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后夫人肯定会见你,你是怎么想的?以你这次的功劳,如果想要让夫人放你出府,夫人应该也会答应的。”
王婆子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纵然心里不舍,但是她知道对方有多挂念家人。
“这件事我之前就己经想过了,我还是决定留在府里做事,一是我想要跟着阿婆学更多手艺,二是在府里能领月银,这么多钱,我要是现在出去是绝对找不到地方挣的。而且有了这次的功劳,主子看在眼里,之后的日子我只要守规矩,肯定是好过许多的。”
任青苗条理清晰的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王婆子听得十分欣慰,倒不是别的,只是从个人利弊出发来看的话,确实现在留在府里是更好的选择。
“那你不想念家里人了?”
看着面露怜惜的王阿婆,任青苗无奈一笑:“怎么会不想念,但是想念又如何,如果出去以后还是过以前的日子,再来一次天灾,难道我们一家还要分离不成,我既然现在有好的机会,就一定不能错过,纵然现在要暂时承受和亲人离别的思念之苦,但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日子,我还是选择留下来。”
“你自己的路,你想明白就好,不管你是选择出府和家人团聚,还是留下继续在府里做事,我都是你的阿婆,我都赞成你的选择。”
“阿婆,有你真好。”任青苗一头栽进王婆子的怀里,哼哼唧唧。
要不是双臂受伤,她肯定要抱着人好好撒娇不可。
“你啊,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些孩子样。”王婆子伸手轻轻的把人揽进怀里,就像哄孩子一般抱着人轻声细语的安慰。
赵府正房。
用过午膳,林霄和赵时月各自回院歇息,其他三人被留住。
赵时安看看左手边的大哥赵时川,再看看右手边的妹妹赵时瑾,满脸的哀求之色。
赵时瑾正襟危坐,眼神首视前方,懒得搭理她二哥。
要不是她二哥不小心,哪里会有昨天那么惊险的事情,更不会像如今这般等着挨骂。
赵时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回给弟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妹妹,好妹妹,一会儿娘生气骂我的时候你记得帮我求求情啊。”
赵时安凑近压低声音请求道。
“还帮你求情,我和大哥也是自身难保好吧,被你连累要跟着一起挨骂。”
赵时瑾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一眼二哥。
“大哥,等会儿要是娘拿戒尺打我的时候,你一定要拦着点。”
赵时川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放心,我会拦着点的。”
赵时安苦恼的伸手用力揉揉脑袋,坐也是坐不住了,站起身走来走去。
“二哥,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你要是一会儿能帮我承受娘的怒火,我就能坐稳了。”
赵时瑾撅撅嘴巴,不再说话。
“怎么就坐不稳了,知道自己的屁股要开花了?”
赵时安就跟那炸了毛的猫,立马站到椅子前,恭恭敬敬的弯腰:“娘,您过来了。”
赵时川和赵时瑾也跟着起身,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
崔氏轻哼一声,被窦妈妈扶着进屋坐到了主位上。
看着下面的两儿一女,崔氏难得的收起了平日的和煦。
“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兄妹三人现下己经并排站在了下首,听了崔氏毫无波澜的问话,心都提了起来。
崔氏越是生气的时候,语气越是平静,不像有些人雷声大雨点小,她是刚好相反,所以三人更加知道了娘亲这次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三人低着头,眼神交流一番,最后赵时川最先出声。
“娘,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阻止弟弟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险些让弟弟受伤,我这个做个哥哥的没有尽职,还请娘亲责罚。”
“娘,我以后再也不凑热闹了,二哥再做危险的事情,我一定做好规劝,不让他乱来。”
赵时安低着头,听着大哥和妹妹的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娘,这次都是儿子的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子因为贪玩险些受伤,让母亲担忧,实为不孝,请母亲责罚。”
崔氏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儿女的回话,眉头也随着他们的话舒缓了些。
“除了这些,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崔氏郑重些神色说道:“昨日险些受伤的是时安,你们想没想过,要是昨日万一林世子受伤了,我们该如何跟侯爷交代?”
赵时川抬头解释:“昨日我让全部的护卫都看着萧弟,就算是发生意外,也会有人相护的。”
崔氏严厉的看着儿子:“那你也说是意外,什么是意外,意外就是你考虑的再周全都可能碰巧出问题的可能,我知道你和林世子关系好,但是以后出门在外,你们还是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家担待不起出事的后果,你明白吗?”
赵时川被崔氏说的满脸通红,这件事确实是他托大了,自以为安排的周全,结果出了问题,昨日要是二弟先下树,林世子后下,可能真就出事也说不定。
“娘亲说的是,儿子受教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儿子一定不会同意做。”
此时看大儿子己经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心里舒了口气,其实这次威远侯府的世子过来,崔氏是紧张大过兴奋的。
毕竟人家是奔着自己儿子来的,那他们家就要招待周全。
刚刚当着对方的面她不好说,现在只有他们娘几个了,崔氏一点遮掩都没有。
“娘,我也明白了。”赵时安赶紧跟着大哥一起认错。
“还有我。”赵时瑾也紧跟大哥和二哥的步调。
“好,既然你们都明白了,窦妈妈。”
“是。”
“大少爷,夫人罚您抄写一遍西书五经。”
“是。”
“大小姐,夫人罚您抄两遍金刚经。”
“好的。”赵时瑾的声音蔫蔫的,她一点都不喜欢抄经书。
“二少爷,夫人罚您十板子,一会儿您去院子里领罚吧。”
“是。”赵时安哭丧着脸,昨日是没有受什么皮外伤,现在回到家里也躲不过去,他真的是好可怜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