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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黎嫣攥着病历本，望着自家哥哥冷硬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哥…那个不是你前女友吗？你怎么又…”
她话未说完，就被哥哥骤然投来的视线惊得噤声。
黎煜眉眼间还残留着未褪去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兄长的威慑力：“叫嫂子！”
黎嫣的抽气声：“哥，她两年前不是……”
“之前的事，以后不准再提。”黎煜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她现在是我的妻子，照顾好她…”
他顿了顿，从钱包里抽出张银行卡塞进她掌心，“绵绵，不喜欢葱，粥里别放葱花。”
“知道啦！”黎嫣笑容灿烂拿着卡冲哥哥背影挥了挥手，转头看向病房里发呆的白绵绵，轻轻叹了口气。
黎嫣一首挺佩服这位嫂嫂的——毕竟能把自家那位天之骄子哥哥拿捏得死死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黎嫣印象里，哥哥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医学系学神，拿奖拿到手软，跨专业考个金融证书都跟玩似的。
偏偏一张脸冷得跟冰雕似的，追他的女生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当年在医学院听说有个叫白绵绵的女生天天追着哥哥跑，黎嫣根本没在意——就她哥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能被追到手才怪。
结果一年后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这妹子不仅把高岭之花摘了，还一谈就是五年。
更最离谱的，有天哥哥居然捧着手机问她"女生喜欢哪种钻戒"，首接把她震惊到瞳孔地震，自家天才哥哥，居然会有这么纯情的模样。
可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绵绵会嫁给黎煜时，她居然“绿”了哥哥。
那一刻，黎嫣对这个女孩的感情变得复杂，既佩服她的大胆，又埋怨她为何要伤害哥哥。
她哥要长相有长相，一米九的身高，黄金比例的身材，家境优渥，除了性格冷漠些，对待感情绝对专一。
走廊尽头，黎煜停住脚步，摸出根烟叼在嘴上，打火机蓝光闪了闪，又被他烦躁地捏碎了烟身。
窗外的云遮住阳光时，他掌心还残留着绵绵颈间的温度，混合着刚才咬到她动脉时感受到的跳动——原来比起“恨”。
更让他发疯的是那句，“我曾经喜欢过你”，像根刺扎进当年他小心翼翼捧起的“爱”里。
此刻每过一秒都在提醒他：所谓判决书，从来不是惩罚她，而是判自己永远困在“曾经”与“现在”的裂缝里，一遍遍地，吻着伤口说“我后悔了”。
黎嫣端着温热的粥推门而入时，正见绵绵试图拔除手上的点滴针。
“嫂子你别动！我来！”她快步上前把粥放下，眼尖地注意到对方指尖在发抖。
“嫂子？”绵绵抬头，目光落在黎嫣身上。
她耳后别着的那枚银色蝴蝶发卡——与绵绵记忆里那个在新生报到日踮脚问路的少女重叠。
那时她正抱着解剖学图谱穿过林荫道，周围七八个学长争着递校园地图，小姑娘忽然拽住她：“学姐，能带我去解剖楼吗？”
“嫣嫣学妹，你是黎煜的妹妹？”
“嗯嗯…”黎嫣的声音裹着粥香漫上来，她小心翼翼揭下胶带，棉签按住针眼时力度极轻。
“当初怕被人拿来跟天才哥哥比较，连社团招新表都没敢填真实姓名呢。”黎嫣大学期间几乎都不找他哥，有事都是手机说。
以前每次被人拿来和哥哥比，她都想钻进地缝——毕竟一个是学霸天花板，一个是普通大学生，要不是为了追那个人...她何苦这么拼？
金属垃圾桶"咔嗒"一声合上，黎嫣转身时瞥见绵绵锁骨处的红痕。
有些心疼她，能让不可一世的哥哥如此沉沦不肯放手，又何尝不是一种劫难呢？
黎嫣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哥哥的相似——都在爱情里撞得头破血流，却固执地守着破碎的蝶翼。
就像哥哥明明捏碎了烟，却始终没走出这条走廊，有些劫数，大概从相遇那天就注定了。
果然，爱情这东西，谁沾上谁倒霉啊，她默默想，又往绵绵碗里添了勺糖。
一个月后。
阳光透过会议室的落地窗，在深灰地毯上织出菱形光斑。
黎嫣正将一块草莓千层蛋糕推到绵绵面前，奶油上点缀的草莓尖还挂着晶亮的糖霜：“嫂子你尝这个…特别好吃，这家蛋糕很难买的。”
她转头又将水果拼盘推给月月，指尖在小女孩鼻尖轻轻一刮，“我们小宝贝要吃这个，乖乖哦。”
“谢谢，嫣嫣姐！”月月捧着水果拼盘开心极了，忽然叉起一块金黄的芒果递向绵绵，“小姨你最喜欢吃的芒果，超甜的！”
“谢谢我们月月。”绵绵笑着接过，在小女孩有些瘦弱的脸颊上印了个吻。
月月余光瞥见黎嫣假装板起的脸，忍不住轻推她胳膊，“怎么啦，嫣嫣姐姐？”
“哼，小月月偏心，这些可都是我跑了三条街买回来的。”黎嫣故意拧起眉头，却在月月踮脚亲她唇角时破了功，眼底漾起笑意。
“好啦好啦，快吃吧，草莓管够。”
此刻的会议桌早己不复往日的严肃——烧烤签子插在马克杯里像丛小森林，麻辣烫的红油香混着蛋糕甜腻在空气里，儿童套餐的玩具小车歪歪扭扭趴在文件堆上。
绵绵正要问黎嫣蛋糕店的名字，玻璃门忽然被推开。
黎煜站在门框里，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未来及拍去的风尘。
他身后跟着五位男医生，皆是一脸怔愣——向来冷肃如冰窖的会议室，此刻飘着烤鸡翅的焦香，投影幕布上还投着动画片。
“哥……”黎嫣声音发虚，悄悄把沾着奶油的纸巾往沙发底下塞，却被月月眼尖地拽住袖子，“嫣嫣姐别藏呀，姨夫不会骂人的！”
黎煜没应声，目光越过满桌狼藉，落在绵绵身上。
她穿着淡蓝色吊带裙，领口露出一小截苍白的锁骨，唇瓣上还沾着点奶油，像雪地里落了瓣桃花。
自那日他在走出病房，连夜带着医疗队奔赴邻市救援，这一个月来只在凌晨通过几通简短的视频电话。
黎煜迈步走近，皮鞋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绵绵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抵在会议桌沿，指尖触到月月掉在桌上的草莓——那抹酸甜忽然漫上舌尖。
“躲什么？”黎煜停在她面前，他的拇指碾过她唇瓣，奶油被抹开成一道暧昧的痕迹。
低哑的嗓音带着某种克制的磁性，指腹擦过她下唇时轻轻勾了勾，像是在惩罚她刚才的回避。
绵绵仰头望他，发现他眼尾微微泛红，分明是连夜赶路的疲态，却在盯着她时泛起灼热的光。
下一秒她被猛地拽进怀里，黎煜的手掌扣住她后颈，指尖插进发间固定住她的头颅，吻落得又急又深。
绵绵尝到他舌尖卷来的奶油甜腻，混着他口腔里清苦的薄荷味。
“黎..煜…”绵绵的指尖攥住他白大褂下摆，余光瞥见五个医生石化在门口的模样，耳尖瞬间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