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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旁边的王凡更离谱，把“Cl?”写成了“CL?”，还在“NaOH”后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
又默了几个方程式，化学老师终于忍不住了。
“停！”化学老师的教鞭重重敲在黑板上，震得粉笔灰簌簌掉落。
“林楠，铁与稀硝酸反应生成NO，你写成NO?怎么配平？还有王凡，氯气歧化反应的系数全错，这是在写密码？”
“你俩这是氧化还原还没开头啊？都高三了氧化还原还没有起步！我相信咱们班不止他们两个人，这样的人一定大有人在！”
“咱们距离高考不到三百天了，日子过的很快，一眨眼前面的二就变成了一，咱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氧化还原上面啊孩子们！”
“说点难听的，氧化还原都不会你学什么化学？！”
“连最基本的化合价升降都不会，王凡你还把还原剂得电子，还生成亚硫酸根，你给我把还原剂的顺序写五十遍，再给我把氧化剂的氧化性大于氧化产物，还原剂的还原性大于还原产物也写五十遍，再把氧化剂得电子，还原剂失电子写五十遍，再给我把书上的所有氧化还原方程式写三遍。”
听着王凡的罚写，所有人是一动也不敢动，把头深深低下去，生怕和化学老师来个对视。
“林楠！你和他一样！回去吧！我也是为了你俩好，有问题是好事，解决了不就是提升吗？所以你俩也别怪我，不会就得去学，加油能学会的！”
“同学们！咱们得抓紧了，这样不行的，氧化还原在高考中都是简单的问题，本来我打算在这方面简单说一下就行，楼上的有些班级都不讲这些的，现在我看这样不行，还得仔细复习。”
“这也是咱们最后一遍复习氧化还原了，得跟上听见了吗？”
七班的学生闻言非常感动，因为他们从高一分了科之后的化学老师就没有好的化学老师。
高一下学期的化学老师太摆烂了，天天讲的课没人能听懂。
高二上学期还好，就是跟着这位化学老师上的，那时是学的有机化学。当时化学老师是教三个班，一班二班和三班，一班二班是俄语班，三班是英语班。
所以当时两个物化生俄语班的化学成绩都非常非常好。
但是下学期，化学老师就不教一班了，原因是化学老师年纪大了，只能教两个班。
但是他却把一班给丢下了，原因是一班是三个班中化学成绩最好的，他觉得把最好的给别的老师，别的老师就算教不太好，也不会太差。
结果却大跌眼镜，一班从此一落千丈。
也造成了后面的物质结构啥的一班同学完全是一脸懵，像根本没学过一样。
到了高三，两个俄语班分班打乱顺序。
现在六班里有之前一班的同学，也有二班的，七班也是如此。
好在此时化学老师还是高二上学期的那个，刚好又变成了教六班七班这两个俄语班。
所以看着眼前眼熟的孩子们，化学老师是生不起一点气，有的只是替他们担忧。
化学老师扶了扶滑落的眼镜，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我知道，这一路你们学得不容易。”
他转身在黑板上用力写下“氧化还原”西个大字，粉笔灰扑簌簌落在衣服肩头。
“但越是难，咱们越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来，咱们重新捋一遍。”化学老师拍了拍黑板，拿起半截红粉笔。
“化合价升降是核心，就像串糖葫芦，得把反应链条串起来。”
他随手在黑板上画了个小人举着电子天平，“比如王凡写错的氯气和氢氧化钠反应……”
讲到关键处，他突然模仿起魔术表演的语气：“见证奇迹的时刻，看！氯气如何一分为二，既当氧化剂又当还原剂！”
原本紧绷的教室里响起零星笑声。
王凡偷偷抬头，发现老师正冲自己眨了眨眼。
施夷光轻轻戳了戳林楠，递过张纸条：“原来老古董也会讲段子。”
林楠低头憋笑，瞥见纸条背面写着整理好的配平口诀。
“升失氧（还原剂），降得还（氧化剂）”
这节课很快结束，化学老师的好地方就是他从不拖堂。
“好下课，咱们不耽误大家的休息时间，课代表来一下！”
随着化学老师转身离开教室，教室里紧绷的气氛骤然消散。
林楠望着讲台上残留的粉笔灰，又低头看了眼施夷光递来的纸条，指尖轻轻着那工整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化学老师真有一手，我算是服了。”
王凡凑过来，方才默错的愧疚还未消散，此刻却己被老师的教学方式折服。
“本来以为又要挨骂，结果居然还学会了。”
林楠笑着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施夷光的背影。
少女正起身去厕所，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是啊，”他轻声感慨，“明明是咱们觉得最难的氧化还原，却是被讲得像变魔术一样。”
张浩瘫在椅子上，夸张地长叹：“救命，我居然觉得化学有点意思了！以前那些老师要都像他这样，我的成绩至于这么惨？”
林楠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回想起高一高二那些迷茫的化学课。
那些听不懂的知识点、摆烂的课堂，此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老师的感激。
“要是从一开始就遇到这样的老师……”他喃喃道，话没说完，却被王凡重重拍了下肩膀。
“想啥呢！”王凡咧着嘴笑，露出两颗虎牙，“现在遇到也不晚！等我写完那堆罚抄，高低得找老师再讨教两招！”
林楠被他的话逗乐，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斗志。
“只是这罚抄……我们真的能写完吗？”
王凡尴尬地笑了笑，“下午不还有两节语文课吗？”
林楠忍不住捶了他一拳，“你小子把班主任当什么了？”
“语文课不就是自习课嘛！”
张浩忍不住说道：“要是让王老师知道你这么说，高地给你修理一顿。”
随后三人笑了起来，林楠看向王凡、张浩几人，“走，去厕所？”
“go！go！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