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全部到齐后,王家家主再次挥动手中神笔。
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柔和温暖的光芒,如潺潺溪流,从笔尖缓缓流淌而出,轻柔地笼罩在众人身上。
眨眼间,众人只觉眼前陡然一亮,仿佛一层厚重的迷雾被一阵强风瞬间驱散。原本模糊不清、如梦似幻的世界,瞬间变得清晰真切起来,这便是王家家主所说的“开眼”。
然而,王家家主紧接着又给出了一个令人颇为费解的奇怪叮嘱:
“这画中世界极为复杂多变,暗藏无数玄机与危险。若想专注行事,不被繁杂干扰,闭上一只眼即可。大家务必记住我的话,关键时刻,或许能凭此保你们周全。”
众人虽满心疑惑,犹如坠入五里雾中,但出于对王家家主的信任,还是纷纷尝试闭上一只眼。
神奇的事情就此发生,当闭上一只眼后,眼前的世界仿佛被重新雕琢,变得更加纯粹干净。
一些原本干扰视线、让人分心的细微波动,如同阳光下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此时能够更加清晰敏锐地感知到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
众人满心好奇,纷纷抬头望去,竟惊愕地发现,他们仿佛依旧置身于小镇之中。
漫天的毒雾依旧弥漫在眼前,那墨绿色的雾气如一群张牙舞爪的狰狞恶魔,翻涌不休,似乎在为未能得逞而愤怒咆哮。
可在外界之人看来,他们所有人都已神奇地变成了纸片人。
那单薄的模样,轻轻薄薄的,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好似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
看着众人脸上那惊讶得合不拢嘴的表情,王家家主微微一笑。
他开口解释道:“画中的我们,虽无法对外界产生影响,改变外界的局势,但同样,外界也无法干扰到我们分毫。
所以,那令人恐惧的毒气,对我们而言,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危害。
即便倭国异人在外面对我们发动攻击,大家也无需惊慌失措。除非他们也能以神涂画出界门,否则,任谁也别想踏入这方世界。
而且,我画了七重界门,每多一重,我们在外界留下的痕迹便淡一分。如此一来,外界想要发现我们,简直难如登天。”
众人听闻,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王家家主的神奇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说话间,几个倭国异人戴着防毒面具,如狡猾的狐狸,小心翼翼地路过附近。
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武器,眼神警惕得如同饥饿的野狼,四处搜寻着,一心想要清理现场,找出众人的踪迹。
可无论他们如何瞪大眼睛,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寻了半天,愣是连半个人影都没发现。
他们哪里知道,众人此刻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身处一个他们做梦都无法触及的奇妙世界。
“哼,这些华国异人,难道真能凭空消失不成?”一个倭国异人低声咒骂道,声音中满是不甘与疑惑。
“别废话,继续找!找不到人,回去怎么向上面交差?”另一个异人不耐烦地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
他们在周围又搜索了好一阵,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转,却依旧一无所获。
最终,只能心有不甘地离开。
看着倭国异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众人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我们暂时安全了,但切不可掉以轻心。”王家家主神色严肃,语气凝重地说道,
“这画中世界虽然奇妙非凡,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破解倭国异人阴谋的关键所在,而后出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粉碎他们。”
众人纷纷用力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不屈的光芒,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
高壑环顾四周,目光如炬,试图从这看似混乱无序的画中世界找到一些关键线索。
他开启天眼,运用玉佩之力,将自己的感知能力发挥到极致,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他敏锐地发现,漂浮在空中的那些物品,似乎在按照某种特定而隐秘的节奏闪烁着微光。
那微光微弱却执着,仿佛在传递着重要的信息。
他集中全部精神,试图解读这些微光所传达的神秘信息。
与此同时,张之维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摩拳擦掌地说道:“等出了这画中世界,看我不把那些倭国贼子打得屁滚尿流!”
