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绾柔走到大炮边,拍了拍炮身,炮身没有问题。接着检查发射药,她用手捻了一点材料,有一点点问题。
再看炮架,问题就大了。
“你们得到的是不是没有炮架的方子?”
见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在场之人都很讶异。
“方姑娘,你连这都懂?”
“嗯,略懂。我重新写一张方子给你们。”
方绾柔走到袁承简身边,扶着他往回走。
“你的毒刚解,没不宜长期在外逗留,还是回营帐吧。”
袁承简轻轻点了点头,眼眸微抬,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含着骄傲和庆幸。
七皇子脸上满是兴奋,快步跟上。
“方姑娘,你师承何人啊?”
方绾柔停下脚步,淡淡看他一眼。
“殿下,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哦。”
七皇子脸色一僵,看向袁承简。
袁承简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求助的眼神。
“我与倭寇不共戴天。”方绾柔目视前方,眼里有着浓烈的仇恨。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心里疑惑,她一个从小生活在杜家村的人会有如此重的恨意,但并没有再问。
……
方绾柔又待了两天,又帮他们纠正一些错误,终于一架射击精度高,火炮威力大,射程远的大炮制成。
“出来有些久了,我也该回去了。”方绾柔将一碗加了参须的骨头汤递给袁承简。
袁承简接过碗的手一顿,想要开口将她留下,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心理。
“嗯,好。等此番事了,我们便成婚。”
方绾柔横了他一眼,“你还是喝你的汤吧。”
她收拾着行李,招呼上小伙伴离开了军营,刚到入口,便见两个小兵犹犹豫豫。
方绾柔眉头一挑,“你们要做什么?”
那两个小兵,将银子往她手中一塞,一溜烟跑了。
远远传来他们的声音,“方姑娘,对不住。”
此时,方绾柔才想起来,他们是之前收了银子的那两个小兵。
方绾柔将银子收了,往渔村去。去渔村看望陈老大,将他说了注意观察海面,若有异动,及时通知军营。
盐田第一批海盐产出,算是意外之喜。
等她再次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起夜的方婉宁吓了一跳,拿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招呼。
“姐,是我。”
方绾柔握住木棍,小声说了句。
方婉宁扔了木棍,一把抱住了她,“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
“怎么了?这几天家里不顺利?”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最近有几个陌生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我几次一靠近他们就跑了。”
方婉宁睡眼朦胧,像是在说梦话。
方绾柔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不会是三皇子的人吧。”
“三皇子?不太像。”方婉宁将方绾柔拉进房里。小声道:
“他们身上的服饰和之前来的那伙人不一样。光看质感就不同。
若是三皇子的人,看到你没在,肯定动手了。
我能感觉到他们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就好。你先睡吧。我洗漱一下也睡了。”方绾柔帮她盖好被子,出去洗漱。
第二天一早,方绾柔早早便醒来了,耳朵一动,屋子后面有轻微脚步声靠近。
方绾柔猫着身子,脚步轻移,很快就将人按住了。
“啊?”被按住的人轻声叫了一声。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来做什么?”
方绾柔突然开口三连问直接把人问愣了。
“姑娘,姑娘,误会,我……我是奉命来保护你们的。”
被按住的人连忙解释。
方绾柔松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一颗药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后果自负。”
“你给我吃了什么?”那人抠着喉咙,但是什么都没有抠出来,不住地干呕。
“没用的,我的药,入口即化。”
方绾柔抱着手臂,笑眯眯地说道。
“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人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嗯,那你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医圣。”那人答道。
“医圣?他老人家怎么会派你这么一个……啧啧……”
方绾柔上下打量着他,一身灰色长衫,五官倒是周正,就是身手不怎么样。
此时,方婉宁端着一盆水路过,见是陌生人,也不由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跟之前的是一个人吗?”方绾柔问道。
方婉宁打量了许久,才开口,“不太像,那些人低调得很,穿得都是粗麻。”
方绾柔上下扫了一眼那人,伸出手,道:“既然说是医圣派你来的,那总有信物吧,把信物交出来。”
那人眼睛乱瞟,显然是心虚。
“你不老实说,那解药就不给你了。”
方绾柔抬头看了一眼天,道:
“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的身体就会慢慢腐烂,最后变成一滩血水。”
“什么?世间哪有这种毒药,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不信,可以试试哦。反正我又没差。”方绾柔无所谓,转身便去拿包子吃。
肉包的香味飘入那人鼻中,刺激着他的神经。
“想吃吗?给你一个。”
方绾柔扔了一个给他,他下意识地接住,胃里传来咕咕声响,他终是没忍住,咬了一口。
等他反应过来,一整个都进了胃里。
“你确定不说?你不说就永远吃不到美味了。”方绾柔又拿起一个啃。
满院都是肉包的香味。
那人咽了咽口水,背过身,不看她。但奈何香味太过霸道,他还是妥协了。
他缓缓转过身,缓慢开口:“我,我是受一个姑娘所托,来这监视你们的。”
“姑娘?是谁?”方婉宁急急问道。
方绾柔嘴角一勾,说出自已的猜想:
“是不是一个喜欢着粉裙的女子,年纪跟我差不多大。”
那人瞳孔微缩,“你,你知道她。”
“呵,猜的。她叫你监视我们做什么?”
方绾柔摸着下巴,想不通他们一家都逃走了,怎么又派人来监视。
那人摇摇头,“不知。我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她叫你做的不止这一件事吧。”方绾柔眼睛闪过一抹厉芒,死死盯着那人。
那人脖子一缩,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