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外屋的观自在就有了动静,好像是开门出去了。
麻晓点开手机,一看才5点半,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猴哥一天神出鬼没的,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反正躺着也睡不着,想想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麻晓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身子一挺,便起了床。
无论是原世界的麻晓,还是这个世界的他,好像从来没这么早起这过,走出独栋那一刻,他竟不知该干什么。
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窗帘还拉着,看来爸妈还没起床。
而想到爸妈,麻晓瞬间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去准备早餐。
跨步出了小院,麻晓却一脸茫然,不知哪里有卖早餐的。
作为一个成功的躺平人士,在麻晓生命中,午餐才是早餐,早晨到底该吃些什么,他早给忘了。
住在街坊里,一个最大便利就是,能让一个人的嗅觉发挥到极致。
所以,麻晓就像二哈一样,一路嗅着油炸的香味,来到街角的早餐店。
可巧了!
麻晓眸子一亮,这不是他经常光顾的吮指鲜吗,自己最爱吃的麻小就是他们家做的。
哦,原来他们家还卖早餐!
麻晓奔着炸油条的大油锅走过去,可到了近前便愣在那,他发现炸油条、盛豆浆的,并非老板夫妇。
麻晓盯着油锅发呆时,旁边有人叫他,“麻晓,坐这儿来。”
他转头一看,正是前脚出门的观自在,正坐在方桌旁,抱着一碗豆浆吮油条呢。
麻晓坐过去,寒暄一句,“观先生,您也来吃早餐了!”
观自在并没说话,而是把一碗豆浆轻轻推到麻晓面前,又从盘子中拿了一根油条放到豆浆里。
“油条泡在豆浆里吃,才算美味。”说着,观自在把一大块泡软的油条塞入嘴里。
麻晓忙推脱,“不,观先生,您自己吃。我是想买些早餐,带回去给爸妈吃。”
观自在咕噜咽下油条,抬头说道:“不急,吃完再带。吃吧!”
人家这么周到,把食物都送到嘴边了,再推辞那就矫情了不是。
再说,麻晓此刻还真饿得不行。
他从筷桶里抽出两根筷子,拿张纸巾随便抹了两下,就迫不及待把碗中的油条肢解了,然后一块接一块塞入嘴里。
这边一根油条不见了影,那边观自在又送来一根,还是首接上手拿的。
此时,观自在的手就在眼前,麻晓定睛看去,发现其手背上的汗毛异常浓密,也都是金黄色的。
麻晓又往观自在的手腕上瞟了一眼,也是布满了黄毛,看上去更浓密。
不过,再往上他就看不到了,被一个大花衣袖挡住了。
麻晓眼珠骨碌一转,瞬间就明白了,观自在是有意在遮挡。
你越是遮挡,我越是想看,那件花长衫彻底激发了麻晓的偷窥欲,他真想扒开长衫一看究竟。
只是吃人家的嘴短,他嘴里还嚼着人家的油条,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观自在似乎看出了麻晓的细微举动,随即速收回手,拿起筷子夹油条。
麻晓也感到有些失礼,随即岔开话题,问观自在:“这家店换老板了吗?”
观自在摇摇头,“老板没换,他经营的是午餐和晚餐,早餐就把档口租出去了。帝都的大小餐馆都这么干,就为了分担一些租金。”
“哦!”麻晓若有所思道,“也难怪!帝都的房租太贵了,都给房东打工了。”
“是,我们也不例外!”观自在说道。
“可不是吗,要不是我们养着老李,他能住得起大别墅。抠门一个,连个小床都不给我配。我说多住了俩人,他还要让我加钱。老观你说,那老家伙,混蛋吧?”
站在反剥削的同一个战壕里,那就是同志,瞬间拉近了距离,麻晓对观自在的称呼都变了。
观自在瘪瘪嘴,“他混不混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话要是传到他耳边,你就会立马滚蛋。”
“对!他是地主,他牛逼!”麻晓揶揄道,“还是社区活动站好啊,那是公产,不收租,也不抽水,麻将随便玩。”
“你还要继续打麻将?”观自在面带严肃,问道。
麻晓灰着脸,无奈地点点头,“我要赚钱养家了,而我什么也不是,只会打麻将。”
观自在依旧表情严肃,拍拍自己的胸膛,说出两个字——“赌心”。
这是观自在昨晚给麻晓的提示,还有天堂地狱什么的,麻晓很上心,但愣是没想明白,也因此一夜未眠。
此刻观自在又提,麻晓抓住机会再问,“老观,你说的‘赌心’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要你自己去找。”说罢,观自在转头过去,朝老板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老板拎来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油条和豆浆,放到桌上后,问道:“老观,你今天怎么买这么多油条?”
观自在笑着说道:“家里来客人了。”
“哦!难得啊!”说完,老板又夹来两根油条,放到塑料袋里,“那就让客人好好尝尝咱的油条,酒仙桥独一份。”
观自在忙伸手阻拦,“别,别,我给你钱。”
老板一摆手,豪爽道,“不用,你照顾我生意这么多年,应该的。”
观自在抿嘴一笑,“好,那,谢了!”
待老板走开,麻晓低声问观自在,“老观,你家里来客人,那我——”
此刻,麻晓心里哇凉哇凉的,老观有客人来,他还不得把床给让出来吗。
观自在一摆手道,“你不是客人,你爸妈是。”
说着,观自在起身,提起塑料袋,“走吧,回家吧!”
“噢,回家,回家。”
麻晓一脸懵逼站起来,看着观自在的花衣背影,心里嘀咕着,“难道我们是一家人了?这就是落难时刻的抱团取暖?”
嗯!老观是个好人,绝世大好人!
给爸妈送回早餐,麻晓又马不停蹄一番操持,给自己的出租屋配置了不少装备,以满足父母的生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