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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掠过街角，当我们望着渐暖的天色轻叹时光荏苒时，小芳的细高跟声己顺着走廊传来，紧随其后的小 X 正拎着帆布包快步赶来，帆布包上 “岁月静好” 的刺绣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哟，这不是咱们的‘冻龄女神’吗？” 小 X 眼尖，老远就冲我们扬着下巴笑，眼角的细纹里漾着熟稔的亲昵。她身上那件藕荷色风衣被风撩起一角，露出里面米白色的真丝衬衫，“瞧瞧这状态，说是刚从大学毕业典礼走出来我都信！”
小芳伸手拍了拍小 X 的肩，樱桃红的指甲在灯光下晃了晃：“得了吧你，再夸我可要飘到龙华新城去了。” 她顿了顿，忽然攥住我们的手晃了晃，语气里的雀跃像刚开瓶的气泡水，“不过说真的，从咱们挤在城中村啃面包的年纪，到现在踩着高跟鞋谈合作，这不都赶上‘二次开花’的好时候了？”
“可不是嘛，” 我笑着接话，目光落在我新剪的短发上，“尤其是小 K，这次找的‘潜力股’听说把你宠成了公主？对你家小苹果也是甚好。”
我端起刚沏好的菊花茶，热气氤氲了她眼角的疲惫：“可不，T 生和小苹果经常在家里一唱一和的，他们两才是友谊之邦。” 我这指尖着杯沿，忽然叹了口气，“只是最近总琢磨着要不要再生一个 —— 你说怪不怪，以前觉得一个娃够折腾了，可看 T 生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又觉得多个孩子或许能给小苹果做个伴。” 她忽然苦笑一声，“但我这刚升的部门主管位置还没坐热呢，要是休产假……”
“得嘞，这可不就是‘甘蔗没有两头甜’嘛！” 小芳往沙发里一靠，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在吊灯下闪了闪，“要说处理家庭关系，我倒是有套‘三字真言’——‘哄、捧、装’。” 她掰着手指头数，“我家那位市场总监老公，你天天夸他‘拓展天才’‘修水管能手’，他能把厨房擦得比实验室还亮堂；大宝看我总给二宝讲‘哥哥是小骑士’的故事，现在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弟弟剥橘子。”
“那和前任……” 我话没说完就被小芳打断了。“嗨，自打他再婚就没联系了，” 她抿了口柠檬茶，语气轻得像吹散的蒲公英，“现在我们西口人周末去公园搭帐篷，前夫偶尔来接大宝上兴趣班，我连他新老婆长啥样都不关心。” 她忽然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上周他给大宝买了台最新的平板，我还特意发了条微信说‘谢谢孩子他爸’—— 你猜怎么着？他秒回了三个‘客气’的表情！”
众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小 X 忽然敲了敲桌子：“说起来，我家那口子最近研究起了岭南菜，上次做的啫啫生菜煲差点把锅烧穿。” 她掏出手机划拉着相册，“要不今晚就去‘西关小院’？他们家的陈皮骨和艇仔粥绝了，上次我带公婆去吃，老爷子连喝了三碗粥。”
菜刚上桌，我这忽然放下筷子，眼眶微微发红：“说起来，我妈前阵子中风住院了。” 小A给我替了张让我用纸巾按了按眼角，“在 ICU 外守了七天，亲眼看着三个比我妈年轻的人……” 她没说下去，只是举起面前的茶杯，“你们都记得提醒家里人，少熬夜少喝酒，上次医生说现在中风都年轻化了，隔壁床那个才 18 岁……”
沉默像一层薄纱覆在餐桌上。小芳忽然站起身，把每个人的杯子都倒满了温热的米酒：“来，敬咱们这把年纪还能坐在一起唠嗑，敬爸妈身体健康，敬孩子们活蹦乱跳 ——”
“敬我们都在好好活着！” 西个杯子碰在一起的脆响，混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把那些关于家庭、事业、遗憾的絮语，都酿进了这一屋人间烟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