储宗主则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们首要之事,得先弄清楚这倭国异人在外面的详细部署。唯有如此,才能制定出切实有效的作战方案,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马元双手合十,念了一声“无量天尊”。
毒雾消散还需要段时间,高壑索性开始全神贯注地解读漂浮物品闪烁的微光,想从这神秘的闪烁中探寻出扭转乾坤的关键线索。
就在这时,远处骤然传来一阵激烈嘈杂的打斗声。
这声响仿若一记炸雷,瞬间打破了画中世界原有的宁静。
众人皆是浑身猛地一震,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纷纷下意识地转头,目光如利箭般朝着声音的源头射去。
“这动静,莫不是那群倭国异人又在搞鬼?”张之维警惕道。
储宗主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冷若寒霜,沉声道:“走,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就此揭开他们那见不得人的阴谋。”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脚下生风,朝着打斗声的方向疾奔而去。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为震惊:一群倭国异人正与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子杀得难解难分。
那男子正是梁挺,只见他动作敏捷,手中符箓好似纷飞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夺目的光影。
每一张符箓闪过,都伴随着奇异的光芒,恰似一把把利刃,将倭国异人逼得节节败退,阵脚大乱。
在梁挺身旁,那些精巧却散发着阴森危险气息的机关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身体的孔洞周围,刻满的特殊符箓闪烁着诡异暗光,与身侧的机关绳索隐隐呼应。
随着梁挺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变换符箓,绳索瞬间如同被唤醒的毒蛇,灵动且凶狠地穿梭起来。
绳索一端连接着他身上的符箓,一端延伸至四周,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危险区域。
每当有倭国异人踏入这个区域,绳索便如受到指令般,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抽向敌人。
那抽打的力量刚猛且带着诡异的劲道,抽在异人身上,衣物瞬间被撕裂,皮肉绽开,血花飞溅,被击中者发出痛苦不堪的惨叫。
不仅如此,梁挺对机关绳索的操控愈发神乎其神。
随着他施展符箓术强化,绳索的攻击范围不断扩大,操控精度也愈发精准。
只见绳索在空中灵活舞动,竟逐渐幻化成类似“白色怪虫”的形状,这些“怪虫”张牙舞爪,捆住敌人的同时瞬间化为血水。
有的“怪虫”如闪电般刺向倭国异人,轻易便穿透了他们的防御,将敌人的肢体瞬间斩断。
一时间,现场断臂残肢横飞,鲜血汩汩流淌,倭国异人中惨叫连连,场面惨不忍睹。
“那不是梁挺吗?”高壑定睛细看,瞬间认出了那名男子,忍不住脱口惊呼。
“没错,正是这恶贼。可他怎么会跟倭国异人打起来了呢?”马元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
众人对梁挺的恶名那是如雷贯耳。
这个墨筋柔骨的唯一传人,身怀机关术和符箓术两门大宗师级别的顶尖技能,本应借此造福世间,却走上了一条歧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百姓无不谈之色变。
究其根本,是因他天生相貌丑陋,自幼便惨遭父母遗弃,孤苦伶仃。
幸得墨筋柔骨掌门心怀慈悲,将其收留做杂役。
然而,在门派中,他又饱受师兄弟的冷眼与欺辱。长期的压抑与不公,使得他的心理逐渐扭曲,最终人性泯灭,竟做出弑师灭门的滔天恶行。
而后加入全性,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成为危害世间的一大毒瘤。
他在战斗中手段阴狠毒辣,以折磨和侮辱对手为乐,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取一种扭曲的“痛快”之感。
众人原本并不想涉足这趟浑水,毕竟梁挺同样不是什么善茬,贸然插手,说不定还会坏了此行的目的。
可无根生却神色突变,眼中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回忆起了一段深埋心底的过往。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率先朝着画中世界的出口走去。
高壑瞧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无根生此前或许与梁挺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
这般想着,好奇心顿起,脚下一迈,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那道神秘的界门,瞬间回到了现实世界。
此时,倭国异人这边的首领木村白哉正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瞪着梁挺。
见高壑和无根生突然从那奇异的门中现身,木村白哉心中猛地一紧。
但多年的狡诈让他迅速镇定下来,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冷哼一声道:“哼,你们是何方神圣?竟敢插手我们与这恶人的纷争。”
实则,他心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绞尽脑汁地盘算着如何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
梁挺看到高壑和无根生出现,原本凶狠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兴致。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咧开嘴,露出一口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狰狞的笑容在他丑陋的脸上显得愈发可怖:
“哟,这不是无根生吗?还有个眼生的小子,有意思。”
他似乎全然没把倭国异人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高壑和无根生。
无根生神色平静如水,目光直视梁挺,开口问道:“梁挺,你怎么跟这群倭国异人搅和到一块儿了?”
梁挺仰头大笑:“他们想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想利用他们。只不过,现在我们之间出现了些分歧,闹了点小矛盾,就动起手来了。”
木村白哉站在一旁,看着梁挺与无根生等人交谈,心中焦急万分,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但他深知对方实力强大,贸然动手只是自讨苦吃,只能强压怒火,在一旁咬牙切齿地听着。
高壑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梁挺,诚恳地说道:“梁挺,你作恶太多,罪孽深重。今日若能幡然悔悟,与我们一同对抗倭国异人,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过。”
梁挺听闻,笑声戛然而止,转而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狂笑。
那笑声好似夜枭啼鸣,让人毛骨悚然:“改邪归正?哈哈,小子,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爱。我梁挺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不知道正道为何物了。不过……”
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看在无根生的面子上,今日我既不帮他们,也不帮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这群倭国鬼子怎么样。”
木村白哉听梁挺这般说,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大喝一声:“梁挺,你别后悔!等我的援兵一到,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梁挺不屑地斜睨了木村白哉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就凭你们?来多少我杀多少,有何可惧!”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显然,木村白哉翘首以盼的援兵到了。
只见一群倭国武士手持寒光闪闪的武器,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那架势好似汹涌的潮水,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木村白哉见状,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们等死吧!”
高壑和无根生对视一眼。
明白各自意图后,高壑运转如意劲,周身气息瞬间蓬勃涌动,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