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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明显把刘白问住了，他停下进食的动作，思考片刻，认真分析道：“也许是失恋？”
陈埃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中学生早恋一般都被学校和家长严令禁止，如果真是因为恋情而闹出人命，那就更没人敢站出来承认了，刘白的猜想并不是没有道理。
吃完饭，陈埃回到法医室，她打算看看杨涛的尸体，也许能从这方面发现点什么。
“喂，你刚吃饭就去看那东西，不怕犯恶心吗？”刘白胆子没有他体型一半大，屁颠屁颠跟在陈埃后面。
陈埃没有放慢脚步，打开房间门：“害怕就在外面等着我。”
揭开白布，陈埃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尸体其他地方完好，唯独头严重变形，天灵盖到后脑勺那块头骨呈扁平状，即使己经初步清理过，还是有部分脑液从伤口里渗出来，散发奇怪的气味。
这样触目惊心的画面陈埃并不是第一次见。
过去近西年的工作经历中，她见过很多比这更血腥、更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断壁残垣将人体压成肉泥、烈焰将肉体灼烧成焦炭状、恐怖袭击中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残肢……
这些图片虽然不会公布，但到场的记者都得亲眼目睹。
“被吓到了吧？队里己经说了这孩子是跳楼自杀，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还跑来看这血糊糊的尸体。不过呢我也理解，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一身拼劲，总觉得事情真相不简单，把己经结了的案子看了又看。”
李法医没把话说完，给了陈埃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埃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是想说陈埃初出茅庐，想逞英雄。
此时的她己经冷静下来，认真观察尸体状况。
陈埃并不具备验尸资格，只能进行简单的观察。
不论男孩是不是自杀，都不能放过任何细节，这是她一贯的严谨态度。
“整体看来尸体并无其他外伤，皮肤细腻，除了经常握筷子和笔的部位，其他地方几乎没有茧，看来他并不经常干活和运动。”
正常来说，人的手掌都会有一层薄茧，可杨涛的手如小说中描写的一样细腻、白皙，就像婴儿的手。
“手腕上有划痕，不明显，应该是很久以前的，看起来是刀伤。两条手臂上有许多月牙状的伤痕，新旧不一，好像是……指甲抓的。”
陈埃戴着手套，将杨涛的手牵起来，对比得知，杨涛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都是出自他自己。
“他有自残经历，或者有焦虑症。”
法医室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陈埃不方便停留太久，目前只能得出这些结论，问题的关键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她总觉得杨林的表现很奇怪。
现在是盛夏，尸体腐败速度很快，作为一名母亲，就算再伤心，也该第一时间安顿好儿子的遗体才是。
嘶……
法医室温度很低，陈埃穿着夏服，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她将尸体白布盖好，摘下手套走出房间。
“怎么样，有收获吗？”刘白十分关切地问。
陈埃看了他一眼，迟疑几秒说：“没。”
刘白的表现很奇怪，他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同，不仅没有急于反驳陈埃的观点，还顺着陈埃的思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