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就在付扬的怒火即将爆发之际,尼古拉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道歉了:“我们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我很遗憾。”
依照他们的描述,紫衣姑娘被蛮横地夺下面具之后,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瞬间拔腿狂奔,那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外。
他们仅仅瞧见她朝着西边一路飞奔而去,身影在山林间几个闪转腾挪,很快就彻底没了踪迹。
而让付扬愈发气愤的是,尼古拉竟还厚着脸皮对付扬说,如果找到那位姑娘,问问她把粮食都藏在哪儿了。
“她一个人生活在山中,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么丁点儿粮食?”辛格抖了抖面袋子。
“她的粮食就算喂了狗,也不给你们!”付扬这就算彻底翻脸了。
这一下,尼古拉也火了,他拿起冲锋枪对着付扬,把保险打开,拉机柄响了一声,射击准备完成了。
“你开枪?开啊!”付扬才不惧他这一套。
尼古拉把枪口放了下来,一边说一边让辛格给付扬做着同声翻译。
他会开枪的,如果付扬把他当敌人的话。
但他不希望有那一天。
他想找到粮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包括付扬在内的全体西个人。
来到罗刹国这个鬼地方,首先得生存下来,那就得有粮食。
随后,他腾出一只手来放在胸口上,微微向前欠了欠身子:“如果你能找到那位姑娘,请代我转达真诚的歉意,请她原谅我们对她的无礼冒犯。”
末了又来一句:“我深表遗憾。”
伸手不打笑脸人,尼古拉又一次道歉,让付扬不会玩了。
前面的话说得也没什么错,要生存就得有粮食。
只不过他获得粮食的方法和付扬不同,按他的道理,为了生存可以抢,但付扬不能。
现在当紧的是找到紫衣姑娘。
付扬心里己经基本确定,这个戴面具的姑娘就是紫衣。
辛格说他们是从西边一条大河边走到这里的,一路上并没看到有人家,这片山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这个姑娘只能是紫衣。
再想起展草只说让自己进山找紫衣却没指明具体在什么地方,进一步证明这山里可能只有紫衣一人。
这时,从茅屋的里屋传来了一个人急促的闷哼声和地面的摩擦声。
这声音,就像是被堵住了嘴用喉咙发出来的,而那摩擦声是脚在地上使劲蹬的声音!
他们把紫衣姑娘绑在里屋了!
“骗我?”付扬怒吼一声,几步就跨进了里屋。
眼前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
不是紫衣姑娘,而是两个男人!
一个大脑壳尖下巴五十多岁,一个很年轻,看上去二十多岁。
年轻人的脑门子己经出了汗,黄土夯实的地面上己经被他蹬出一条浅槽。
两个男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破布条,和付扬在马家被绑时几乎完全一样。
付扬向前一大步,将二人口中的破布拿了出来。
年轻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你们可来了。”
尖下巴五十多岁的男人说了三个字:“解放军!”
嗯?这三个字一出就知道,他们是同胞啊!
“这是怎么回事?”付扬连忙蹲下身给他们解绳子。
“我,我们带你去找那个姑娘。”年轻人喘着气说。
“你们知道她往哪儿跑了?”付扬一边问一边把年岁大那位身上的绳子解开。
年轻人点了点:“我知道。”
显然,刚才付扬和尼古拉他们的说话内容他们都听到了。
付扬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一番,见他们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看来,尼古拉只是把他们捆了起来,并没有虐待他们,这倒让付扬有点小意外。
“好,你们带我去找那个姑娘。”付扬将年岁大那位扶起来。
尼古拉三人就站在付扬身后,点点头,同意付扬带他们走。
“对了,”付扬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对尼古拉说:“我有一个朋友叫展草,今天会带着家人进山,你们……”
“知道知道!”辛格没让付扬把话说完:“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接待他,他是男是女?”
狗日的,还把这间茅屋当成你们的了,用你们接待?付扬暗骂了一句。
当得知展草是女的,辛格翻译给尼古拉后,几人笑着向付扬竖起了大拇指:“女朋友?”
付扬没搭理他,带着一老一小出了茅屋门。
年轻人自我介绍,他叫周易,五十多岁那位叫马中亘。
他们是中俄联合极地科考队的成员,周易是司机兼杂务,马中亘是教授。
这支科考队在西伯利亚和北极地区己经工作了一个多月,没想到昨天被极光漩涡给带到这里来了。
这时,周易才有点难为情地告诉付扬,他们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姑娘,更不知道她跑到哪去了。
他骗了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