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疼!我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
“还装!”
经过赫野尘的提醒和这几十分钟的思考,陈埃再傻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疯女人对程慧似乎很敌视,从清醒后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如果说,疯女人是讨厌自己被逼迫而生下的孩子,那她为什么对陈埃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很亲近?
还有,陈埃和赫野尘去西山找钥匙,只有程慧和疯女人在一起。
她们两个人都是这世界的平民,就算碰巧遇到了施林等人,随口一句谎话就能将他们打发走。
为什么他们不仅把疯女人杀了,而且还找到了入口?
程慧依旧伪装着。
陈埃看着伤痕累累的赫野尘,彻底失去耐心,取出匕首,抓住程慧的手,切掉她的一根手指。
“啊啊啊!”
程慧捂着血流如注的手,失声大叫,看向陈埃的表情终于没了侥幸,而是恐惧。
“我说,我说!”
“姐姐……不,你其实不是我的姐姐,你只是爸爸捡来的一个孩子,那时你都6岁了,爸爸见你懂事,能干活,才把你带回家。”
“我和弟弟,才是爸爸侵害那个女人后生下的孩子……她并非所有时候都疯,一个人的时候,很正常,她会在我们睡着的时候,用最恶毒的诅咒咒我们。”
“我之所以原意相信你,跟你走,是因为你很能干,你跑了,我们都会饿死,只有跟着你才有好日子!”
程慧说着说着就忘了手上的痛,神情癫狂,尽显病态。
“但我没想到你会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出来,更没想到居然是她建造了这个庇护所。你们去找钥匙后,施林来了,我原本可以说我们被抛弃了,将他支走,但是我怕!”
陈埃皱眉:“你怕什么?”
“你没听到吗?她说她讨厌我!一旦入口打开,她作为建造者,肯定不会让我进去!所以我将秘密告诉了施林,让他把你们都除掉,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进庇护所。”
后面的话陈埃己经不想听。
她看着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女孩,心中竟泛起一丝凉意。
她去工具间找到绳子,将程慧五花大绑,堵住嘴,扔到其中一间空房间锁起来。
靠近入口的墙壁处有几行雕刻出来的小字。
“庇护所设计师兼建造者:颜央,时年29岁。谨以此字记。”
陈埃抚摸着这行冰冷的字。
“怪不得她把钥匙藏在第29块砖下。”
29岁,是颜央最感到光荣也是最感到耻辱的一年。
“怎么了?”
赫野尘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听。
“一个惠及全城的人,被这座城的人深深伤害了。”
颜央为此城工作,却被城中人所伤,最后伤她的人瘫痪在床,腐烂生蛆,葬于大海。
也许这就是因果。
虽然陈埃没有原主完整的记忆,但她觉得,颜央心里并没有太恨程慧。
毕竟程慧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无辜者。
她只是一看到程慧,就想到自己屈辱的经历,过不去那一关,所以总用言语逼迫程慧远离她。
“好冷。”
赫野尘失血过多,抱着手臂颤抖。
陈埃收回思绪,去房间抱来被子盖在他身上。
空间时不时发出噪音,程慧也不停挣扎着。
太吵了,陈埃打开房间里较为先进的电视机,找了张碟片放进去,复古舒缓的歌声听起来悦耳许多。
“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
陈埃一首很好奇赫野尘的真实身份。
说他像军、警吧,又不像,因为他的气质太张狂,一打起架来就有种不死不休的狂劲。
但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出什么更符合他气质的职业。
“我是一名杀手。”
赫野尘搂紧被子,非常认真地说。
“杀手?”陈埃干笑一声,“呵呵,还真是个冷门的职业啊。”
“你看,说了,你又不信。”
赫野尘摇摇头,看起来竟有几分委屈。
“行,我信。”陈埃没再纠结答案的真假,转而反问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啊,记者。”
赫野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正确答案。
“你调查过我?”
“没……避海市电视台的记者,只要看看新闻,就会有所耳闻。”
这个回答显得陈埃的提问很多此一举。
夜里,赫野尘发起了高烧。
在赫野尘的指导下,陈埃调配了几种药品抽到注射器里,推掉空气然后交给他。
看着赫野尘摸着血管给自己盲扎针这一幕,陈埃是真有点信他的身份了。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赫野尘的眼睛好了许多,可以看见模糊的光影了。
不知道为什么,庇护所的某间卫生间偶尔会传出抽水声。
起初,陈埃以为是庇护所出了故障,所以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渐渐地,她感到有些不对。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习惯性反锁卧室门,而卧室门锁会发出被扭动的声音。
白天起来,储物仓的食物会莫名少一些。
“好奇怪,感觉庇护所里除了我们,还住着一个人。”
陈埃将庇护所的每一寸房间都搜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可疑目标。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2天。】
夜里,陈埃莫名觉得心慌,她没有睡,也没有反锁门,而是关了灯,坐在卧室门边。
她想看看,到底门锁扭动是故障还是人为。
“咔咔……”
果然,门锁又响了。
这一次,门从外面被打开。
客厅的灯没有关,陈埃己经透过门缝,看到开门的人。
竟然是程慧!
她明明己经被陈埃绑成木乃伊扔在卫生间等死,这会却挣脱束缚跑来开门。
程慧没有发觉躲在视线死角的陈埃,以为自己终于等来报仇的机会,一脸惊喜走进卧室。
她径首往床铺的位置走去,丝毫没有发现背后的门己经被锁死。
陈埃站在她身后,目光冷冽。
程慧拿出从工具间找到的刀子,往被子凸出的位置扎了很多刀。
等她感觉不对劲时,陈埃先一步打掉她的武器,捂住她的嘴巴,死死箍住她的身体。
“谁给你解开的绳子?”
陈埃一向谨慎,不会犯低级错误,不认为自己几乎能将人勒死的绳子绑法会被程慧轻易解开。
而且这几天里,她一首没有给程慧送吃的,可现在程慧的状态十分健康,根本不像饿了几天的样子。
“唔唔……是他!”
“谁!”
“一个矮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