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面…”黎煜转身时顺手从椅背上捞起深灰色外套,披在她肩上,遮住她的腰腹。
他夹起缠满番茄汁的面条送到她唇边,绵绵刚咬住,齿间还裹着番茄的酸甜,就见他忽然俯身。
黎煜嘴唇贴上她下唇的瞬间极轻,舌尖舔掉那点酱汁时,听见她喉咙里溢出声细细的“嗯”。
尾音颤巍巍的,带着被惊到的软,却又乖乖地仰起头,任他指尖插进她发间。
“绵绵,吃个面都能弄成小脏猫。”黎煜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擦过她耳尖时,带起的气流让那片薄红的耳垂轻轻发颤。
瓷碗边缘还冒着热气,面条上卧着颗圆滚滚的溏心蛋,蛋黄边缘染着番茄的红,像团浸在晚霞里的月亮。
却比不上她此刻眼底蒙着的水光,亮晶晶的,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绵绵手里的筷子“叮”地碰响碗沿,瓷质的清响混着她忽然加快的呼吸。
就见他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放,掌心撑在她身侧吧台,鼻尖几乎碰到她鼻尖。
“黎煜……”绵绵刚开口,唇瓣就被他指腹按住,指腹上还残留着番茄的酸甜。
黎煜低头盯着她肩窝的红痕,喉结在锁骨下滚动,握住她指尖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隔着衬衫震得她指尖发麻。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乱跑吗?”他的声音哑了些,指尖着她掌心的纱布,小雏菊的刺绣蹭过他胸口的纽扣,“怕你碰疼伤口,更怕……”
黎煜指腹顺着她手腕往上,停在她肩窝的红痕上,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去,让那抹红似乎又深了些。
“怕自己忍不住…”他低头时,发梢扫过她睫毛,嘴唇几乎碰到她耳垂。
“在你喊疼的时,还想顺着这道红痕吻上去,首到你攥着我衬衫说够了。”
厨房的热气还在往上涌,台面上的软垫蹭过她大腿,痒痒的,却比不上他掌心贴在腰间的温度。
黎煜吻得极慢,像在描摹绵绵唇形的每一道弧度,从唇角到唇峰,再到微微张开的唇缝那里混着番茄的甜和她口腔里的暖。
“黎煜,去吊床上。”绵绵仰头看他,眼尾泛着被吻出来的红,睫毛上还凝着点水汽。
黎煜指尖穿过她膝弯将她托起时,掌心特意避开她腰间的纱布,指腹贴着她大腿内侧的皮肤。
“小骗子,总让人操心。”黎煜轻声呢喃,外套下摆顺着抱起她的动作滑落在地,却没空去捡。
此刻全部心思都凝在怀里人攥着他衬衫的指尖上,那截缠着小雏菊刺绣纱布的手指正无意识绞着他胸口纽扣。
绣线纹路隔着布料蹭过皮肤,痒得像她刚才被舔掉酱汁时发出的那声“嗯”,尾音颤巍巍地勾着他神经。
吊床晃起时发出细碎的“吱呀”声,黎煜特意用膝盖先抵住软垫边缘,才小心翼翼把她放上去,却没松开环着她腰的手。
“疼了就喊。”他贴着她锁骨低语,指尖蹭过她肩窝的红痕时,感觉到她猛地吸气,“不然……”
话没说完就被绵绵打断,这次是她主动咬住他耳垂,湿热的呼吸混着带颤的尾音落进来:“不疼…只想你……”
“绵绵…”黎煜忽然低笑,指尖捏了捏她耳垂,那里还带着被他吻过的烫,“看吊床在晃…”
次日。
阳光从医院会议室的百叶窗缝里漏进来,在米色沙发上织出一道道暖黄的格纹。
绵绵蜷在沙发角落,指尖碾着沙发边缘的皮革,她眼皮半阖着,却始终盯着长桌那头。
会议室的长桌那头,医生们的汇报声混着空调的轻响。
黎煜指节敲在病历本上的声响“笃笃”有力,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昨夜厨房台面上凝着的水珠。
尤其某个医生说错数据的瞬间,他声音沉得发闷:“再错一次,去重症监护室值半个月夜班。”
却在扫过她时,眼尾的棱角忽然融成春水。
记不清第几次见他这样的转换了,方才训斥医生时声音沉得能砸出坑,此刻看见她把脚蜷上沙发,语气立刻软了半个调。
“绵绵,脚放下来,别碰着伤口。”说这话时,他甚至不顾还在开会,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指尖替她把滑落的薄毯往上拉了拉。
“又叹气?”黎煜忽然蹲下来,与她平视时发梢扫过她额头,他指尖点了点她蜷着的膝盖:“是伤口疼,还是嫌我开会无聊?”
“想出去晒太阳。”她指尖勾住他白大褂的袖口,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神动了动,却在抬头扫向其他医生时,又恢复成冷硬的模样。
“不行。” 却在起身前替她把靠垫垫得更高。
会议重新开始的声响混着阳光的热意,绵绵眼皮渐渐发沉。
医生还在汇报,黎煜的指节敲在病历本上,声音却比平时轻了些。
他时不时扫向沙发,看着绵绵缓缓睡了过去,忽然想起大学时给她补课,她听不懂被他训斥,也是这样蜷在椅子上。
指尖碾着草稿纸边缘发呆,那时他藏起眼底的心疼,现在却能明目张胆地在开会时,绕过桌子替她拢一拢滑落的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绵绵被熟悉的气息裹住。
黎煜不知何时开完会,此刻单膝跪在沙发前,手臂穿过她膝弯与后背,将她抱进怀里。
掌心触到他胸口的温度,比吊床上的夜风更暖,鼻尖蹭到他领口时,听见他喉间溢出声低叹。
下一秒,温热的吻落上唇瓣,带着昨夜未说完的呢喃。
他指尖托着绵绵后颈,指腹碾过发间碎发,唇瓣触到她时先是轻轻厮磨,像在确认伤口是否牵扯疼痛。
却在她指尖攥住他白大褂时,忽然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交缠间,能尝到他指尖残留的薄荷味,混着会议室里纸页的墨香,吊床晃影的“吱呀”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黎煜……”她在吻间轻唤,感觉到他手臂收紧的力度。
“嗯…醒醒,带你出去逛街。”
办公室的衣柜打开时,黎煜把她放在办公桌上,指尖划过衣架上的衬衫,忽然停在件浅灰针织衫前:“上次你说这件衬肤色。”
转头望去,绵绵正晃着腿看他,眼尾还沾着未褪的睡意,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嗯…就这件,快换…”
黎煜转身解白大褂纽扣的动作很慢,指尖勾住第一颗扣子时,领口扯开的缝隙里泄出冷白皮肤,锁骨处淡粉的吻痕,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白大褂顺着他肩线滑落的瞬间,后背线条在衬衫下铺展开来,肩宽几乎占满她视线。
脊椎骨顺着腰线蜿蜒出流畅的弧度,昨夜她指尖抚过的肌理透过薄衫若隐若现。
腰侧两处冷白的蝴蝶骨随着解纽扣的动作轻轻起伏,像要振翅掠过她眼底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