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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出不去，就只能回去，找找地下到底有什么。”
原路返回，众人的脚步都沉重许多，反而是疯女人，几次开心大笑。
“妈，怎么突然高兴啊？”
程慧拉住母亲的手，一是关心她，二是想让她小声些，以免引来周围其他幸存者。
“地下，嘿嘿，地下。”
疯女人自顾自低头看着脚下的泥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理会程慧的担忧。
“别闹了，我们该走了。”
程慧轻轻拉了她一把，没有拉动。
“地下，地下……”
疯女人不停重复着广播里模模糊糊的两个字，整个人趴下，将一边耳朵贴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回想程慧的话，陈埃眼中发出精光，轻轻走到女人身边，问：
“地下有什么？”
“嘘——”
女人竖起手指示意所有人安静。
这会的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疯。
她就那样趴在泥泞里，煞有介事地听了好几分钟，严肃的脸色突然又变得疯魔。
“不在，不在，不在……”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疯女人就自己跑了，其他人只能快速跟上。
“它在哪里，在哪里？”
女人一边跑，一边扯着自己头发，疯狂跟自己对话。
她似乎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都想不起来。
【距离副本结束还有12天。】
回到城区花了两天多的时间。
期间女人每走一段路就会停下来，趴在地上听很久，导致他们行进速度变慢。
“妈，你在找什么？”
“找什么？对啊，我在找什么……”
女人的眼中尽是茫然，身体却不停重复着倒在地上听声音的动作。
程慧作为一个原住民，并不能理解母亲的反常现象。
但作为旁观者的陈埃和赫野尘十分清楚，疯女人很可能知道庇护所在哪里，而且庇护所很可能会发出低频的声音。
所以这一路上，她一首在搜寻那种声音。
她此前很可能是修建庇护所的相关人员，又或者她曾在政府工作，知道有关庇护所的事。
陈埃庆幸自己当初心软把女人带了出来，不然以如今的局面，她很难找到突破口。
陆风山曾对她说过一条规则。
选择永远大于努力。
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吗？
路上，他们见到了几具新鲜尸体，看着像是被屠杀的玩家。
靠近城区就是靠近危险。
“真够有意思，逃命还带着个疯子。”
一名金发女子与陈埃等人在巷子里狭路相逢。
这种时候，只有玩家有精力到处闲逛，大家只需要随便对视一眼，就能确定对方身份。
“与你无关。”陈埃冷声回应。
“当然有关。”金发女将双手抱在胸前，以十分轻蔑的姿态在陈埃旁边转悠，“在找庇护所是吧？”
沉默就是承认。
金发女继续说：“我知道庇护所在哪里，不过，庇护所物资有限，我只允许你们其中一人进入。”
“庇护所是你修的，还用你同不同意？”陈埃对神经病一向不是很有耐心和礼貌。
被陈埃的话一击，金发女桀骜的神情有些控制不住。
本以为自己这个关键信息能让其他人臣服，没想到得到的却是羞辱。
她气愤地甩开手，穿着长靴的脚在地上泄愤地跺了一下：“不识好歹！”
原本打算走的她，看到赫野尘俊郎的面容时，又不舍地停下脚步，朝他挤眉弄眼。
“小哥哥，跟我走吧，你实力一看就比这脾气又臭又倔的女人强。”
好家伙，来挖人了。
陈埃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金发女的表演。
赫野尘沉默半晌，面无表情憋出一个字：
“滚。”
“你！”
金发女整张脸被死得煞白，手指了指陈埃又指了指赫野尘，最终还是放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走了。
“好，给我脸色看是吧？下次让我刘哥遇见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在这时，疯女人从地上站起来，疯癫的表情变得正常，眼中尽是欣喜。
“找到了，找到了……”
她拍着手，跌跌撞撞往巷子外跑去，眼角甚至有泪水。
“跟上。”
陈埃呼唤一声，第一个冲上去。
女人跑得奇快，两人追了半天都没有追上，差点跟丢。
等到他们抓住女人时，她跪坐在一栋废楼下，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它在……这里。”
“庇护所？”
陈埃学着女人的模样，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果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机械音。
断断续续，就像风吹动衣架发出的嘎吱声。
“对，我亲手打造的庇护所。”
女人己经彻底恢复正常，说话不再断断续续，眼神也变得十分清明。
“妈妈……”
程慧第一次见自己母亲精神正常的样子，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但更多的惊喜。
“别这么称呼我，即便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依然将你视作恶魔。”
女人擦掉脸上的眼泪，看都不看程慧一眼。她站起身，走到陈埃身边。
“庇护所可容纳至少100人在里面生存一个月，是当初政府勘测到此城的特殊地形，特别建造的工事。可防水、隔热、保温，自动清理污水、排泄物。也是我这一生中，最满意的作品。”
这样的工事，在现实生活中建造起来难度也不低。
如此优秀的工程师，却被当地人迫害，浑浑噩噩十多年。
“请问你的名字。”
陈埃没有着急问入口在哪，而是想记住她的名字。
“进庇护所之后你会知道我的姓名。当务之急，你们需要找到入口钥匙。当初我遭遇变故，项目部的人为推卸责任，造谣诬陷我，我万念俱灰之下将庇护所的钥匙藏到了一个地方。”
女人靠在陈埃耳朵边，低声告诉她：
“西山灯塔，最下一层右数第29块砖。”
女人说的这座山距离不远，事不宜迟，陈埃和赫野尘立刻出发。
临走前陈埃还叮嘱程慧保护好女人，躲在楼下房间里不要出来。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山顶。
万幸，灯塔建造得很牢固，除了顶部倒塌了些，底部还很完好，进出很轻松。
在第29块砖下的缝隙里，陈埃用匕首撬出了一把造型复杂的钥匙。
回到楼房己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陈埃急着回去，并没有注意到西周沉积的泥沙中多了很多杂乱的脚印，倒是赫野尘心思缜密，一瞬间发觉不对，将陈埃一把拉到墙壁后。
“小心！”
一颗子弹从楼里射出，紧接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扔出来。
陈埃大脑瞬间空白，那具尸体，是刚恢复清醒没多久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