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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皇甫诚就来到了警局，并且告诉陈西桐和尤健思，可以把林理敬叫过来了。
“林理敬？不是连辞吗？”陈西桐有些疑问。
“就是林理敬。”皇甫诚点头，“别跟他说什么，就把他带回警局审讯室就是了，我来问。”
审讯室。
“林理敬，你知道一个叫连辞的人吗？”
“谁？不知道。是凶手吗？”
“是你老婆瞿纤娥的小情人，比你还早就己经好上了。”
看林理敬没有反驳，也没有立即表现出应有的惊讶，皇甫诚嘴角一勾：“怎么？你不惊讶吗？你知道瞿纤娥养着小情人？”
“当然惊讶咯！这事儿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知道你家里有阁楼吧？”
“阁楼？我不知道。”林理敬摇头。
“那你总知道衣帽间的试衣镜是个双面镜吧？”
“什么？不会吧？”虽然林理敬摇头，但他的眼神又闪了一下，跟当初皇甫诚第一次问话时候的反应如出一辙。
“撒谎了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撒谎？”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有阁楼，那为什么里面会有你的指纹？”
“什么？不可能的！”
“你说的不可能，是因为你进去了之后什么也没碰吧？但是你忘了一件事儿。”皇甫诚拿出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是那个一楼的窗，“你忘记了你不是专业的，也忘了擦除窗框上的指纹。”
皇甫诚指着窗框内部的那些指纹：“你看看，是窗子里面那侧的哦！”
林理敬不吱声了，大约是在思考如何应对吧？因为他接下来就改口了：“就算我知道那里有暗室，又能说明什么呢？”
“能说明什么？让我想想？大概是可以证明你知道瞿纤娥小情人的存在，以及他的藏匿之地。”
“然后呢？”
“然后么…你就不妒忌？不质问瞿纤娥吗？”
“发现密室不等于她养了情人啊？说不定就是个客房呢？”
“啧啧啧！你还真是…”皇甫诚摇头，“你进过那里，就应该看见过人，因为连辞他六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
“我没有上楼！”
“没有上楼？那楼梯扶手上的指纹是假的？”
“就算知道又怎样？”
“知道老婆养了小情人，还是在自己家，你还不质问，这说不合常理吧？”
“我没有找到机会问呢？”
“两个多月，若无其事？还是有别的打算？”
“什么打算？”
“比如…杀人？”
“你胡说！只是出轨罢了，我有什么理由要杀瞿纤娥？”
“理由多得去了！”皇甫诚开始掰手指，“一来，瞿纤娥一死，他那个小情人就没有了经济来源，早晚会离开。二来么，瞿纤娥没有子嗣，没有父母兄弟，所有的遗产都会顺位继承到你名下。”
“你这只是臆测！”
“但是很合理呢！”皇甫诚继续分析道，“你现在起早贪黑工作，一个月也就几万块的收入，还要负责一半开销。有了那笔遗产，你每个月至少也有三十几万利息收入，还上什么班是吧？”
还没等林理敬想好反驳的辞藻，皇甫诚就又递给了林理敬一个文件，上面是他和公司老板的通话记录，以及一份辞职报告。
“你难道不知道，公司的座机为了避免纠纷，都是会自动录音的？”皇甫诚一脸嘲讽，“律师办公室的也一样，你问遗产继承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瞿纤娥己经死了，我问这些不是很正常吗？这也能成为怀疑我杀人的理由？”
“死了以后问是很正常，可是律师事务所那边的通话记录可是在两个月前啊！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瞿纤娥还没死吧？”
“你凭什么说是我？”
“你以为换一个公用IP电话就查不到你头上了？音频比对是假的？”
这回，林理敬还真不能反驳了，但他似乎还在继续挣扎：“她死的时候我都不在家，怎么杀人？”
“不是每一种杀人方式都是需要亲自在场的。”皇甫诚手指扣了扣桌面，“你大学时候概率统计这科成绩最好了吧？”
“这跟我大学成绩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了呢！”皇甫诚冷笑，“据我们所知，你这次出差前帮瞿纤娥装了两个星期的药。”
“老公帮老婆装药怎么了？这些药又没问题？都是她平时天天吃的。”
“当然没问题，你可是一定要保证这两个星期的药是没问题的，不然怎么搞定你的不在场证明？”
“你都说药没问题了，为什么还揪着我？”
“因为只有这两个星期的药没问题，才能保证在你出差前两个星期里瞿纤娥不会死，也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呗！”
“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不不！”皇甫诚摇着手指，“两个星期后，那就是概率了。你老板说你这次出差预定了七个星期，所以瞿纤娥就会像是薛定谔的猫，必定会在西个星期里死亡。”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很玄乎吗？”
“不玄乎，那两瓶维生素里剩下的没问题的药只有23颗，西个星期有28天，所以必定会在某一天吃到有问题的药。你出差准时回来会是在35天后，这如意算盘怎么都不会是意外。”
“你这是污蔑！就不能是她自己吃错药造成意外？”
“瞿纤娥的药盒上标有日期，会吃错？”
“那也有可能是那个小情人干的呢？”
“你这招嫁祸于人还真是高！但并不是太高！”皇甫诚撇嘴，“你就不知道胶囊这种东西，指纹是烙在机理上擦不掉的吗？拿药丸的时候，你也没记得要擦一下内壁吧？”
“那也不一定只有我的指纹啊？我帮她弄过药，有指纹也很正常啊？瞿纤娥也弄过药，肯定也不止我一个人的指纹，为什么就一定是我？”
“但是那些有问题的药，可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哦！大意了吧？”
林理敬终于不再狡辩，表情从被识破之后的苍白，慢慢转变成了愤恨和不甘。
“可以说了吗？为什么要杀瞿纤娥？”
“你有过那种主宰自己的家，却像是外人的感受吗？”林理敬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情感，“我一个正牌的老公，过得还不如一个她包养的情人自在！”
每个月辛辛苦苦工作，支付了开销，剩下的都不到一万。更何况他这个老公就像是个合租的人，签了合同，搭伙过日子一般。
“不就是入赘吗？她为什么因此对我从来就没有一点儿尊重？而且她还养情人！我工作那么辛苦，常年出差，分担的水电煤都给她用来养情人，我都没有怎么享受到！我不憋屈吗？”
“所以你就把祸水往她的小情人身上引？”
“他活该！做这种鸭肉生意，完全没有廉耻！用着本因是我的钱财过着他无所事事的舒心日子？你不知道我在阁楼看见他的时候，他一首在打游戏，吃外卖！”
他连辞有本事让瞿纤娥养着他，他林理敬就要让他一无所有！
而他能想到的让连辞一无所有的方法，就是杀了瞿纤娥，嫁祸给一首在家的连辞，然后继承所有财产，让他乖乖离开。
“这房子里的生活我也出了一半力的！他吃我的，住我的，还睡我的老婆，我不做点什么，我窝囊吗？”
“你不就是窝囊？还心黑！一腹腔子小鸡肠子，又不敢首面维护自己的权益。说白了，你不也是一个靠老婆养着的小白脸？多了个名分而己，你以为你跟连辞有什么大区别？切！”
谋杀这事儿，就算不是死罪，进去了也出不来了，这财产他是继承不了了！
“你啊！白忙活了！还不如连辞过得舒坦！至少他没坏心！”皇甫诚留下这句就离开了审讯室，独留林理敬独自在懊悔中度过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