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皇位留不住

第37章 清理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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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最是皇位留不住
作者:
苍雪天南
本章字数:
10856
更新时间:
2024-11-20

这边云霓刚走出册档房的门迎面便看见许久不见的木云带着两个随从神色匆忙地赶来。云霓眼色沉沉,果然,府衙内木云的眼线不在少数,这边自已才来半天木云便已从城外赶了回来,看来木云是在想借自已的手查李诚留下的线索。

云霓看着走近的木云立刻敛起神色换上一副淡然的笑脸,“许久未见木大人了,看来这是安宁镇那边已经忙完了?”

木云毫不掩饰面上阴冷的神色,对着云霓敷衍的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勤王殿下近日来应该很是得意吧?。”

云霓闻言淡淡一笑眼里满是坦荡,“木大人何出此言呢?本王虽然不曾亲自去安宁镇巡查走访,但也是派出了人手去协助大人稳定民情,清理河道了。怎的木大人是要因为本王未曾亲临想要责怪本王?亦或是想上书参本王一本?”云霓的声音冷冷落下,眼神森冷的看着木云。

木云虽然是女帝亲封的钦差,可是他自已知道自已的钦差身份水分有多大,如若没有他母亲木相的推波助澜与力荐,他怎会有等同于状元的待遇与钦差的优待。木云也不傻,如今不在京都,母亲还未与新的吩咐,眼下并不是与勤王撕破脸的时候,只是自已才得手下汇报说勤王似是在这竹林里查到了什么,自已担心李诚留有后手内心焦虑,又因为安宁镇水坝崩坏折损了大半人才,是以才有些急躁,言行无状。

木云思索间脸上神情一变再变,最终收敛起所有神色,低声道:“殿下言重了,下官只是被安宁镇的事情烦扰,刚才回府衙准备找寻殿下商量后续事宜,听衙役禀报殿下在这竹林中,下官还以为殿下是在悠闲自在。”木云说着看了看云霓身后的魏镜、魏青,“看到殿下身边的两位侍卫,下官才觉得是下官狭隘了,殿下应是在忙别的事务吧。”

云霓知他言语中的试探,也不打算评论,语气淡淡道:“想来木大人近日在安宁镇宿夜辛苦,既然是才回府衙那还是稍作休息吧,府衙里的事木大人暂且不必操心了。”

木云听完心里一沉,试探的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云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侧身对着身后的穆青二人吩咐道:“送木大人回内院好生休息,无事,就不用往前厅办案处跑了。”

“属下领命。”魏镜、穆青二人得令便左右围上木云。

“勤王殿下,本官是女帝亲封,你怎敢软禁于我!”木云气的翘脚。他本欲是来试探勤王是否查到什么,现下是确定勤王肯定手里握有重要信息,可她竟然敢将自已软禁起来,这让他如何冷静?

“木大人无需着急,本王也只是忧心你的身体,毕竟安宁镇你如此辛劳,那便好生休息两日,府衙内的事本王自会料理。”云霓说完看了看木云身边欲上前的两个随从,语气陡然冷了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是对本王的决议有什么异议吗?”

两个随从对视一眼,躬身道:“小的不敢。”

云霓一笑,再未言语,转身给魏镜使了个眼色,径直朝院外走去。魏镜接收到云霓眼神示意迅速点了木云的哑穴,二人扶着木云朝云霓的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沧州城内各大小官员府上都有官兵进入,不多时便有早起忙活生计的百姓看见官员们被官兵带走。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阵势又大,有一部分官员心里本就有鬼,似是吓破了胆连声喊着“冤枉”,一路被拖拽到了府衙。

勤王云霓正眉头紧锁立于府衙大堂,面前摊开的是昨日找到的名单和后来找到的一部分贪污明细,每一笔都记录着沧州大部分官员们的贪婪与无度,令人触目惊心。

云霓看着时间与堂下站着的沧州大小官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案发出“叩叩”的声音。堂下的官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有的脸上早已冷汗涔涔。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胆大的官员实在按捺不住,抬步上前,躬身行礼问道:“不知勤王殿下一大早将下官们聚集在这大堂之上是有何要事商议?”

