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方家人在准备上京的行礼。
蹲守在门口的大黄突然站起身,‘嗷呜’叫了一声。
小四跳了起来,喊道:“我去看看。”
“咦,你们怎么来了?”
小四歪着头,道。
“是谁啊?”方绾柔随口一问。
“是,是三……咳咳,是袁大哥。”
方绾柔一愣,抬头正对上男子的眼眸,里面含着浓烈的情意。
她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怎么来了?”
目光扫了下他手上拿着的东西,还有后面跟着的小夜提着的箱子,一时间猜不出他是要做什么。
“方叔还在吧?”
“你小子,问的什么话,我当然在啊。”
方父板着脸说道,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知怎的就想到年轻时上门的情景。
这样想着,脸沉了下来。
陈氏轻轻拍了方父一下,朝袁承简笑着道:“袁小子,赶路累坏了吧,来喝点水。”
袁承简躬身接过,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桌上,朝二位行了礼。
“方叔,陈姨,今日我来,是……”
他说着朝旁边的方绾柔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
“今日晚辈来是来提亲的,晚辈想求娶绾柔做唯一的妻子。”
方父指着他愣了好久。
刚从书房出来的方永安快步跑了过来,一会儿指着方绾柔,一会儿指着袁承简。
“好啊,原来你说的心仪之人是他啊。你们真是把我骗得好苦啊,哼。”
方父背着手,扫了一眼袁承简主仆二人,冷冷道:
“就你们两个?没有父母,没有长辈就算了,连媒婆都没有?”
“方老爷,我家公子来得匆忙……”
“不用解释。婚姻不是儿戏,不应该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既然没有准备好,那就等准备好了再来。”
方父板着脸,满脸写着,赶紧走。
方绾柔上前搭上袁承简的脉,见只是跳得快些,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方家父子看得直挑眉,方永安朝父亲使了个眼神。
方父轻咳一声,“别拉拉扯扯的。”
方绾柔无语,没好气道:“爹,我只是给他把脉。”
方父没再说话。
“我没事。”袁承简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吓得方绾柔抽出手,下意识看向方父,后者抬头望天。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边关告急吗?”
“我,我听永安哥给我传信说有人上门提亲,我,我担心……”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方永安,特别是方父,刀人的眼神快冒火了。
方永安心虚地眼睛乱瞟。
“我,我只是顺嘴一提。”
他眼睛一转,怒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把你当兄弟,你要娶我妹?”
方父怒瞪他一眼,低声道:“我晚点找你算账。”
“我袁承简非方绾柔不娶,且只她一人。”
袁承简掀起衣摆跪了下去。
方父吓得退了两步,抚着胸口,眼里柔和了许多但依旧板着脸。
“你准备好再来吧。”
“可,晚辈听说方父和方兄要启程去京城了?”
这话一出,方父立马看向方永安。
方永安连忙摆手否认,“这我可没说哈。我们不是这几日才决定的么,我还没说呢。”
“这是陈伯说的。”袁承简解释道。
方永安横了他一眼,“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袁承简跪在地上,低着头。
陈氏虚扶着袁承简,道:“你快快起来,原本打算明日出发,若是有事,推迟个一两天也无妨。”
袁承简行了一礼,道:“谢陈姨。”
小夜连忙将他扶起来。
“等等,你的这些东西提回去。”
方父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道,说着头也不回进了里屋。
“是,方叔。”袁承简呼出一口气道。
陈姨给方绾柔递了个眼神,又朝袁承简点了下头,跟着方父进了里屋。
方永安叉着腰,挡在方绾柔前边,微微抬了抬下巴。
方绾柔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听到没有,我妹叫你回去。”
方永安不耐烦道。
袁承简深深看了方绾柔一眼,嘴巴微微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但方绾柔看懂了,脸色微红。
等人走后,方婉宁窜了出来,将方永安挤到一边,小声问道:
“小妹,刚刚妹夫说了什么?”
“咳咳,姐姐!”
方绾柔难得脸色微红,扭扭捏捏。
“哟哟哟,害羞了。是不是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哎呀,我更想知道了。”
方婉宁兴奋异常。
方绾柔走到井边,打了点水,拍了拍脸,让脸上的热度降了下来。
人也清醒多了,变成往常的样子。
“没说什么。”
她丢下一句,如风一般冲进房间里。
徒留方婉宁一个人在原地。
“喂,小妹,你还没说呢,你倒是说啊。”
她终究是晚了几秒。
进了房门的方绾柔把门反锁了,捂着胸口,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刚刚的嘴型分明再说:等我,未来娘子。
方绾柔暗道:他那温柔缱绻的目光自已属实有些招架不住啊。
刚刚下去的热度,又有燃烧起来的趋势了。
她来回踱步,想着找什么事情做。
拿起师父给的内功心法,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中都是他的眉眼。
她捂住脸,摇着头,也甩不掉。
她想,她是完了。要栽在这人手上了。
这样想着,索性什么都不看,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午觉。
嘴里念着静心诀,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待她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
一开门,方家人都站在门口。
方绾柔吓了一跳,问道:“你们干嘛?”
“小妹,你没事吧?”
方永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担心你高兴地晕过去了。”
方婉宁朝她挑挑眉,笑着道。
方绾柔轻轻捶了她一下,“姐,你乱讲什么呢?”
“你们看,你们看,她又害羞了。她何时这样过?”
“姐!”
方绾柔提高了声音道。
“哟,恼羞成怒了。哎呀,我锅里还有菜呢。”方婉宁调侃一句,闻到烧焦味,她慌忙跑进厨房。
“你若是不愿,爹替你回绝了就是,不要憋在心里。”方父板着脸道。
“爹,我没有不愿。”方绾柔低声道。
方父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