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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被老人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负罪感突然涌上心头：自已刚刚把成本翻了十倍的行为，是否有些过了？
“会下降的。”白薇还是心软了。
盛司令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申请批下来，我们军区先订购二十，不，五十套！”
他可是听出来了，这东西的核心芯片目前只有白薇可以制作，距离能量产还不知要多久，正所谓手快有，手慢无！
白薇摇头：“盛司令，初代全息仪器目前还未经过大量实验，以证明它的安全性。”
盛司令哈哈大笑：“没关系！我们都是送上门的试验素材嘛！当然如果白博士能看在我们配合实验的份上，减免一些费用就更好了。”
白薇失笑：“目前的十二套我可以便宜租给您，之后新生产的，就要参考国内成本了。”
“好，合作愉快！”
盛司令起身，伸出了右手，神情难掩激动：“那，我们就把那十二套，搬到我们军部去了啊？合同我让小刘稍后给您送来，放心，价格方面我们必不会让您吃亏的！”
白薇也站了起来，她没有第一时间握住盛司令的手，而是侧头看向以一个舒适而放松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的孙石缘。
后者冲她宠溺一笑，似乎在说，无论什么事，他都可以给她兜底！
勇气终于从这具经过细心调理，依旧算不上太健康的躯体深处生出，让她敢于对上盛司令的眼睛：“说起合作，其实三年前，我在导师的牵线搭桥下，就同你们军方合作过一次了。”
盛司令笑问：“是进哀牢山采集那次吗？”
白薇摇头：“不，是关于运用基因手段消灭癌细胞的实验。在我的博导唐旭院士的帮助下，我立项成功，与你们军方达成了医疗合作。
在接近一年的时间，十个自愿接受实验的军人，其中有六个体内的癌细胞全部消失，其中之一就是现在的雄霸，原来的雄业少尉。
剩下的四人中，两个中途选择了退出，两个失败，因基因崩溃死亡。
百分之七十五的成功率，我自认不算低了，且还有进一步提高的可能。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这个项目会被紧急叫停，我也被迫签下保密文件，不得不以交换生的名义被紧急送出国。
导师说，这背后涉及到一个很大的利益链，是我无法撼动的，他让我换个研究方向，忘了这件事。”
她看着老者的眼睛：“今天我违背了当初签署的保密协议，我也愿意承担后果。只是，我想问问司令大人，人命在财富面前，真的一文不值吗？”
盛司令的身体摇晃了一瞬，重重的跌坐回了沙发上。
他突然捂住了脸，等他终于将脸从粗大的双掌中抬起时，那双初见时凌厉逼人的眼竟已通红。
“这件事，我并不知道，如果早知道，我儿子就不用，我也……两位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彻查清楚，尽快给白先生一个交代。”
在他的口中，对白薇的称呼已经悄然变为了先生，显然，在他心中，先生这个称呼可比博士重的多。
郑主任也早已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寒光：“政府这边也会彻查。如此国之蛀虫，实在当诛！”
……
送走两位军政要员，孙石缘看了看表，“媳妇，中午吃什么？”
白薇尚还有些恍惚，愣愣发问：“什么食材都没有，能吃什么？”
孙石缘失笑：“我是说我们出去吃，吃完正好去领个证。”
白薇缓缓眨了下眼睛，堪比计算机的大脑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运转。
好一会儿，她才彻底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
“好。”
红晕后知后觉的爬上了少女的脸颊，仿若海棠春醉，醉了自已，也醉了看花人。
两人的这顿午饭是在去往姑苏的高铁上吃的，没办法，两人都不是广市人，如今的华国还不支持异地领证。
孙石缘是京市人，白薇虽也在京市长大，但她的户籍写的却是老家姑苏。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婚姻登记人员下班前抵达，顺利领到了薄薄小小的红本子。
白家的老宅年久失修，显然不符合婚房的要求，好在孙石缘的母亲在这边同样留了一处房产。
让白薇松了口气的是，这座位于远郊的宅子并不是那让人晃眼的土豪风，而是十步一景的江南园林风。
紫檀木打造的拔步床上，一对璧人紧紧相拥，正是鸳鸯交颈，雎鸠关关。
次日白薇醒来时，室内光线朦胧，让她一时想不起今夕何夕。
手机开机，屏幕上硕大的时间提醒她已经到了下午三点，紧接着，短信提示接二连三的响起，均来自一人——她的博导，水木生物学教授唐旭。
孙石缘端着亲手熬制的养生粥进来时，白薇正倚着床头回消息。
“你导师找你？我们今天怕是赶不过去了，除非弄架直升机来。”
白薇抬眼看他：“你几时醒的？怎么不叫我？”开口时略带质问的语气，在闻到食物的香味时，已经变成了嗔怪。
孙石缘边摆碗筷边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那导师的担心纯属多余。还有那个什么答辩，都晚了几个月了，也不在乎这一天吧？”
白薇道：“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所以想见见他。”
“奇怪？哪里奇怪？”孙石缘追问。
白薇摇了摇头：“等会再说。”
她要赶紧去洗漱，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完了不知该算午餐还是晚餐的一顿饭，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白薇这才娓娓道来：“我的研究被终止后，我接连遭遇了几次意外，比如车被追尾，路遇抢劫，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只是我的身体不争气，还是病倒了。导师过来看我，给我剖析化疗背后庞大的利益链条，说这不是我能动的，国内已经不安全了。
他手上正好还有个交换生的名额没有定，他可以给我，送我出国。而我当时的身体确实撑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意外，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孙石缘眼中杀气一闪即逝：“你到了漂亮国后呢？化疗这项每年过千亿的生意，可是遍布全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