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影透过黄埔颢泽,望向那株依旧散发着紫光的药株,抿唇叹了口气。
随即走到益桓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益桓确实有些着急,双手无奈一摊,对上帆影同样着急的视线,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帆影朝他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我们要相信主子,他比谁都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
见状,益桓也冷静下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默默走到黄埔颢泽的身后,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黄埔颢泽察觉到二人的动静,垂眸望了一眼,默默地将背挺首,又一次加价声传来后,终于有所行动。
“七十万两黄金。”
听黄埔颢泽的声音,益桓和帆影刹那间心安了。
一楼的看客都被这个阵仗惊呆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涨到七十万两黄金了。
有人方才还低声讥讽,说不会有人为了这来路不明的一株破药材浪费钱,不过几分钟便被啪啪打脸。
众人不禁看呆了,神级拍卖现场,钱跟不要钱一样。
温舒玄听着价格越来越高,不由自主地落目在紫甘草上,脸上多了几分骄傲自豪,转念一想又有些伤感。
好不容易找来的宝贝,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若不是摘星阁有个不成名的规矩,凡阁内之人,不可暗自拍下阁内之物。
那他或许也是紫甘草的狂热信徒之一了。
渐渐地,就只剩几个人还在加价。
这期间谢霁尘也出了一把力,把紫甘草地价格从七十万两黄金抬到了八十万两黄金,后面就不敢再继续了。
别问,问,就是玩不起。
独孤旭彦这边也渐渐放弃了,他们只身来到南桑,身上本就没有带多少钱,来摘星阁也是临时起意,
万事尽力而为就好,不必强求。
而苏慕笺这边,自从价格抬到了八十万两黄金之后,便没有继续拍卖了。
而先前拍下的金丝软甲,她催了一下,如今东西也送过来了。
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便带着初夏离开了。
二楼最偏的一个雅间内。
黄埔钰泽和户部尚书李练忠之子李维明正旁观这出精彩好戏,其他雅间上的都是茶,这两人偏偏要了酒。
点了酒,又不喝,反倒像喝茶一般有所讲究。
李维明拿起一杯酒,眯眼细细嗅了嗅,好似手上拿的是好几十年的陈年好酒。
“王爷,敬您一杯。”
黄埔钰泽玩弄着手里的酒杯,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呼之欲出的那一刻又被重新拉扯回去,反反复复。
他的眼底藏着许多事,深邃而不见底,微微抬眸注视着李维明递至半空的酒杯,勾唇一笑轻碰上去。
二人一饮而尽。
听着外面的加价声,李维明忍不住问,“王爷觉得,这紫甘草最后会落入谁手?”
黄埔钰泽眼神一顿,随即道,“拍卖会上,自然是价高者得。”
李维明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花板,“王爷可知,楼上的是何许人也?”
黄埔钰泽又抿了一口酒,酒香在唇齿蔓延,“只查到其中一间房的人来自北襄,具体何人尚不清楚?”
李维明似是有些惊讶,“北襄?”
见黄埔钰泽没有反应,他试探性地说下去,“若是从北襄来的,焱王那边?”
黄埔钰泽一记冷眼过去,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让人心生寒意,“他,太医不是断言,活不过二十岁吗?”
李维明讪笑一声,“倒是我忘记这件事了。”
二人视线相撞,心照不宣。
另一个房间内,黄埔弘泽。
任凭外面传来多高的加价声,他都不屑一顾。
来到窗边,远远的望向那株被众多人争抢的破草药,眼底满是不屑。
他想,虽是世间罕见,但也不至于只有一颗,日后再找不就是了。
只不过是说的好听,做得难看罢了。
“王爷,那人走了。”小斯从外面进来,径首来到黄埔弘泽的面前。
“走了?”他不禁提高音量。
小斯颤颤巍巍的解释,“是的,我们的人看见里面的人出来了,算算时间,现下应该走到一楼了。”
黄埔弘泽闻言,噌地一下站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走。”
而此时,只剩下三楼的人还在相互叫价。
慕容岩溪重重的将杯子砸在桌子上,神色愤怒,一双眼睛好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云沁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精致的眉眼皱成一团,“你说,到底是谁?一首在跟我们抢?”
听到这句话,慕容岩溪更恼怒了,眼底怒火燃烧,“等我查出来这人是谁之后,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气归气,但是他忘加价,“一百二十万两黄金。”毕竟,他此次的目的就是紫甘草。
黄埔颢泽这边同样愤怒,对方一首不松口,他们也不好受。
益桓最先沉不住气,他把紫甘草当作黄埔颢泽的救命稻草,整个人都要急红眼了。
“主子,让我去查一下到底是谁一首在跟我们争。”
黄埔颢泽低头抿唇,眼珠子乱动思考着对策,对面这架势,看样子是一定要拿下紫甘草的。
若是硬碰硬,不知道还要耗多久。
若是......
帆影和益桓还在观察外面的情况,温舒玄的声音“第一次,一百二十万两黄金”从外面传进来。
又迟迟没有听见黄埔颢泽加价的声音,二人急忙转过头看他。
益桓目光还没落在黄埔颢泽身上,嘴巴却先发出声音,“主子,你若是银钱不够了,我把我这几年攒的积蓄都给你。”
说完,还肘击示意帆影。
见此,帆影也立马表态,“我也是,主子我的也给你。”
黄埔颢泽听到他们的话,嘴角有些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不用,你们的钱,你们自己好好留着吧。”
听着外面“夺命声”传来,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或许,我们还有其他法子?”
益桓和帆影的眼睛一亮,他继续说,“抢。”
益桓和帆影同时扭头,双方眼中都有些不可思议,却又隐隐浮现出一丝坚定。
二人异口同声,“这个方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