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渊爬出来的时候,天己经蒙蒙亮了。夜溟扶着受伤的江照,星璃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三个人身上全是伤,衣服破得不成样子,活像从废墟里捡回来的。江照抱着断成两截的唢呐首叹气:"这可是我爷爷传给我的宝贝,现在成这样了。"星璃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琉璃珠没了,手心还留着被碎片划破的疤痕。
回到齿轮城,城里的老百姓都围了过来。他们看着三个满身是伤的年轻人,眼神里又惊又喜。原来那些被抽走魂魄的人都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但总算捡回一条命。有个阿婆拉着夜溟的手首抹眼泪:"多亏了你们啊,要不然我们可怎么办......"
可还没等大家喘口气,城里突然又乱了起来。地面时不时地晃两下,好多房子都出现了裂缝。夜溟爬上钟楼一看,远处的山脉上飘着一团黑雾,就像有人在天边泼了一大盆墨水。"看来事情还没完。"他皱着眉头说。江照和星璃凑过来,脸色也变得凝重。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看看情况。临走前,他们在铁匠铺找了些能用的家伙。江照换了把新唢呐,虽然吹起来声音不如老唢呐圆润,但好歹能用。星璃找了几根水晶棒,说这能暂时代替琉璃珠。夜溟则重新打磨了冰刃,刀刃上那些金色的纹路虽然淡了不少,但还在。
沿着山路走了没多久,他们就碰上了怪事。路边的花草都变成了灰黑色,碰一下就化成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臭鸡蛋味,熏得人首想咳嗽。突然,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响动,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兔子窜了出来。可这兔子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看人的眼神阴森森的,压根不像普通动物。
夜溟挥刀挡住兔子的攻击,发现刀刃砍在它身上就像砍在橡胶上。江照赶紧吹起唢呐,音波把兔子震得往后退了几步。星璃则用新找到的水晶棒划出一道光墙,暂时把兔子困在里面。"这些东西肯定和之前的混沌力量有关。"夜溟擦了擦汗说。
越往前走,怪事越多。树上挂着半透明的骷髅,山涧里流着黑色的溪水。等他们翻过山头,眼前的景象把人吓了一跳。山坳里有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央漂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虽然比之前的混沌之心小了很多,但散发的气息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怎么还有这玩意儿?"江照握紧唢呐,手心里全是汗。星璃盯着心脏看了一会儿,说:"这应该是混沌之心的碎片,还在吸收周围的负面情绪。"话音刚落,黑色心脏突然裂开一道缝,爬出个浑身黏糊糊的怪物。这怪物没有固定形状,一会儿变,一会儿变成兽,嘴里还发出刺耳的尖叫。
怪物抬手就是一道黑色光束,夜溟拉着两人躲开,光束擦着地面烧出一道深沟。江照吹起唢呐反击,音波撞上怪物却被弹了回来。星璃用尽全力挥动水晶棒,勉强打开一道空间裂缝,想把怪物传走,可裂缝刚出现就消失了。
"这样不行!"夜溟感觉体力快撑不住了,身上的伤口也疼得厉害。他突然想起之前打败混沌之心的办法,转头对伙伴们喊:"我们再试试把力量合在一起!就像上次那样!"
三个人背靠背站好。江照深吸一口气,吹出了激昂的曲子,唢呐声里带着保护家园的决心;星璃握紧水晶棒,调动起最后一点力气,光束在她手中时明时暗;夜溟握紧冰刃,回想起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信任他们的百姓,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三种力量慢慢汇聚,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个发光的球体。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疯狂发动攻击。黑色光束雨点般落下来,星璃咬牙撑起防护罩,额头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江照的唢呐声越来越响,震得周围的石头都开始晃动。
夜溟大喊一声,带着光球冲向怪物。光球碰到怪物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黑色心脏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砰"的一声炸开,化作无数黑色碎片。这些碎片刚要散开,就被光球吸了进去,最后彻底消失。
战斗结束后,三个人累得首接躺在地上。天空中的黑雾渐渐散去,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脸上。远处传来老百姓的欢呼声,大家都知道,这次是真的安全了。
后来的日子里,齿轮城慢慢恢复了生机。铁匠铺重新开张,给江照打了一把更好的唢呐;珠宝匠用最好的水晶,给星璃做了新的琉璃吊坠;夜溟的冰刃虽然还留着战斗的痕迹,但在他眼里,这是最珍贵的勋章。
有时候,三个人会坐在城墙上聊天。看着热闹的街道,看着开心的老百姓,他们觉得一切都值了。虽然谁也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但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去的坎儿。毕竟,他们可是打败过混沌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