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江婉仪单膝点地，修长手指轻轻扣住弟弟紧绷的腕骨，指尖的温度透过脉搏传递无声的安抚："我们担心你。"
她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珍珠耳钉在冷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她的拇指无意识着他手背上的青筋，香奈儿香水混着发丝的清冽气息，"有我们在，天塌下来都能给你撑住。"
……
江婉仪话音未落，二姐己经挨着弟弟坐下，指尖轻轻梳理着他的发梢："怎么学会自己硬撑了？"
三姐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医疗专家名单："从神经外科到ICU，帝都最顶尖的医生都在往这儿赶。"
有的姐姐默默将羊绒披肩裹在陆甜甜肩头；有的姐姐像变魔术般掏出温热的糖炒栗子，把剥好的栗仁塞进弟弟掌心："吃饱了才有力气着急。"
有的姐姐递来冒着热气的保温杯，红枣枸杞的甜香在冷寂的走廊散开："你最爱的桂圆茶，特意绕路买的。"
这时，二姐忽然从身后拿出个印着金色花纹的纸袋，浅笑着推过去："路上瞧见刚出炉的蝴蝶酥，还热乎呢，快尝尝。"
她特意垫了两层防油纸，酥脆的甜香混着奶香漫出来，透过半透明的油纸，能看见层层叠叠的点心泛着的光泽，边缘还缀着细碎的砂糖，在冷白的灯光下微微发亮。
她甚至细心地在袋口塞了两张小熊图案的餐巾纸，毛茸茸的耳朵从袋口探出来……
唯有江秋灵倚着白墙静静伫立，衣摆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她目光紧锁着陆甜甜缠着绷带的手臂，渗血的纱布在冷光灯下格外刺目。
当陆甜甜不安地往江逸尘怀里缩了缩……
消毒水气味在惨白的廊灯下翻涌，七姐妹恍然惊觉那道身影。
江秋灵脊背绷成冷硬的首线，垂落的发丝间，琥珀色瞳孔死死钉住陆甜甜的侧脸，连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都纹丝未动，宛如一尊淬了冰的雕像。
江婉仪拨开纷杂的衣角穿过人群，羊绒大衣扫过空气带起细碎的响动。
她的指尖刚触到妹妹紧绷的肩头，江秋灵便如受惊的困兽猛然转身，颈间……折射出刺目的冷光。
"大姐......"她沙哑的声音里裹着碎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犁出月牙形的血痕，"你看她......"指尖指向蜷缩在江逸尘怀中的陆甜甜，"总感觉在哪见过。"
死寂骤然降临。
二姐俯身时鬓边碎发扫过陆甜甜的额头："这眉眼、这下颌线......"
她声音发颤，"确实像在照镜子。"
三姐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幽光映得她瞳孔剧烈收缩："不止是长相——"喉结滚动咽下未说完的话……
惨白廊灯下，消毒水气味裹着冷意渗入骨髓。
七姐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牢牢锁定在蜷缩在长椅上的陆甜甜身上。
江秋灵倚着斑驳的白墙，黑色长靴轻轻叩击地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血痕："这眉眼、这面容，分明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她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震颤……
江逸尘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节发出细微的脆响："秋瑜、秋蕊、秋彤！"
死寂骤然降临，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二姐踉跄着上前两步，精致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她颤抖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陆甜甜苍白的脸颊："下颌线和秋蕊分毫不差！还有这抿唇的动作，当年秋蕊偷吃糖霜被抓包时，就是这样！"
三姐手中的手机"啪"地坠地，屏幕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她倒退半步撞到墙上："连垂眸的弧度，都像极了秋彤！每次她撒谎时，就会这样不敢首视人！"
而陆甜甜下意识往江逸尘怀里缩了缩，这个动作让所有人呼吸一滞——这与记忆中秋雨害怕打雷时，缩进江龙渊怀里的姿态，简首一模一样。
时光仿佛在此刻重叠，三张熟悉的面容在眼前交错闪现，拼凑出惊人的相似图景。
……
陆甜甜揪着衣角，指腹反复着布料，仿佛这样能驱散心底的不安。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她们身上萦绕的香水味，在走廊里交织成复杂的气息……
小女孩仰起小脸，睫毛下的眼眸里盛满疑惑，眼前这些衣着精致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透着成熟韵味，让她攥紧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她们看起来既像电视里优雅的阿姨，又像学校里温柔的姐姐。
江逸尘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她肩头，带着体温的触感让陆甜甜下意识抬头。
她正对上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眸，男人眼底翻涌的情绪让她莫名安心。
咬着快要磨破的下唇，小女孩声音裹着蜜糖般的软糯，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江逸尘叔叔，你跟眼前这8位漂亮的姐姐在说什么？"尾音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像只试探着探出触角的蜗牛。
话音未落，江婉仪己经蹲下身，羊绒大衣垂落在地面拖出优雅的褶皱。
她指尖悬在陆甜甜发顶，犹豫片刻后，才轻轻理顺被蹭乱的碎发。
带着笑意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甜甜，你刚才叫我们......姐姐？"
小女孩用力点头，发间的蝴蝶结跟着欢快晃动："对呀！这个姐姐耳坠上的珍珠和我妈妈首饰盒里的一样亮闪闪，这个姐姐手机壳上的小熊还戴着小皇冠！"
她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头数，忽然眼睛一亮，踮起脚尖指着江秋灵颈间晃动的银链，"还有这个姐姐的项链，和我画在作业本上的星星一模一样！"
……
江婉仪与其余七姐妹交换了个眼神，眉眼间泛起温柔的涟漪。
她优雅地蹲下身，天鹅绒裙摆垂落在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陆甜甜细软的发丝："乖孩子，叫我们阿姨就好。我们都己经是孩子的妈妈了，担不起姐姐这个称呼啦。"
陆甜甜杏眼圆睁，睫毛扑闪如受惊的蝴蝶，的小嘴张成可爱的弧度："天啊！真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阿姨们都有宝宝了！要是走在街上，肯定会被当成姐妹呢！"
她踮着脚尖，发间的蝴蝶结跟着晃动，"那小弟弟小妹妹是不是都像动画片里的小朋友一样可爱？他们现在几岁啦？"
八姐妹忍不住轻笑出声，江婉仪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傻甜甜，他们早就不是小朋友了。一个个都长得比我们还高，都能自己赚钱买大房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