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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筷子，孙石缘双手合十冲水苏拜了拜：“请千万不要传出去。”
水苏默了默，郑重点头：“放心，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说的。”
孙石缘长出一口气：“那就好，否则我一定会被抓起来的。”
水苏摇了摇头：这人真的是以严谨著称的研究员吗？怎么感觉脑子不太好的样子？怪不得能做出把珍贵的可生育女性丢在餐厅的傻叉行为。
这么想着，她对孙石缘的怨气又散了些。
怨气少了，良知重新占领高地。看着桌上以及周围两桌上堆满的食材，水苏有些过意不去：“这些没有动过，可以退掉吧？”
孙石缘也不清楚，叫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很为难，表示这些都是生鲜，取出来放了这么久无法二次销售了。
孙石缘挥手让他下去，继续往鸳鸯锅里放食材：“没关系，我还可以吃。”
在水苏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孙石缘吃光了整整三桌子食材，火锅汤底都添了不下十次。
孙石缘将最后一个丸子捞出来扔嘴里，招来服务员准备结账。
手环与收费终端相碰，发出一声提醒：“余额不足，请重新支付。”
孙石缘愣住了，他摆弄了几下左手手腕上的手环，“不对啊，里面还有五百多万贡献点，怎么可能不够？”
水苏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僵：“忘记和你说了，因为你昨天的行为，我向上边申请了你的账户冻结，可能刚刚生效。”
孙石缘委屈坏了，他媳妇竟然为了别人冻结他账户！
水苏被他控诉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这顿饭我来请吧。”说着就抬起了手腕。
服务员好心提醒：“这位小姐，本次餐费18520贡献点。”
水苏的右手捂住了心口，左手依然没有收回：“刷吧。”
随着叮的一声响，扣款成功。
看着瞬间少了一多半的账户余额，水苏心情低落极了，孙石缘实在不知怎么安慰她。
两人出了唐人屋，往白塔外联部大厅走去，孙石缘突然一拍脑袋，“我账户冻结了，今天怎么回去？”
如今做什么都要花贡献点，没有贡献点，他共享单车都骑不了！
水苏也没想到自已气愤下随手点的冻结申请竟然这么快就批下来还进入了实行阶段，“你住的远吗？”
“远啊，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呢！”
孙石缘卖惨，身无分文的他也确实有点惨。
“那你在这边有没有什么朋友、亲戚可以送你回去？”水苏试探问。
孙石缘努力回忆：“我有个姐姐嫁的那男的离这边不远，我问问看。”
孙石缘当着水苏的面拨通了这位大姐夫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了起来，不出意外被断然拒绝了。
女孩生下来长到三岁体检合格就会被送到白塔集中抚育，她们与原生家庭基本上没什么感情，她们嫁人的对象更不会希望有人能为她们撑腰，影响她们的繁衍大业。
两人站在外联部大厅门口面面相觑，寒风吹的两人衣服哗啦啦的响，吃火锅积攒下来的那点热气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孙石缘正想提议先进去，水苏已经败下阵来，“算了，我晚上送你回去吧。”
孙石缘努力压住想上翘的嘴角：“好吧，其实我是请假过来的，唉，还想早点回去赶论文呢。”
水苏越发愧疚了，“不好意思，要不我问问有没有同事方便送送你？”
糟糕，演过了！
孙石缘举了举文件袋，笑道：“没关系，我坐在那边赶论文也行。”
他说的是大厅门口处的一排椅子。
“随你吧。”
水苏看了眼手环，“到上班的点儿了，你先把检讨书交给我。”
“好。”
水苏看东西很快，一目十行的看完，正要给他盖个章，突然一愣。
她将检讨拿起，侧着看了起来，果然发现上面有些痕迹，应该是写其他东西时印上去的。
“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本质在于文明，靠牺牲女性的人权为代价延续物种，这是对文明的践踏，这样的人类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
她清楚的读出了这句话，震撼莫名。
她可耻的发现，自已心底对孙石缘的观点竟然是赞同的，可二十多年的教育又告诉她种族的延续高于一切。
两种观念在她脑海中碰撞，一时难分高下，不过显然这封检讨显然是不可以交上去的，如果看到的是另一个人，那么孙石缘大概率会被以危害人类安全罪逮捕。
“这位同志，同志？”
水苏回过神，冷着脸接过中年大叔的结婚申请。
她看了一会儿手上资料，见孙石缘还站在边上，便道：“我们七点下班，你去那边等我吧。”
“好。”
孙石缘有些怨念的瞪了那位胡子拉碴的大叔一眼，明明还有两个窗口，怎么非跑他媳妇这边排队？
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到了椅子边，心中有些奇怪，媳妇应该看完了自已的那篇检讨了吧？怎么没个反馈啊？
水苏低头继续看大叔的结婚申请，重点问了几个问题，大叔战战兢兢的答了，水苏给他盖了个红章，大叔千恩万谢的走了。
因为下午刚开始，暂时还没出现下一位来办事的，水苏翻出了几张白纸，仿照着孙石缘的笔迹开始抄检讨。
原来的那封则被她塞进了碎纸机，确定无法复原才罢。
趁着没人的空档，水苏放上了暂停服务的牌子，去帮孙石缘交检讨，并申请给他的账户解冻。
史密斯主任有些惊讶她态度的变化，将随手放一边的检讨书又拿了起来。
“这小子文笔不错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作家而不是发明家。”
水苏心里一咯噔，她刚刚随手给他的检讨润色了下，主任应该看不出来吧？
“或许是真的知道错了，所以才写的这么情真意切吧。”
史密斯点了点头：“可以解冻，不过刚给这小子冻上，马上给解了，显得我们白塔多没牌面，这么着吧，你告诉他解冻需要时间，让他等三个工作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