皇甫诚眼珠子一转,“那这个‘客人’可是最后一个见到瞿纤娥活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