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黄沙漫天,边疆的每一寸空气里都裹挟着肃杀之气。萧墨北的营帐内,烛火在这狂暴的风中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他正全神贯注地对着军事地图沉思,眉头紧锁,每一条皱纹里都藏着对这场战事的忧虑与谋划。此时,帐帘被猛地掀开,影三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冷风。
“殿下!”影三单膝跪地,声音不自觉地颤抖,打破了营帐内紧张又压抑的静谧。
萧墨北闻声,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在看到影三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涌上心头。“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如意那边……”他开口问道,声音不自觉地发颤,那平日里沉稳的语调此刻也染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影三不敢直视萧墨北的眼睛,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愧疚,缓缓说道:“殿下,如意姑娘昨日已经嫁入俞府。”
“什么?!”萧墨北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猛地站起身来,双眼瞬间瞪得通红,眼眶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怎么也想不到,俞庆术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在自已离开京城奔赴边疆、分身乏术之际,还是将如意强行娶进了门。“俞庆术,我萧墨北发誓,等我回去,定要你血债血偿!”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恨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在营帐内不断回荡,久久不散。
过了好一会儿,萧墨北才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汹涌情绪,看着影三,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返回京城,务必时刻留意如意的情况。要是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欺负,你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她,一有任何状况,马上向我汇报,一刻都不能耽搁。”
影三领命后,迅速转身离去。萧墨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满心都是对如意的担忧与牵挂。他知道,此刻自已被困在边疆战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无法亲自陪在如意身边保护她,只能将这份沉甸甸的牵挂深埋心底,期盼着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他能早日回到如意的身边,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而在京城的丞相府,如意身着的嫁衣早已没了初时的华丽。一路的颠簸与泪水,让这件象征着幸福的嫁衣变得破旧又黯淡,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当她踏入俞府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已仿若坠入了一个无尽黑暗的深渊,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紧紧包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俞庆术坐在轮椅上,被下人缓缓推到如意面前。当他第一眼看到如意时,尽管早已知晓她容貌出众,可还是被眼前这眉眼含愁、泪水盈盈的佳人狠狠地震撼住了。如意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俞庆术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邪念,他伸出手,带着几分贪婪与猥琐,想要去摸如意的脸。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如意的瞬间,“嗖”的一声,一颗小石子从暗处疾飞而来,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俞庆术的手。“哎哟!”俞庆术痛得惨叫出声,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匆忙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那个袭击他的人,然而四周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谁?是谁在那儿?”他大声喝问,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不断回响,可回应他的只有那死寂一般的沉默,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如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期待,难道是萧墨北派人来救她了?可很快,她就自嘲地摇了摇头,她清楚地知道萧墨北远在边疆,正在为了国家和百姓浴血奋战,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自已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想罢了。
俞庆术虽然心中震惊不已,但他怎么也不相信会有人在自已的府中暗中帮助如意,只当是偶然发生的意外。他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如意一眼,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随后转头吩咐下人:“带她去沐浴,把她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晚送到我房里来!”
如意被强行带去沐浴。沐浴后的她,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青丝如瀑般柔顺垂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俞庆术看到这样的如意,心中的欲念愈发旺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如意,满足自已那肮脏的想法。
可他刚一靠近,又是一阵暗器飞来,这次是几枚飞镖,带着凌厉的气势,擦着俞庆术的衣角而过,吓得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俞庆术彻底慌了神,他大声呼喊着下人,声音里满是惊慌失措,让他们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给搜出来,他一定要找出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整个俞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家丁们举着火把,神色慌张地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俞庆术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千刀万剐!”
折腾了整整大半夜,俞府被翻了个底朝天,每一寸土地都被仔细搜查过,可令人奇怪的是,连个可疑的人影都没找到。俞庆术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计划一次次落空。
如意站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她再次期待着是萧墨北在暗中帮助她,可理智告诉她这根本不可能。“哥哥,你到底在哪里?我好想你。”她在心中默默呼唤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那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此后,俞庆术虽然不敢再轻易靠近如意,但他心中的怨恨却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