云霓敲击桌案的手停了下来,心道:终于有沉不住气的了。云霓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前的官员语气平淡道:“母皇忧心沧州常年水患特派本王前来监管水利修造,据本王了解,朝廷每年都会给沧州拨款放粮,一是水利修筑关系民生国本,二是不忍百姓受诸多疾苦保证百姓们一日三餐。可据本王来到沧州的这些时日里的巡查走访,沧州城安宁镇往外,百姓依然食不果腹,水利修缮更是偷工减料导致年年雨季年年淹,这便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父母官办的好差事!”云霓说着只觉得心中愤懑难抑,随手抓了个什么朝堂下摔去,随着物品的碎落声堂下官员齐齐跪下大气都不敢出,可总是有些不怕死的硬来往上凑。

“勤王殿下。”随着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形略微魁梧高壮,从服饰上看应是沧州通判。此人潦草的行了个礼开口道:“下官是这沧州府衙的通判赵元霸,听勤王殿下的话,您是怀疑我们这些当官的贪污修缮款项,克扣百姓粮食了?”

云霓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手指抚上面前的名单与往日秦峰探查来的密信,也不看堂下之人,语气森冷地开口道:“赵元霸,李诚上任知府后刻意提拔上位,你以前只是安宁镇修缮水坝的苦力,后来不知有何原因与李诚家族有了姻亲关系,在李家人的压力下,李诚两年来给你做了无数假的功绩与策论,才给了你谋了个通判的职位,你上位后更是仗着是李诚的姻亲的关系大肆敛财,中饱私囊,多次鱼肉百姓,强抢良家,本王说的可有遗漏?。”

云霓说完抬首看向早已瞪大双眼跌坐在地上的赵元霸露出一抹极其冷然的笑,:“怎么?本王说的不对?还是说本王这里李诚亲笔所写的贪污名单与明细里记录的并不完善还有很多遗漏?”云霓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纸张。

云霓手中的名单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大堂之上,那些原本以为勤王手中没有证据任勤王如何,只要百般不认便可以逍遥法外的贪官们开始跪立不安。

“勤王殿下,李诚已死,他所留下的名单也并不知真假,您因为这份名单便如此草率地将我们押来大堂,如审问犯人一般,这孔有不妥吧,再者,陛下不仅仅只是派殿下您一人来沧州,下官斗胆请问勤王殿下,木云木大人现如今身在何处呢?”说话的人是沧州同洲李益,李诚的副手。

自李益话落,刚才还萎靡着两股战战的部分官员似是找到了主心骨般一个个挺起了背看向云霓,似是在说:“对啊,区区名单而已我们怕什么,只要贪污的钱款找不到,那你勤王依然拿我们没办法,事后我们还要上书参你一本。”

“呵。”云霓气极反笑,道:“李益,李诚的得力副手,在位期间着实没有什么劣迹,还很受‘灾民’们的‘爱戴’,看着是一个好官啊。”

“勤王殿下谬赞,下官也只是听君令,忠君事,不敢懈怠。”李益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回道。

“好一个听君令,忠君事。”云霓眸色幽深,“不知李大人每日不可懈怠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在怀念三年前去世了的李夫人?”

李益闻言脸色一白,“这是下官内宅私事,殿下当无权过问吧。”李益故作平静的回答只是嗓音里微微的颤音已经证实他心里有鬼。

“本王是无权过问臣下家宅中事,可是不巧,几日前有人递了状子到本王面前,求本王帮她主持公道。李益,你猜本王都查到了些什么?”

