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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维也纳金色大厅。
柳澈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台下的观众还沉浸在肖邦的余韵里，他却突然起身，目光穿过璀璨的水晶吊灯，落在VIP包厢那个戴着墨镜的红衣女人身上。
“最后一首曲子，”他对着麦克风轻笑，“送给一位总是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女士。”
修长手指落在琴键上的瞬间，弹奏的却是熟悉的古调——《长生序》。
荼烬的咖啡杯停在唇边。
怪怪的，但是也不难听。
荼烬反手锁门，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上。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浅金色的发梢上，衬得他整个人像被镀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他抬头，见是她，唇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这么晚还来监工？”
“路过。”荼烬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语气平淡，“新歌写完了？”
“嗯。”
柳澈摘下耳机，指尖在钢琴键上轻轻一滑，流淌出一段舒缓的旋律，“写给你的。”
荼烬挑眉：“商业合作曲？”
柳澈笑了一声：“情歌。”
空气安静了一秒。
荼烬看着他，忽然开口：“柳澈，我们谈谈。”
“好。”
“我当初投资你，只是想在荼氏和秦氏找死的时候，有扳倒他们的底牌。”
她首视他的眼睛，语气冷静，“你很好，但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
柳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笑意更深：“我知道啊。”
荼烬眯眼：“你知道？”
“从第一天就知道。”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看她，“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那你还——”
“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而且，安德烈也喜欢你。”
荼烬：“……”
柳澈歪头：“要听听他的告白吗？”
没等她回答，他的眼神忽然变了。
原本温润的眸倏地沉下来，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连站姿都变得挺首而真诚。
“荼烬。”
安德烈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声音低哑，“我可比他有吸引力多了，要不要试试？”
荼烬面无表情地抬脚踹向他膝盖。
安德烈敏捷地后撤，“这种告白形式，不喜欢吗？”
下一秒，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柳澈的温和，仿佛刚才的硬气从未存在过。
“你看，他也不想放弃。”
荼烬盯着他，忽然问：“你们共用一个身体，不觉得麻烦？”
柳澈眨眨眼：“不会啊，我们配合得很好。”
“比如？”
“比如……”
他忽然靠近，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我负责温柔体贴，他负责死缠烂打。”
荼烬冷笑：“你觉得我会对这种把戏感兴趣？”
“不会。”
柳澈坦然道，“但你会对我这个绩优股感兴趣。”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我个人的投资回报率还可以，对吧？”
荼烬眸光一沉。
不只是还可以。
他用秦越那破节目给的奖金转手投了AI医疗，收益率378%。
跟诈骗一样。
“我可以帮你。”
柳澈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条件是——”
“让我留在你身边。”
录音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荼烬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柳澈，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谢谢夸奖。”他微笑。
“但我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用感情来证明自己活着。”她淡淡道，“交易就是交易。”
柳澈也不恼，反而点点头：“好，那就交易。”
“会偶尔有些非分之想吧？”
“没有。”荼烬斩钉截铁。
“什么？”
“对你，对任何人。”
“可我需要。”
“秦氏在东南亚的医疗AI基地，三个月后就会变成柳氏的资产。”
他伸手从钢琴上拿起一份合约，递给她：“我的股权，换你的‘不拒绝’。”
荼烬扫了一眼合约内容，眉梢微挑：“‘不拒绝’？”
“不拒绝我的靠近，不拒绝我的帮助，”柳澈的眸里深邃如海，“也不拒绝……未来可能的心动。”
安德烈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当然，你要是现在就想睡我，我也不拒绝——！”
柳澈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抱歉，他有点兴奋。”
荼烬看着眼前这个时而温柔时而嚣张的男人，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她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下名字。
“交易成立。”
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笑意，“但别指望我会温柔对待‘商品’。”
柳澈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荣幸之至。”
安德烈在脑海里吹了个口哨：“赚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