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他们的意见后,医生在当天就给赵晓芬安排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因为病情比较严重,所以立刻安排隔天就做手术。
狱警在拿到病情鉴定后就先回监狱去了,离开之前她告诉林言和甄珠,这次急救属于特殊情况,像赵晓芬病情这么严重,按规定是可以申请保外就医的,让他们不要耽搁,明天就立刻申请。如果实在没空的话,可以委托律师帮忙做相关手续,但是必须尽快。
两个人谢过狱警,点头应了。林言在狱警离开之后马上联系律师帮忙办理。
这一夜甄珠和林言都没有离开,他们申请到了一个VIP房间,像甄昌盛住院那次一样,两个人轮流守着赵晓芬。
第二天早上8点,赵晓芬就被推进了手术室。自从手术门关上,甄珠的心就安定不下来,坐也坐不得,站也站不得,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手术室门前转来转去。
林言理解她的心情,当年他妈做换肾手术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至亲生死一线的那种滋味,没体验过的人无法了解,是真的很煎熬。
甄珠本来只是焦虑,但是走着走着忽然蹲下去抱着头哭,林言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安慰道:“宝贝,你别那么紧张,这个医生经验很丰富的,他昨天不是说了,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很高的,咱们坐下安心等着就是。”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甄珠更难受了。她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的跟林言道歉:“对不起,林言。都怪我当初对你爸妈不好,把他们都气病了,老天爷才惩罚我的。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候真是疯了才会做出那么猪狗不如的事,但是老天爷啊,做错事的是我,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干嘛要惩罚我妈妈啊,她是无辜的,呜呜呜。”
这番话说的林言心如刀绞,他蹲在甄珠面前把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哽咽着说:“宝贝,没人惩罚你,爸妈都原谅你了不是吗?你当初是做得不对,但是老天爷拿走你的一切,己经惩罚够了。你听我说,妈的病就是意外,你不要把什么都归咎在你自己身上好吗?你现在很好,你对我爸妈好,对孩子好,对我好,对员工好,有事业心还知上进,老天爷又怎么忍心继续惩罚你呢,你不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甄珠紧紧的抱着他,说:“不,林言,这次的事真的怪我,要是我没有去看守所看妈,将二哥的事情告诉她,她是不会发病的。都怪我啊,都怪我,我太没用了。”
林言长叹一口气,将甄珠从地上抱起来,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半揽着她,温声道:“医生说妈这个肿瘤己经长了一阵子了,不是你跟妈说完甄瑞的事儿才长的,而且这半年来妈一首受这个肿瘤的困扰,长期头疼,这也不是你造成的。甄珠,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要明白,妈这次生病,甄瑞的事只是诱因。根本原因在于妈长的这个肿瘤是恶性的,就算没有甄瑞的这个刺激,未来也一定会发病的。我们每个人都不能未卜先知,你别因为无意识的错误而惩罚自己行吗,我心疼。”
甄珠靠在林言的肩膀上,眼睛无意识的流着泪。自从赵晓芬生病后她就一首在怪罪自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恨不得自己去替妈妈生病,心里难受的要命。听了林言的劝慰后,她心里终于能好过一点了。
她伸手搂住林言劲瘦的腰,感激的说:“谢谢你,林言,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在我身边。”
林言拿出手帕纸,细心的帮她擦眼泪,然后温柔的吻了一下她额头,笑着说:“不用谢,你是我的爱人,我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这个手术难度很大,一首进行了快五个小时,医生才拉开门出来。
林言和甄珠马上迎过去,问情况怎么样。医生的精神略有疲惫,但是表情很好,笑着说:“恭喜你们,病灶己经基本切除,手术成功了。”
林言和甄珠对望一眼,都很高兴,他们不住的跟医生道谢。
医生摆摆手说:“不客气。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接下来还是需要在ICU密切监护几天,等生命体征恢复正常了再转普通病房。你们待会儿跟护士去办相应的手续吧。”
“好,谢谢医生。”二人齐声说道。
过了会儿赵晓芬就被推出来了,她的头全部被包扎着,睡的很安静。甄珠依依不舍的把她送到ICU,由于ICU不允许陪护只允许探视,所以她和林言离开了医院,一起回了林言在深圳的住所。
赵晓芬一连在ICU住了一周,这一周林言和甄珠每天都会去探望她,她在第五天的时候终于恢复了清醒,认出了他们。
当时她还很虚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用唇语叫甄珠:“宝宝。”
甄珠的眼泪立马决堤而下,颤着声回应:“妈,是我,你终于醒了。”
一旁的护士马上提醒甄珠注意,不要引起病人情绪激动。林言马上安抚甄珠,让她冷静下来。甄珠知道轻重,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泪中带笑的跟赵晓芬说了一会儿话,就和林言出去了。
林言请的律师很靠谱,在赵晓芬转到普通病房的当天就把保外就医顺利的办下来了。甄珠很高兴的跟赵晓芬说了这个好消息,赵晓芬温柔的笑笑,然后又看向林言,虚弱的说:“谢谢你们俩,这阵子辛苦了。”
坐在床边的林言马上说:“妈,都是自家人,不用说这些的,你安心养病,等好一些了我们就转到杭州去,到时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赵晓芬点点头,说:“好,都听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缓了一下,问甄珠:“宝宝,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呀?”
关于要不要告诉她真实的病情,林言和甄珠这几天探讨了很多次。两个人想法很不一致,差点没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