云霓示意魏青将人带上大堂,随着魏青进来大堂,身后多了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沧桑的白衣妇人。李益看见来人似是见了鬼一样大叫一声,拔腿准备朝外跑,被守在门外的魏镜一脚踢断了腿。

云霓看着魏镜笑了笑,坏心情忽而平复了些许,转头看向魏青身后的妇人。这妇人是秦峰昨夜带到云霓面前的,秦峰说是在追那群匪贼时半路所救,妇人又听闻他是勤王部下当即说自已是要去同他去往沧州找勤王主持公道。本来她是准备上京城的,遇到秦峰当即决定找勤王殿下伸冤。

“民妇拜见勤王殿下,民妇姓秦,名余,沧州人士,曾是李益第二任发妻。”秦余说到这时眼泪潸然落下,“民妇家曾是这沧州有名的富户,只因遇见李益,他设下圈套与民妇偶遇,民妇那时年幼,又实在仰慕他的才华,他便借送诗词画作之机与民妇表露心意。那时民妇以为他是个好儿郎,无奈家境贫寒,但假以时日他定是能出人头地的,所以不顾家里反对毅然与李益公开来往。家里只民妇一个女儿,父母实在拗不过只好准了民妇与他的婚事。成婚一年我们蜜里调油,借着民妇家里的钱财帮衬,他搭上了知府李诚。可那李诚自上位来便已敲打沧州排得上号的富户给他纳了不少供早就不缺钱财,是以李益这个畜生,他邀请李诚来家里做客,看着李诚似是对我有所不同,他……”秦余说到这已是泣不成声,云霓看着她示意她慢慢说,不必着急,秦余缓了一下继续道:“李益以自已喝多为由,强行拉民妇上坐陪李诚应付两杯,民妇拗不过,可谁知那酒已被李益示意下人换了……民妇……”

“贱人!”李益似乎是在断腿的剧痛中缓了过来,面目狰狞地对着秦余叫骂道:“当初是你硬要嫁我,我请李诚去家里也是你不守妇道出门见客,你在这装什么,你这个贱……”李益还未骂完便被魏镜一掌卸了下巴。“聒噪。”魏镜说完看了看云霓略微上扬的唇角知道自已做的正对自家殿下心意,便也微微一笑继续立于一旁。

“秦氏,你继续。”

“是,殿下。”秦余微微顿了顿,“民妇醒来哭了闹了,誓死要和离,李益见民妇那般决绝,便将民妇囚禁于后院。后来他得了李诚的青睐做了李诚的副手,又怕我这边的事情败露,竟欲放火将民妇烧死,幸得民妇的奶娘救助,与民妇换了衣衫,民妇才得以逃了出来。在他以为将民妇烧死后,他开始利用手中权力将民妇母家逼的破了产,后更是准备赶尽杀绝好在民妇早了他一步找到父母,才不至于被他迫害枉死。民妇秦余,求勤王殿下为民妇做主啊!”秦余声泪俱下,似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恸哭出声。

饶是云霓昨夜已经听过事情的经过现下也还是会为秦余的遭遇所唏嘘。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周全。

“秦氏,你所言可有证据?”

“有。”秦余说着拿出一卷书信,“勤王殿下,这是李益曾用民妇母家钱财为自已铺路时写的借据,亲笔画押,绝无作假。还有民妇父亲早知他不是良人所以在他曾住在民妇家中时,父亲派人盯着他所保留下来的他贿赂大小官员的来往信件。”

魏青将信件呈于云霓面前,云霓接过信件略微扫了一眼,毕竟昨晚已经看过了。云霓示意魏镜给李益接上了下巴。

“李益,你还有何话说?”

云霓锋利的目光扫向李益,正欲拖着断腿上前的李益生生打了个冷颤。

“既然你没什么说的,那便是对自已犯的罪默认不讳了,来人,拖下去,关入大牢,三日后,菜市街,斩首示众。”

李益听完突然变得激动,对着云霓破口道:“勤王殿下轻信贱人,对朝廷官员施以暴行,德行有亏,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你算个什么东……”李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手颤抖地摸向自已的脖子,还未摸到便已经气绝倒地……一旁的魏镜收收刀入鞘面色平静。

“啊!”堂下官员看到这一幕有些胆小的已惊叫出声。

云霓的目光扫了下来,锋利如刀:“你们还有什么异议?”

