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圣驾隔三岔五地往芙蓉苑去，沈珈芙的圣宠一日胜过一日，宫里面的娘娘们都议论着这位玉婕妤，比当年的端妃娘娘还更要得宠三分。
眼看着入了十一月，天显然凉了起来。
内府给芙蓉苑送去了新裁制的冬衣，一连好几件，花色各不同。
隔日沈珈芙就穿上新衣裳去了御书房。
冬日里的衣裳厚，穿得艳了反而没那么好看，她选了件玉白镶珍珠的，袖口和腰间还有织金绣做的花纹。
她去的时候祁渊正忙着，她不敢打扰，自顾在御书房里转悠，在角落瞧见了之前祁渊喂的鱼。
现在天已经冷了，这些鱼还没死，在水里活蹦乱跳地游来游去。
沈珈芙看得有些认真，连祁渊什么时候靠近过来了都不知道。
水面上出现另一道人影，沈珈芙吓了一跳，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陛下吓着嫔妾了。”沈珈芙看清了人，忍不住出声。
祁渊冷不丁看她一眼，慢悠悠开口：“朕看你看得挺认真，怎么，想把朕的鱼带走。”
沈珈芙看看水里的红鱼，有些惊喜：“陛下的这些鱼儿能吃吗？”
张口就是要吃。
能在御书房里养着的鱼自然是一些名贵品种，即便是能吃，那也没人有胆子说这句话，沈珈芙倒好，一张口就是问能不能吃。
御膳房是饿着她了不成。
祁渊嗤笑一声，圈着她近前来，伸手让她把的胳膊探出来，让她自已指水里的鱼儿，问她：“这条要不要？”
沈珈芙被他逗得几乎要信以为真，手指指着一尾漂亮的鱼儿就立马点头：“要。”
紧接着，祁渊的话落下：“这条二十杖。”
沈珈芙的手指一下就蜷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收回手，侧面仰着头，呆呆看着祁渊。
祁渊没看她，甚至还夸她：“眼光不错，选了条还行的。”
说着，又给她指别的鱼儿，一句句接着吓唬她：“这条是三十杖，这条鱼大些，想来肉质不错，八十杖，哦，这条最珍贵，要砍脑袋。”
沈珈芙抿着唇，余光看见祁渊给她指的那一尾尾的鱼，腿有些发软。
“这些剩下的就不行了，三杖五杖都可。”祁渊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压着沈珈芙靠在门海边缘，贴近了她，如鹰般的眼睛透出一股认真的戏谑。
“朕的玉婕妤，想要哪一条。”他问。
沈珈芙觉得他不是在问她想要哪条鱼，而是在问她想要被打多少下。
她身后就是空无一物的平静水面，斜斜靠在门海的壁边，没个支撑点，只能轻轻抓着祁渊的衣裳，嘴唇张了张，蹙着眉心慌乱地摇头：
“嫔妾错了，不要了，嫔妾不要了。”
祁渊哦了一声，没扶她一下，反问：“不是喜欢吗，看那么久就不要了？”
“要不选一条小的，三五杖也不是受不住，谁叫珈芙喜欢呢。”
沈珈芙被他轻轻压弯了腰，胳膊抖个不停，就要抓不住了，忙吭声：“不、不喜欢，嫔妾才不喜欢，嫔妾只喜欢陛下，不要了……”
祁渊不容抗拒地掰开她的手，转而搂住了她的腰，轻轻把她抱了起来，低头吻她的唇装模作样地安抚她一下，远离了那一汪水。
沈珈芙松了口气，回过神来，自已坐到了桌上。
“朕饿着你了？”祁渊让她乖乖坐下，“跑到朕这儿来讨鱼吃。”
“没——”沈珈芙急忙开口，懊恼自已刚刚把祁渊的话当了真，“没有饿，嫔妾是来给陛下看嫔妾的新衣裳的。”
说着，她低头捏了捏手指，有些委屈劲儿。
祁渊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穿的是新衣裳。
别的嫔妃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来找他一阵，就算是要来，也会带点东西有个借口过来，不会像沈珈芙这样这么明目张胆地什么也不带，还直说出来。
祁渊点了点头，附和一声：“嗯，新衣裳，朕看见了。”
见沈珈芙还委屈着，他又点点座椅扶手，问她：“想家了吗？”
沈珈芙抬头，错愕一瞬，点了下头。
“朕叫御膳房准备了曲州菜，待会儿尝尝。”
哦？
沈珈芙狐疑看着，虽说御膳房五湖四海的菜肴都会做一些，但要合宫中贵人们的口味，自是会专精于个别菜系的，御膳房之前做的曲州菜她也尝过，觉得实在一般。
但祁渊这么说，沈珈芙不会不给面子，当即应了声好。
没料到晚膳还有一道鱼。
筷子摆在一旁，沈珈芙不敢夹菜，看了祁渊几眼才放下心来。
她一尝就尝出了味道和她之前吃的不一样。
默默吃了几口，惊讶又小声地问祁渊：“陛下是叫人请来了曲州的厨子么？”
味道好正。
祁渊没说是不是，只让她安静吃她的鱼。
沈珈芙吃得高兴了，也不再想起之前祁渊吓唬她的那些话。
晚上沈珈芙得寸进尺，和祁渊讨要起小厨房。
她纤细的胳膊挂在祁渊的脖颈上，眸子泛出水色，趴在祁渊身上，三千青丝散落下来，拂在身上痒酥酥的。
眼睛望着祁渊，小声讨要着：“嫔妾若是也有小厨房，也能给陛下做点心吃了。”
祁渊轻轻拨开她的乱发，抬起那张柔弱无依的面颊，将她身子也适时抬高了些。
沈珈芙只好松开胳膊，撑在祁渊的胸膛和腰腹，腰间发颤，从祁渊的角度，视线能看见她修长脖颈之下一大片雪白的皮肤。
“要小厨房？”祁渊的声音有些低沉。
沈珈芙嗯了一声，说：“嫔妾想给陛下做点心。”
祁渊并不见得会稀罕她做的那些点心，但沈珈芙自已想要，她惯会仗着眼前的圣宠给自已争一些能带来好处的东西。
“你觉得你该要吗。”祁渊松了手，看沈珈芙垂下头去。
她的反应有一丝惶然，撑在祁渊身上的手也挪开了，试探着看了看祁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来，有些气闷。
不要就不要了，干嘛又要这么凶。
祁渊却在这时直起身来，揽住了她：“你看，朕说一句你就要生气委屈，你是皇帝我是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