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看起来很干净,接近透明,深水处还有鱼。
代增己经渴疯了,他冲到水潭边,也不管其他,豪饮了几口,然后洗干净脸上的血渍。
“有这么渴吗?”
一路上,陈埃为了稳定他的情绪,给他喝过几次水,他喝了大半的量。
结果现在还像跟几辈子没喝过水似的,喝水时几乎整个头闷在水里。
“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陈埃看着围绕他整张脸边缘的血痕,好奇是什么动物会弄出这种伤口。
“天快黑了,我们就在这休息吧,这地势开阔视野好,还有淡水。”代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说自话。
这人身上的古怪不是一点半点。
陈埃没有刨根问底,故意说:“就睡这吗?这里到处都是石头。”
“我反正靠石头眯一会就行,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就自己去旁边找点草啊叶子什么的铺一下。”
说着,代增就靠着一块干净平滑的石头眯眼休息,似乎真的睡着了。
陈埃没有急着逃跑,而是“听话”地去附近寻找干草和树叶铺成简单的床,仿佛她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对环境十分挑剔。
代增眯着眼,假装睡着观察陈埃的一举一动。
心中暗喜,这样娇弱的女生最好对付了。
根据陈埃的观察,溪水流速缓慢的区域孑孓非常多,现在有太阳蚊虫还不算多,等到晚上,人就是天然的血包,即使冲锋衣也防不住。
她身上有防蚊液,在去找草铺床的时候涂了些,又用树叶汁液涂在身上掩盖防蚊液的气味,这样代增就很难发现她偷偷用了。
她还找到了一种开紫色小花的小灌木:黄荆。
这种植物既能防蚊虫又能止痒,做床再适合不过。
“都到野外了还这么讲究。”代增只以为陈埃是矫情,没有多想。
太阳很快落山,蚊虫和野兽的叫声越来越多。
“哎哟,该死的蚊子!”代增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蚊子咬醒。
如此反复好几次。
他起身狂叫,西处挥舞拳头,可惜拳头打不中蚊子,蚊子也听不懂人话。
“为什么她没事?”代增顶着一张被蚊子叮肿的脸靠近陈埃,发现她的附近只有零星几只蚊子。
陈埃原本是要装睡的,但顶不住疲倦真的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她感觉到身边有人,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又红又肿还有点变形的脸。
“你是人是鬼!”
她被代增吓得蹦起来。
“为什么你没事?”代增的愤怒几乎要溢出眼眶了,他努力嗅着陈埃身上的气味,没有一点防蚊液、蚊香之类的香味,难道她是有什么异能与驱蚊有关?
陈埃惊慌地看向自己身上,又看向自己铺的简易床,说:“是不是因为这种叶子?”
代增拿起来闻,确实有股香味。
他胡乱抓起叶子一股脑往身上擦,瘙痒感缓解了些。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让这女人误打误撞找到了防蚊的植物。
经过大半个晚上的折腾,代增实在撑不住,心力交瘁下闭上眼,不过一分钟就打起呼噜。
凉风渐起,空中的云层层叠叠。
是雷雨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