堂下官员噤若寒蝉。

“既然没人说话,那本王便按着名单上一一处决了,嗯?”云霓戏谑的看着堂下面色各异的官员,“本王知道你们有些人心里还在想本王手里的证据分量不够,那本王再带你们去个地方好了,毕竟你们应该也很好奇李诚究竟将证物金银都藏去了哪里吧。”

云霓话音刚落,侍卫们便将十几个官员围了起来,随着云霓离去的方向推动前进。

少顷,众人便来到府衙后院竹林入口。入口处秦峰早一步带着刘温之、岳峰、王思远等候在此。

秦峰:“属下按照殿下吩咐,带三位大人在此等候。”

刘温之等人看向云霓的眼光多了些钦佩,毕竟刚才他们在大堂屏风后目睹了大堂发生的种种,三人很快平复下来,一齐躬身向云霓见了礼。

“辛苦三位大人在此等候了,你们既是带着母皇的旨意来沧州赴任,那本王便有义务帮三位大人认清一下沧州各官员的嘴脸,免得日后有些不长眼的仗着自已是本地官对三位大人有所轻视。”

“殿下思虑周全,我等叩谢勤王殿下。”

三人说着便要跪拜,被云霓挥手拦下,“往后有的是机会谢本王。”云霓言毕抬步朝竹林内走去。

竹林内,几十个侍卫与衙役早已准备就绪。云霓冰霜般的眼波微微流转,眸色甚是冰寒,“给本王砸!”

随着云霓的一声令下,衙役们举起手中的斧子对准竹子劈了下去,竹子应声而裂。每一根被劈开的竹子内都藏有金银,随着被劈开的竹子越来越多,金银堆的越来越高……随着时间的推移,竹林已砍伐殆尽。

“回禀勤王殿下,竹子已被砍伐完毕。”随着侍卫的禀报,云霓将目光移向一部分已经栽倒在地的官员身上。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物证,这就是你们嘴里所谓的听君令,忠君事!母皇如若现在在场,将你们五马分尸也解不了母皇心头之怒!”云霓言罢展目看了看被砍伐的竹林,“好啊,真是好得很。将金银铸成薄片藏于竹子内如此刁钻的想法都能想到,可见朝廷的俸禄都养出你们这一群什么东西!”

“勤王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好几个官员连滚带爬地来到云霓脚边求饶,被云霓一脚踹开,魏镜、魏青等人立马上前将人拉开,秦峰立即护在云霓身侧。刘温之等人正欲上前,看勤王已被人护住便退了回去。

云霓将手中的名单等信件交于秦峰,抬步向前走了两步,缓声说道:“本王对贪污,倒卖官职,收受贿赂,鱼肉百姓都是零容忍,眼下的情形更是令本王齿寒!你们一个个考取功名的初心是什么?难不成都是想着升官发财半点不为国情民生考虑吗?既然都已如此,那本王就全了你们这些个因果。”云霓说着扫视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冷声下令,“按照名单与贪污收受的金额,前五个,本王会上奏请旨,给与株连九族之罪。之后三位处以凌迟之刑,以此往后,杖刑,劓刑,黥刑,流放。一个都别想逃过。”云霓说完示意秦峰让侍卫将这一众哭爹喊娘的贪官们拖去下狱。

云霓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剩下零星的几个官员,沉声说道:“你们几个,本王不知道是真清廉还是没来得及身入歧途,可既然名单上没有你们,那本王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云霓说着看向刘温之、岳峰、王思远三人,吩咐道:“三位大人如今对沧州的状况有了了解了,那这余下的官员本王就交给三位大人自行安排。本王连日下来也累了,本王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修整一番回京复命了。”

“下官们定不负皇恩,不负勤王殿下信任。”三人异口同声语气坚定回道。

云霓笑了笑,再未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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