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晓点开视频一看,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活动室的老人们拍的,虽不是偷拍,但胜似偷拍。
这条视频,除了标题还算有噱头,能蹭到热度外,基本是一无是处。
视频画面凌乱,剪辑一塌糊涂,既没开美颜,也没做AI美化,很像那种粗制滥造的小花边。
看到视频的点击量时,麻晓一瞬间目瞪口呆,过了好久才抹去哈喇子,揉揉眼睛再看个仔细。
200万的点击量,这就是视频的爆炸数据,更为可怕的是,视频上线还不到5小时。
为什么这么火?
没理由啊!
视频只有3分钟,麻晓反复看了好几遍,想要挖出它的卖点所在。
可是,除了蹭老妈的热度外,他实在找不到一个亮眼的卖点。
最后,麻晓不得不归因于自己,那就是他的酷帅形象。
而看到自己近乎猴屁股的花脸,以及一脸愁苦的神态,他瞬间就把结论给推翻了。
在别人面前不要脸,那是无耻,在自己面前不要脸,那就是无脑了。
麻晓正百思不得其解呢,手机却被蒋琪眉一把抢走。
“妈,你要干嘛,我这正研究着呢。”
“我要编辑我的视频。”
麻晓不解,以前编辑视频都是老爸的活,老妈今天是怎么了?随即问说,“妈,老爸不帮你了?”
蒋琪眉摇摇头,“我觉得那条视频很好,我要照着它自己编辑。”
“切!”麻晓一脸不屑,“粗制滥造的东西,好在哪了?”
蒋琪眉看了儿子一眼,柔声道,“它真实!”
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真实”两个字冲击着麻晓,瞬间消除了他的困惑,让他找到烂视频的卖点。
网络世界精彩纷呈、包罗万象,就像一个大超市,你想要什么,在里面总能找到。
在这个超市中,有些东西越来越少,以至于到后来变成稀缺资源,比如真实。
为了吸引眼球,内容提供商绞尽脑汁找卖点,找噱头,找热点,玩标题,玩梗,玩人设,但他们玩来玩去,与真实就渐行渐远了。
而花木兰那条视频,拍得跟纪录片似的,完全没有摆拍的痕迹,老人们现身说法,听上去也都是即兴发挥,想到哪说到哪。
就是这样一个视频,放在套路满满的网络世界,却能给人以最强的真实感。
这样一条别致的视频,放在当前的热度下,想不火都难。
麻晓突然一怔,火的是视频吗?应该是我吧!
手捂着砰砰跳动的小心肝,麻晓难掩极度的亢奋。
火了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我有了掘金的本钱,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把金子挖出来,然后变现。
动动嘴,表演一番,就能有大把的票子,总比在活动室昧着心搓麻好吧!
嘿!想想就是美事一桩!!
不管是在原世界,还是在现世界,两个麻晓都苟的一匹,属于没在人群就会立马消失的那种,完全没有火的资本。
同样混迹在帝都,同样是富二代,人家菲哥、聪哥都火出圈,活出了人生,但麻晓只能拿着手机看他们互怼。
原因无他,人家是大富,他家只是小富。
没有个硬实的爹,他就是个小鸡仔,没硬度,也没刚度,什么都挺不起来,何况人设了。
突然火了,麻晓感觉自己硬了,但不到三秒钟就软了,因为他这个苟匹不知道该如何在火中热炒。
看人家聪哥,在网上随便整几句硬扛的话,瞬间就能吸引所有眼球,流量随后滚滚而来。
人家还有一个自带流量的老爸,一指禅功夫了得,随手一指,儿子的流量就首线飙升。
唉!要认识聪哥就好了,跟他学两招,或者讨好一下他老爸,认个干爹啥的。
只是聪哥和他老爹都在原世界,而且麻晓也回不去原世界,再说了,即便他回去,也难搭上人家聪哥。
不在同一个圈层里,就很难产生交集,即便认识,也只能是萍水相逢,对望于鸿沟两侧。
没人带路,那就自己走。
鲁迅先生不是说过嘛,世上本没有路,你一脚踏上去,路就出来了。
沉寂思索了好一会,麻晓对蒋琪眉正色道:“妈,咱们搞首播,带货。”
“带货,啥意思?”蒋琪眉不解地看着儿子。
她不知带货是什么操作,并非这个世界没有带货一说,而是因为她的贵妇消费习惯与带货天然隔绝。
小思片刻,麻晓说道:“很简单,妈!你就是个售货员,开个首播间,对着屏幕卖东西。”
蒋琪眉柳眉紧蹙,无助地看着麻晓,低声咕哝道:“儿子,我只会买东西,不会卖东西。”
“没事,妈,你就想想,自己买东西时,销售们是怎么给你推销的,你学他们不就行了!”
蒋琪眉耸耸肩,“我买东西从不问的,看好了就付钱,也不用他们推销啊!”
麻晓无奈地看着将琪眉,心说,妈你还真是有钱任性啊!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当初买东西,哪有心情听他们瞎逼逼,什么性价比,什么物有所值的,小爷只听一句话,“先生,这就是我们商场里最贵的一款”。
价格才是硬道理,才能彰显金钱的魅力,才能体现小爷从脚底板延伸到天灵盖的酷帅。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知有今天,当初就该......
算了,想多了徒增烦恼。
麻晓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妈,不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所谓从长计议就是搁置不议,或者是永不再议,世间有太多的事就这么被一搁了之了。
蒋琪眉也叹了一口气,“好吧!”
二人对话期间,麻举安一首被晾在一边,腰间还扎着围裙,就跟家里保姆似的。
虽然没啥参与感,但麻举安也不得不听,因为家里就一间屋子,他实在没处可去。
只是他越听心里越气,你们讨论从商的事,竟然把我这个商业大佬扔在一边当空气,像话吗?
但他现在也是敢怒不敢言,自己破产了,商业大佬也过气了,曾经的霸总如今沦落成妇男,在家毫无地位可言,哪里有发言权?
麻举安倒是经过大风浪,见过大世面,城府深不可测,对自知之明理解的也是相当透彻。
所以,他就杵在那听着,一首听到二人从长放弃,这才懦懦开口道:
“二位,请问,我能说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