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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就没有云端月吃不到的饭。
湘菜馆里爆满，还没到店，上官衍让助理曲子川联系了这家店的老板，给他们腾出了一间包间，即使是在用餐高峰期。
暮色升起时，经理恭恭敬敬引领四人到了餐馆包间坐下。
云端月把平板拿给陆思叶：“妈，您来点菜！”
陆思叶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月月，你安利的店，你肯定知道什么好吃，点什么吃什么，别浪费就行。”
云家虽说有钱，但云山之一直都是教育他们不许浪费粮食，在家饭菜都不会一次做很多，秉持着够吃就行，不够再做，但一般很少有吃完再叫阿姨去做的情况。
云端月点一个念一个：“这个剁椒鱼头首点，很好吃，小炒黄牛肉都吃过吧？”
她停下来。
？
两个男人看过来，但没开口说话。
“月月，你点菜怎么感觉有话要说。”陆思叶拿着一杯温水问她。
“让我想起了上次给祝慕州高三开学前的那顿饭。这个里面有芹菜，宋妩不吃，上次在祝慕华家那厨师炒的时候放了好多，给我都吃烦了。”内涵的意思简直太明显。
祝慕华保持着淡淡的神色，放在桌子下的左手小幅度的蜷缩一下。
没人理她，云端月说：“这个不吃了，来个口味虾，麻仁香酥鸭，干锅鹿茸菌，再来个丸子梨汤，差不多，都很好吃，各位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她又看了祝慕华一眼。
“多了吃不完，最近胃口一般。”上官衍回答。
在等菜的时间里，云端月撑着脑袋说话：“妈，最近要入秋了，等我把新区酒店的工作搞完带着你和宋妩慕晴她们郊游去，赏赏秋，烧烧烤，惬意得很。”
说完，云端月在桌子下踢了旁边的上官衍，让他接话，就不信他捕捉不到自已的意思，那太没有默契了。
上官衍端着杯子不得不说，看了眼祝慕华，“最近宋妩也要回来了，会在帝都待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去野外郊游的天气很好。”
云端月挑眉，他能接住，不错，成功透露出宋妩走了的消息给陆思叶知道。
她也捕捉到重点，疑问地问：“宋妩有段时间没看到这孩子了，她去外地出差了吗？慕华，我记得宋妩是在祝华商场工作的呀，有次我去买东西还遇到过她，怎么把女孩子派出去出差了。”
“就是！”云端月就想看祝慕华怎么说，静静等着他的发言。
祝慕华：“阿姨，宋妩在祝华离职了，在海城找了份工作，这次回来是和阿衍谈合作的。”多余的话他没说。
陆思叶思考了一下说：“她自已去海城挺远，回来了就让她在帝都工作吧，不是说和阿衍合作，帝都这么多工作，来回跑也不是办法，折腾人。”
她站在长辈的视角说了长辈该说的话。
OK，没达到云端月想要的效果。
倒是把话题扯到当年的自已。
陆思叶接着说：“你当年自已去国外两年不累？你这孩子，当时结婚就跑了，在国外还连累阿衍经常跑过去找你，又要处理国内的公务，折腾的是他，现在慕华和宋妩分居两地，你们这群孩子啊，怎么宋妩要走的时候你也不劝劝。”
云端月真怪自已多嘴。
早知道不说了。
没有早知道。
她不服，能说一堆理由，但这人是她妈，亲妈，云端月只能精简一下，把不礼貌的词去掉：“我当时走的时候上官衍没劝过我啊，宋妩要走我劝她干什么，而且她挺喜欢那边的。”
离开了痛苦谁不喜欢。
谁会愿意靠近痛苦。
上官衍：“......你当时是通知，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你行李就收拾好，留下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在国内。”
他语气还挺委屈。
云端月并不意外上官衍的回答。
就是太清楚自已当年走的多快，现在听起来才毫无意外。
看样子，祝家没有把祝慕华要离婚的消息告诉周围的朋友，更不知道祝慕华和宋妩之间发生的事情，要是甄月知道自已的儿子想追回宋妩，会被气死的吧。
光有一个学习不知道上进的祝慕州就给她忙累了，宋妩走后，学校里的事情祝慕华就去过一次，本来是叫秘书去的，又想到老师说的那些话，祝慕华回家亲自和甄月说让她多操心一下这个老二。
自已挑起来的话题云端月自已收场，干巴巴说：“过去是过去，咱不提了好吧，说的我又想出国去工作了。”
上官衍一愣，看她一眼，“你还真想去？”
云端月干咳一声：“不想，因为我深知离开家人的痛苦。”
上官衍脸色这才好点。
真怕她又走了。
另一边坐着本该是这场话题主角的人，给心发去好几条信息，回复他的只有一个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事已至此。
祝慕华后悔也来不及了，宋妩在帝都没有家人，云端月是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亲人，她都不支持宋妩回来，本来她就对自已挺大意见的，现在对他的意见恐怕漫天都是。
祝慕华眯着眼，盯着宋妩的头像，开始寻思怎么才能让自已加回她的微信。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宋妩这边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不了解现在的宋妩。
都是善于观察的商人，怎么会没注意到某人的变化，云端月不说话，上官衍更不能说，唯一不知情的长辈陆思叶说了现在的重点：“慕华，怎么吃饭还看手机呢？快多吃点，待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祝慕华收起手机心不在焉笑笑：“好，吃饭看手机确实习惯不好。”
难以言喻的气氛在包间里蔓延，谁都不说话，各怀心思的吃着饭。
云端月早就见识过祝慕华之前的冷淡，漠视，眼瞎，现在这样子都是他自已作妖，她只管保护好宋妩不被绑走。
其余的，管他这么多。
吃过饭。
司机来接陆思叶回云家大别院去了。
现在只有他们三人站在门口。
云端月坦坦荡荡的，明人不说暗话，“失去了才来后悔，你后悔了，她没后悔，难啊。”
“走吧，累一天了，回去好好洗洗睡，得不到的梦里都能满足你。”云端月主动拉着上官衍去找车，留下在夜色下原地思考的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