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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将游乐园的摩天轮泡成青灰的茧，江浸月踩着珍珠白运动鞋跨过首播车门槛时，腕间的翡翠镯子正巧磕在金属门框上。
她看着实时弹幕池里疯狂刷新的「凛月is rio！」，忽然想起昨夜傅凛离去的背影。
节目组准备的粉色卫衣在腰间系成蝴蝶结，江浸月对着化妆镜调整耳麦角度，余光瞥见傅凛的身影掠过更衣室门缝。他今天罕见地穿了奶白色连帽衫，金丝眼镜架在鼻梁，像极了《燎原》剧本里那个21岁的天才黑客。
“各位老师准备入场！”执行导演挥舞着分镜本，“首播五分钟后开始，先走个集合流程！”
苏软的香槟色发带就在这时扫过镜头，“月月！”少女元气十足地扑过来，手腕的转运珠红绳缠着江浸月的翡翠镯子，“等会过山车环节我们坐一起好不好？”
江浸月刚要点头，耳麦突然传来细微电流声。傅凛调试设备的手指掠过她后颈，温热的呼吸喷在医用敷料边缘，“创可贴歪了。”他的声音混着设备杂音，“第三颗纽扣。”
首播开始的提示音炸响，江浸月转身时卫衣下摆擦过傅凛的裤腿。镜头扫过两人却瞬间拉开了半米距离，弹幕池飘过成串问号。
「凛凛怎么站那么远？」
「月月耳麦是傅凛调的吧？我看见他伸手了！」
「这站位仿佛离异夫妻……」
主持人举着棉花糖话筒凑近，“欢迎来到《凤栖玉楼》特别团综！今天我们的主题是——”旋转木马的彩灯突然全亮，“重返十八岁！”
江浸月对着镜头比心时，傅凛正在调整陆昭歪斜的耳麦。少年人奶白色卫衣蹭过他的袖口，“谢谢傅老师。”陆昭笑得毫无阴霾，“您今天这身好像顾星河……”
“是吗？”傅凛的镜片闪过冷光，“那你要不要猜猜……玉戒叩在任务卡上，“顾星河第几集会为苏焰挡枪？”
弹幕突然沸腾——
「啊啊啊凛凛看剧本了！」
「挡枪梗是《燎原》的剧情！他果然在关注月月新戏！」
「这算官方剧透吗？！」
江浸月接过任务卡的手顿了顿，医用敷料在卫衣领口若隐若现。傅凛突然上前半步，借着递签字笔的动作挡住镜头，“江老师。”他公事公办地指着手卡，“过山车环节需要双人组队。”
苏软蹦跳着挽住江浸月，“我们……”
“按剧组合照站位分组。”傅凛突然亮出流程表，“公主自然配暴君。”他腕间的佛珠串缠着任务卡金穗，“这是节目组的规定。”
弹幕池飘过血红感叹号——
「规定个鬼！其他剧组合照都是男女主站中间！」
「傅凛耳朵红了！他绝对在假公济私！」
「可是他们看起来好不熟啊……」
当傅凛的手虚扶在江浸月后腰时，江浸月闻到他袖口残留的雪松香混着药的气息——昨夜他离去后，智能药箱确实少了两片镇痛贴。
“江老师恐高吗？”傅凛调整安全压杆的力度，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腕间。过山车缓缓攀升时，他忽然用气音说，伤口会裂。”
江浸月攥紧扶手，翡翠镯子在金属表面刮出细痕，“傅顾问管得真宽。”她故意提高声量，“等会射击游戏要不要让我三个靶？”
镜头推近特写，傅凛看着她的眼睛熠熠生辉。他忽然看向镜头，“换项目吧。”他知道导演组正看着，“江老师生理期。”
弹幕瞬间爆炸——
「？？？？？」
「这是能说的吗？？？」
「傅凛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假的吧？月月脸色很好啊！」
「同事之间真的会记生理期吗？！」
江浸月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笑得灿烂，“傅老师记错人了。”她拽着傅凛的衣袖，“上周苏软倒是提过……”
过山车突然俯冲，尖叫声吞没了所有解释。江浸月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感觉肩头被温热掌心牢牢按住。
「截图组快上！凛凛手背青筋绝了！」
「这种时候还护着，说没感情谁信啊！」
「可是刚才他表情好冷……」
项目结束后的休息区，江浸月对着自动贩卖机挑选饮料。陆昭的奶白色身影突然笼罩过来，“喝这个吧。”他按下草莓牛奶的按键，“补充血糖。”
易拉罐滚落的瞬间，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截获。傅凛将热可可塞进江浸月掌心，“她乳糖不耐。”铝罐被扔进垃圾桶的脆响惊飞树梢麻雀。
「救命！好尴尬！」
「凛凛扔牛奶的姿势好帅！」
「可是陆昭狗狗眼好可怜……」
苏软举着棉花糖打破僵局，“月月！鬼屋环节我们……”
“按原分组。”傅凛擦着眼镜片，“江老师怕黑。”他忽然从口袋摸出微型手电，“节目组准备的。”
江浸月看着手电筒上熟悉的刻痕——这是南极科考时她弄丢的那支，此刻正泛着诡异的极光蓝。
「这个手电筒是不是月姐ins发过的？」
「凛凛捡到了？他看月姐ins！」
「我说你们小情侣别太离谱！」
「你别说，傅凛真的有种被迫在卖的感觉……」
「要卖就大大方方的！臭着一张脸做什么！」
弹幕轰炸下，众人己经来到了鬼屋。
鬼屋入口的吸血蝙蝠道具突然故障，傅凛将江浸月护在身后的瞬间，红外镜头捕捉到他卫衣下的医用敷料——与江浸月肩头的同款。
「等等！凛凛也受伤了？」
「他刚才护着月月的时候扯到伤口了！」
「难怪脸色这么差……」
「怪我太大声了……」
当NPC从棺材里弹出时，江浸月本能地后退半步。傅凛的手掌及时垫住她后脑，玉戒在棺材板划出刺耳鸣响。监视器后的导演突然激动握拳——这个角度像极了剧里暴君为公主挡箭的经典镜头。
「啊啊啊这不算工伤吗？！」
「棺材板是实木的啊！凛凛手流血了！」
「救命，他第一时间看的是月月有没有事……」
江浸月攥住傅凛渗血的手指，“创可贴。”她摸向口袋的手被按住，傅凛用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圈，“首播镜头。”
弹幕池飘过成串问号——
「他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牵手？」
「血！傅凛手在流血！」
苏软的尖叫就在这时响起，香槟色发带勾住了僵尸NPC的獠牙。陆昭冲上前解救时，奶白色卫衣被撕开个裂口，腹肌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陆昭身材居然这么好！」
「年下组上大分！」
「可是凛月这边氛围更绝……」
江浸月趁机将创可贴拍在傅凛掌心，转身时珍珠链缠住了他的玉戒。两人在昏暗的鬼屋走廊僵持，呼吸声被音响放大的心跳音效吞没。
“你故意的。”傅凛突然逼近，将她的耳麦按在肩头，“让我心疼？”
江浸月数着他睫毛上沾着的荧光粉，“傅老师不是要装不熟？”她突然抬高声量，“等会射击游戏见真章啊！”
「打起来打起来！」
「前任相见分外眼红？」
「可是他们根本没谈过啊！」
「别说，真的有种谈过分了又被迫营业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