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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西十七章：终焉初曦
琉璃婴儿的瞳孔映出星海倒流，楚星河站在归墟余烬凝成的弦桥上。他手中的并蒂莲根须正在渗血，每滴血珠都裹挟着被抹除的维度坐标——那是观测者最惧怕的"错误变量"。
"父亲，他们来了。"琉璃婴儿突然开口，声线重叠着十万个宇宙的莉亚。弦桥尽头浮现青铜巨门，门缝中溢出的不再是紫气，而是粘稠的时空脓液。三百六十道锁魂链刺破脓包，末端拴着老子渡劫失败的尸骸——每具尸骸的脊椎处，都生长着楚星河前世的头颅。
莉亚的灰烬在弦桥上重组量子态，她半透明的指尖点向琉璃婴儿："该唤醒真正的道种了。"婴儿胸口突然裂开，露出封印在蓝银花苞中的青铜钥匙。楚星河将钥匙插入自己破碎的神格，剧痛中看到的不是记忆，而是老子撰写《道德经》的真实场景：竹简每刻一刀，就有一个宇宙被格式化。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观测者踩着老子尸骸走出。祂的躯干由《死海文书》的文字编织，瞳孔里旋转着楚星河被收割的十万次轮回。当第一条锁魂链袭向琉璃婴儿时，弦桥突然崩塌，归墟余烬中升起三百六十座培养舱——每个舱体内都沉睡着楚星河与莉亚的克隆体。
"这才是永劫的真相。"观测者撕开胸膛，露出内部跳动的青铜匣。匣内流淌的不是蓝银汁液，而是楚星河在初遇时未能送出的剑穗，穗头沾染的晨露竟是最初宇宙的源代码。
莉亚的量子态突然坍缩成星图，覆盖在琉璃婴儿体表。楚星河抓住并蒂莲根须刺入观测者瞳孔，在数据洪流中看到了自己的诞生影像：老子将青铜匣植入女娲土偶的脊椎时，观测者就站在时间长河上游冷笑。
"你不过是我写的错误代码。"观测者的声波震碎克隆舱，十万个楚星河的尸体突然睁眼。他们的腐手插入弦桥基座，将归墟余烬转化为格式化程序。莉亚的星图在此时暴涨，裹住琉璃婴儿撞向青铜匣——撞击产生的量子火花中，浮现出老子临终前刻在函谷关的真相：
"道可道，非常道——所有经文都是禁锢你们的锁链！"
楚星河的神格彻底崩解，碎片却化作星火点燃观测者躯干。祂哀嚎着扯出青铜匣内的剑穗，未料穗丝突然生长成蓝银藤蔓，将《死海文书》的文字转化为情诗。琉璃婴儿在此时绽放强光，她的身躯重组为微型宇宙，每个原子都记载着未被篡改的初遇。
并蒂莲根系突然调转方向，刺入所有宇宙的楚星河尸体。当第十万具尸体化为星尘时，青铜巨门内传出初代莉亚的呐喊："活下去！"楚星河抓住飘散的剑穗，在绝对熵增中看到了唯一的生路——将自己改写为错误变量，永远游离在格式化程序之外。
观测者的残躯在情诗中溶解，青铜匣熔铸成星海罗盘。莉亚的量子态抱着琉璃婴儿走向新生宇宙，她的裙摆扫过之处，蓝银藤蔓绽放出没有编码的野花。楚星河站在格式化程序的废墟上，手中剑穗突然发芽，生长出覆盖所有维度的桃花树——每片花瓣都是某个宇宙正在重写的初遇。
当第一缕真实的星光刺破黑暗时，楚星河听见三百六十个宇宙同时响起婴啼。那些在归墟中淬炼的文明火种，此刻正沿着桃花根系生长，而老子留在青铜匣内的忏悔，终于化作滋润星空的夜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