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就此解除,想必程钰也不会再对她心生芥蒂。
苏茗打了个哈欠,安心地回房间睡个午觉。
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少年,细细着手中光滑的玉佩,眼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偏执。
……
三个月后,那些空穴来风谣言,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苏茗算了算时间,应该快到程钰生辰了。
上一世给程钰过生辰时,她很用心地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因为程钰不会武功,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
所以,她专门去找了镇上最好的工匠,为他打造了一把精致且锋利的匕首,就是为了让他能用那把匕首保护好自已。
然而,这也是后来,她被顾昀囚禁折磨的那段时候,挑断她手筋脚筋的匕首。
一想到上辈子的痛楚,她便觉得,能重新活一次,真好!
她再也不想掺和那些破事了。
等到程家的人来接程钰,她和他之间的恩怨,就算了了。
少女依照上辈子的记忆,去找到了那个工匠……
既然注定要分别,那就让彼此在一起时的美好记忆多一点,日后回想时,也不至于太过遗憾。
回到家中。
恰好看见少年背脊挺直,手中攥着一本书,指尖微微泛白,少年精致的脸庞此刻无比专注。
此时骄阳似火,烈日透射过树梢,在地上留下斑驳。
只有时而吹过的微风,拂动少年的发丝……
“阿钰!”
苏茗怕惊扰他,便轻声唤了他一声。
少年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放下手中的圣贤书,起身走向她。
“阿姐回来了”
少年眉眼温和,微微弯起的星眸,透露了他此刻心情的愉悦。
苏茗顺势坐到他的对面,喝了一口水。
少年才伸出手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他喝过的水……
少年耳根微红,微微偏过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眸。
苏茗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于是开口道:
“阿钰,你在书院,除了与司纶关系好,可还有其他朋友?”
少年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并无。”
苏茗有些苦恼,只有一个朋友的话,生辰宴上会不会没那么热闹……
可恶,她家阿钰这么善良美丽,怎么就没什么人和他交朋友呢?
“阿姐,为何问这些?”
“……无事,就随便问问。”
说罢,她便起身,进去屋内了,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少年仍站在原地。
次日。
苏茗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准备和程钰一起去书院。
“阿姐……”
少年刚想开口询问,苏茗有些心虚,便胡编乱造一个理由。
“额,听说书院旁的李子很好吃,我……顺路,顺路跟你一起去……”
少年眼眸微暗,但也没说什么。
到了书院门口,恰好司纶也刚到。
“苏姐姐!”
听到司纶的声音,少女眼眸骤然一亮。
程钰将少女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少年抿了抿唇,眼眸微沉。
“司纶,你过来,苏姐姐有话跟你说……”
司纶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苏茗想开口,但是程钰还在旁边。
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委婉道:
“阿钰,要不……你先进去?”
少年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点了点头。
只是在离开时,他特意从二人中间穿过去,还“不经意”地撞了司纶一下。
司纶:……???
少年有些瑟瑟发抖,怎么感觉他刚刚的眼神有点吓人。
看到程钰走远,苏茗才压低声音道:“快到阿钰生辰了,苏姐姐想请你来我们家吃个饭,你有时间吗?”
司纶一听吃饭,双眼放光,立即答应。
“吃饭?好啊好啊!”
苏茗也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在脑子里组织好的说辞都没用上。
这大馋小子……
“苏姐姐,你亲自下厨吗?会有特别的菜吗?”
“额……会,但不能说是菜吧……”
“没关系,我相信苏姐姐的手艺!”
司纶显得尤为开心,他现在已经处于对苏茗盲目相信的状态。
“但是……”
少女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我想给阿钰一个惊喜,你能不能帮苏姐姐保密?”
“没问题,苏姐姐,我的嘴可严了。”
少女眉眼一弯,轻笑道:
“好!君子一言!”
司纶立即接话:
“驷马难追!”
回到书院。
司纶刚走到自已的位置,便听见少年冷冰冰的嗓音。
“我阿姐与你说了何事?”
司纶下意识地想回答他,却在意识到苏茗对他的叮嘱时立即闭嘴。
“苏姐姐说,此事只能我和她知道,不能告诉第三人。”
听到他的话,少年不悦地抿了抿唇,但也不再询问。
只是在司纶刚坐下那刻,程钰便起身换了个位置,顺便把毛笔上的墨水甩到了压着他的课本的宣纸上……
司纶:?!!
少年苦着脸擦着纸上的墨汁,心中暗暗哭诉:苏姐姐,你害惨我了!
回到家后。
苏茗正好搬了一大箱的鸡蛋回来,少年见状,立即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鸡蛋,轻轻放下。
“为何买这么多鸡蛋?”
“就……司纶喜欢吃鸡蛋,多买点给他带去……”
少年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腾的情绪。
他捏着书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阿姐,何时与他关系这么好了?”
“嗯?不是你们关系更好吗?”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也当弟弟一样看待……”
少年抿了抿唇,低声道:
“我只是与他一同上课罢了……”
“上完课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只是,司纶同窗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他家中八位侍妾都曾多次托我要看好他,这才与他走得近了些……”
苏茗瞳孔地震,她此刻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手中刚还捏着扇子扇风,此刻也忘了动作……
啊这……那大馋小子,玩得这么花的吗?
这才多少岁,府中就有八位侍妾了?
不怕肾虚吗?
果然,她对古代人的想象还是太保守了。
早已回府的司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自已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