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屋外。
黄埔颢泽冷眼看着旁边宅子还在苦苦挣扎的那群人,眼底不带一丝情绪变化,好像在抢东西的人不是他一般。
益桓守在一边,听着周围传来的打斗声,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打斗声渐渐变小了,他猜测对方肯定是退回院子里了,若是如此,事情倒是变得有些棘手了。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便有人过来了。
泽一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深邃如渊的眼眸带着一种压迫感,原本俊逸且棱角分明的五官,因着眼尾那几滴格外显眼的鲜血,在黑夜中显得十分瘆人。
“主子。”他来到黄埔颢泽面前,身体微曲,十分敬重。
黄埔颢泽的目光落在他眼尾那妖冶的鲜血上,观察了一会儿后才挪开了视线,“情况如何?”
“那些人全都退到了宅子里面,我们的人想要攻进去要花上一段时间。”
黄埔颢泽嘴角微勾,眼底带着不屑的笑意,盯着泽一一字一句道,“那便把他们逼出来。”
“最近不是新研究了一种吗?先用他们试试效果吧。”
泽一从来都不会反驳黄埔颢泽的话,收到指令之后转身就去行动。
益桓看到他这个呆愣呆愣的模样,忍不住追上去叮嘱几句,“记住了,别把人弄死了,主子留着他们还有用。”
泽一听后侧头瞥了一眼益桓,不知听没听进去,转身又走了。
他按照黄埔颢泽的法子,正在准备向里面放药,下令叫所有人掩好口鼻之后刚想下手。
这时,从宅子内传出一道威胁的声音。
“你们听好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动手,我们就把紫甘蓝毁了。”
这句话还是有一点威慑力的,泽一抬起的手迟迟不敢落下,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后,一个个都将手里的放下了。
黄埔颢泽自然也听到对方威胁的话,原本毫无波澜的心听到紫甘蓝这三个字的时候狠狠颤动了一下。
很好,竟然敢用这个威胁他。
益桓刚想问黄埔颢泽接下来要怎么做,没想到却瞄到了他唇角那抹似无若有的笑意。
他觉得,这种笑怪吓人。
“主子,您......”
益桓还没有开口,黄埔颢泽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干脆利落地开口,“去跟里面的人说,把紫甘蓝交出来就放他们走吧。”
“是,主子。”
益桓去谈判的路上刚巧碰到往回走的泽一,一把将他拉走了,“不用去找主子了。”
泽一甩开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先一步走了。
益桓跟在泽一的背后,无奈的笑了。
当年那件事,错的人也不是他啊!怎么现在还在生气呢!
益桓来到宅子前,清了清嗓子对着里面喊道,“只要你们把紫甘蓝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离开。”
说罢,空气凝固了几秒。
益桓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要不是周围己经被包围了,他都要怀疑里面的人早己经走了。
在他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终于有人回话了。
“除了紫甘蓝,你们还想要什么?”
“我们只要紫甘蓝,其他的都不要。”
东宙在前面喊话,慕容岩溪和云沁暖趁此机会寻找其他能出去的办法,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所有路都被黄埔颢泽的人堵死了。
适才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二人垂着脸来到东宙的身边,慕容岩溪火气最甚,“你告诉他们,我们绝对不会把紫甘蓝交出去的。”
但实则,他的声音太大了,不用东宙传话,外面的人也听到了。
听到这话后,原本还算平静的益桓脾气也上来了,“若是你们不把紫甘蓝交出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无声的硝烟,双方的火药味都很浓。
益桓轻嗤一声,转身离开前不忘叮嘱一句,“把他们看好了,一只苍蝇也别放进去。”
黄埔颢泽听着这无用的谈判,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将帽子往下扯,将那双好看的眼睛彻彻底底遮住。
他靠着听力来辨别益桓走到哪里了,预测他走到拐角的时候就出声了。
“无论用哪种方法,只要拿到紫甘蓝就行。”
黄埔颢泽的声音传来,益桓的脚步一顿,眼睛往旁边的角落看了一眼,最后无奈摇头。
慕容岩溪几人还在等外面的回信,不但没有等到回信,却等到了外面的强攻。
“给我杀进去。”
这几个字就像认罪诏书一般,给人判下了死刑。
话音刚落,不及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宅子外瞬间变得轰动起来,随后便响起兵器相碰撞,格外刺耳。
锋利的刀刃刺过门口,刀刀见血,围墙上埋伏的弓箭手开弓箭箭致命,随后又被无情的斩杀。
整个都被残忍而又血腥的画面占据。
双方的局势愈发紧张,但显然有一方己经败下阵来了。
慕容岩溪见形势不对,一路护着云沁暖回到屋内,原本华丽的锦服也染上了血渍,他语气急促的叮嘱,“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出去。”
云沁暖却不愿意,她一手护住怀里的东西,一手拿着剑,“我不要,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也会武功的。”
慕容岩溪自然没有忘记他的皇妃是会武功的,但是他不敢赌,多年前的一幕,至今还是他的噩耗。
他轻轻抓住云沁暖的肩膀,珍重的凝注着她的眼眸,“你知道,我不敢赌。”
云沁暖闻言,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己我不会出去的。”
慕容岩溪没有再继续讨价还价,因为他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好。”他轻声回应着,“记住,等一下有机会就走。”
云沁暖刚想反驳,他又继续说道,“就算是为了攸宁。“
原本的话被这句话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含泪点头。
把一切都交代好之后,慕容岩溪快速抱了她一下,只一秒却包含着无限的眷恋和爱意。
随即转身离开了。
云沁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满眼不舍,首至那扇缓缓关闭的门彻底将二人隔绝。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随即又仔细检查了怀里的东西是否安好,重新换了一种系法,将包袱系得更加紧实。
移步到门边观察外面的动静,寻找机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