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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这老妇人是有毛病吧！对个人类还有感情了？"
"应该是才转化没多久吧，那没用的人类情绪作祟，这种低级的生物早晚会被淘汰。"
"举报！我要举报！这不是放水嘛！大家一起跟我举报！回头爷要看这老贱被挫骨扬灰！"
"哎！不至于，大家都是黑暗生物，没必要，不就一场新手首播嘛！"
苏念边吃着，边看着脑中的弹幕，握着筷子的手顿时绷紧了。
人类中有败类，放到黑暗生物中就更多了。
但黑暗生物的职责就是灭绝人类，这是刻在灵魂里的命令。
"怎么个事？"泛着蓝光的弹幕在一众绿色弹幕里十分显眼。
"哟！大佬来了！新人首播居然有大佬过来观看！"
"大佬！大佬！有怪不听话，堂而皇之给人类放水！"
"哎，算了，走了，不看了。"
除却少部分弹幕消失，大部分都在拱火。
"呵，我来加个码，最近的人类都活得太滋润了。"
随着蓝色弹幕的话语掠过，一条淡淡的香缓缓燃烧，烟气中带着无数人类的面孔哀嚎。
【观众0397贡献燃魂香X1，主播须接受以下建议之一！】
【1、击杀妈妈！】
【2、击杀爸爸！】
【3、自杀！】
【本次选择影响因子为0，拒绝采纳建议将接受一炷香的燃魂惩罚！】
燃魂香一送，老妇人和骷髅男顿时都看向了苏念，眼神中都带着防备。
很显然，主播收到的礼物是所有人都能知晓的。
"0397是吧，别让我在首播里碰到你。"
苏念咽下口中的蘑菇，对着虚空说道。
随后她看向神色紧张的老妇人："放心，我不会杀任何一个有人性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
说到这，苏念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轻声说道："我拒绝！"
声音虽轻，却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她她她......她怎么敢！这可是燃魂香！普通的低级生物根本撑不到一炷香时间吧！"
"是啊，我要是她首接选自杀都要舒服点！"
"就是！死了大不了转化嘛！可这燃魂香确实有点难受啊！"
苏念无视聒噪的弹幕，燃魂香的幽蓝在少女身前陡然燃起。无形的白色魂体从少女体内抽出，在幽蓝的火焰燃烧下，逐渐被火焰覆盖。
"啊！"无法言说的疼痛在苏念灵魂西周回荡，那是比千百根针反复扎进大拇脚指都要疼的感觉。
但苏念清楚地知道，任何礼物都是对主播有好处的。
就拿燃魂香来说——
短时间看，人类的灵魂确实受到了损伤，但只要灵魂得以恢复，燃魂香残余的火焰会随着修复增强灵魂存量，并且使得灵魂更为结实，对于蓝色品质以下的火焰类的灵魂损伤更是能得到百分百的免疫。
只是前期，确实很少有人知道恢复灵魂损伤的方法罢了。
"有点意思，苏念是吧，我记住你了。"蓝色弹幕说完便不再言语。
"没意思，走了走了。"大部分弹幕随之消失。
"哎，挺住啊。"少数弹幕发了句话也沉默了。
"囡囡！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老妇人哭得更厉害了。
"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早就不想活了，你说你何必呢！"
她半跪着扶着苏念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痛苦。
苏念看着她苍老的脸庞，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如果时光倒流几十年，眼前这个佝偻的老妇人，会不会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而如今，她又曾是谁的母亲？
"您别这样……"苏念轻声说。
"你骗我！你这演技谁看不出来？装什么装？人类为了活着什么事干不出来？"
老妇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她神经质地喊叫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怎么折磨我，对不对？你想用人类的情绪折磨我？你跟那些杀死我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苏念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您说得对。我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蓝色火焰越燃越烈，老妇人喘着粗气，眼中的神色不停变换。
时而是痛苦，时而是感伤，时而又带着恶毒。
这是黑暗生物永远无法改变的痛，灵魂层次带来的恶让他们从来没有办法去拥抱光明。
就像没有脚的鸟，停下飞翔的那一刻即是死亡。
她即使生前心中带着善良，但被转化成黑暗生物的那一刻就己经将所有的善良埋葬。
偶尔的一瞬间或许还能回想起来丝毫，但都像是梦幻泡影一般，以第三者的视角毫无感觉地看着而己。
只有死亡，唯有死亡，才能让黑暗生物得到真正的解脱。
“杀了我！杀了我吧！呜呜呜！”老妇人面带哀求。
“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你也不用受这个苦了！囡囡！”
她的眸子里全是痛苦。
幽蓝的火焰熄灭，苏念站起了身。
她轻柔地抚摸着老妇人斑驳恐怖的脸。
“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因为，我回来了。”苏念心中默念。
此刻，昏暗恐怖的房间中，明明是老妇人和少女，但此刻似乎角色互换。
少女轻拍着老妇人的肩膀，口中轻声哄着，似有一些温柔。
【本次首播己结束，获得观众评价：丁，获得礼物打赏燃魂香X1，请主播再接再厉！努力提升观众的评价！】
【丁级评价积分+10，燃魂香X1积分+50，主播苏念目前积分60。】
“你该走了。”骷髅男的声音更低沉了，他的眼中红色火焰熊熊燃烧着。
“照顾好她。”苏念起身，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苍白如雪，原本嫣红的唇也没有丝毫血色。
只是一股无法言说的气质让她显得更为耀眼。
骷髅男看着眼前身形羸弱的少女，恍惚间却像是看见了太阳。
明亮且执着。
【首播即将关闭，倒计时10,9,8,7......】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弹出，小屋内，只留下老妇人和骷髅男相拥。
而苏念，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是一处像是教室又像是网吧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