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源脚步踉跄地往床榻走去,一把将床帘扯下用烛火从中间烧了一个口子,只听见“撕拉”一声,床帘就这样被分成两半,随后打了一个死结将两条床帘连起来。
他将床帘往沈佳音地方向一抛,又转身回去将被褥往自已身上一卷,对着沈佳音说道。
“快点,将我绑起来。”
沈佳音不带一丝犹豫,将脚边地床帘捡起来,三两下便将姚沐源捆起来了。
二人各占据房间的一角,脸色均泛起潮红,显然都不好受。
另一边。
黄埔颢泽已经往沈佳音的位置望好几回了,迟迟不见那抹俏丽的身影,眉宇微蹙,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他吩咐人去寻,却久久没有消息。
在他的耐心消失殆尽之际,方才派出去的人总算回来了。
德顺在了解情况之后,便立马转告萧璟安,“陛下,方才派出去的人说佳美人不见了,但在不远处的杂草堆看见了昏迷的文芷姑娘。”
萧璟安脸色一沉,睨了德顺一眼,起身就要去找沈佳音。
“陛下。”
萧璟安突然起身,倒是打的群臣措手不及,其中最担忧的莫过于蒋栀了。
“您这是......”
萧璟安走得急,只留给蒋栀一个背影,“朕还有事,皇后便留在这主持大局。”
蒋栀目送萧璟安离开,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眼眸直到她发现宴会上少了某人的时候,一切都清明了。
只有她,才能让你如此着急吧。
萧璟安这一走打破了顾琪和景菡意的计划。
她们原本计划等时机成熟,就派人来举报沈佳音和姚沐源私通,结果现在萧璟安率先走了。
怕是提前发现沈佳音不见了的事情。
二人对视一眼,却没有了最初的自信和底气,更有种怕事情败露的担虑。
只见,景菡意对着一个人低声吩咐,那人端着酒盘子走了出去。
另一边,萧璟安已经找到被人打晕的文芷了,充满盛怒的眼神死死盯着文芷。
“快说,你家主子呢?”
文芷被人掐着人中适才悠悠转醒,入眼便是像猛兽暴怒的萧璟安,脑袋瞬间清明了。
“主子,陛下你快点救救主子。”
“原本,主子说吃了酒脑子有些昏,便走到外面透透气,这时主子的身子突然不舒坦起来。”
“奴婢想扶主子回去休息,谁知到了半路就被人打晕了,然后主子也不见了。”
萧璟安的情绪在暴怒的边缘徘徊,周遭的气温都僵滞了。
“你可看清,是谁人将你打晕的?”
文芷害怕的摇了摇头,“但是天太黑,奴婢看不清。”
萧璟安低声咒骂了一声,“找,立马派人给我去找。隐秘些,不能将此事闹大了。”
又望了望周围,文芷所在的地方偏东。
萧璟安的脑海里闪过一种谋划,以宴会厅为中心往西北走便是佳儿的营帐,贼人既然大费周章将文芷掳到了此地,必定是有原因的。
若是一开始就想对佳儿下手,如此按常理便会围绕文芷的周围进行搜寻,如此便可拖延更多时间。
想到这里,他立马吩咐,“多派些人去西北方向的营帐搜人,一定要快。”
“是,陛下。”德顺催促着,“快,分散开来找,多往西北方向找,一定要快。”
一秒不敢多耽搁。
德顺有种预感,如果佳美人出事了,大家都要完蛋了。
他内心咒骂,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玩意儿,连佳美人都敢动,真是嫌命太长了。
“陛下,您也不要太着急了,一定可以找到佳美人的。”德顺出声安慰。
说出口的那瞬间,他就后悔了。
萧璟安一记冷眼看过来,眼底是无尽的深渊,本就冷峻的面孔更加瘆人,有种毁灭天地的节奏。
随即,萧璟安也加入了找人的队列中。
而宴会中,突然有个宫女闯入,“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禀告。”
所有人看着突然闯入的宫女,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几乎是同时,宫女进来同时,彭水瑶和沈婉柔离开了宴会。
蒋栀位于上位,审视的目光落在那名宫女身上,只一个眼神她身旁的人便通晓了。
原先站在蒋栀身旁的霜月往前走了几步,“大胆,未经允许便擅自闯入,你可是知罪?”
宫女脸色一白,忙着磕头认罪,“奴婢知道,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奴婢不敢耽误。”
蒋栀扬了扬手,霜月立马退回去了,“那你且说说看,到底何事这般着急?”
宫女微微抬头,怯怯的看了蒋栀一眼,弱弱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她顿了一下,“奴婢看到有人在做私通之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栀制止了,“大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种事岂能有你在此胡言乱语?”
于此,场上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议论声纷纷响起。
宫女又重重磕了一个头,把头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确有此事。奴婢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回想起方才萧璟安着急离开的场景,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一直没有发话的顾琪说话了,“既然你说看到了?可看清是谁了?”
其实,从这个宫女一进来,她便想到了,计划提前了。
景菡意同样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宫女,但不同于顾琪看好戏的眼神,她的眼神是带着威胁的。
宫女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身子都在发抖,“当时隔得有些远,奴婢只识得那人的衣裳同佳美人的衣裳有些相似,另一人好似是姚学士。”
此话一出,场上顿时喧闹起来。
过去尘封的记忆也被翻阅起来。
“竟然是姚学士和佳美人,一个是陛下重用之人,一个是深得圣宠,二人怎么做出这种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之前可听闻,姚学士和如今的佳美人都要去官府登记户籍了,结果陛下一道圣旨,硬生生将二人拆散了。”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当初姚学士还为这件事颓废了好一段时日,诶,有缘无分啊!”
“可是,就算这样,如今二人各自安好,段段不能再做这种事啊!”
景菡意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