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血色重逢

# 第33章 血色重逢

洞穴里的空气突然凝固。牧野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北境雪原上，大哥将他推下悬崖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活下去"。

"大哥？"牧野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下意识侧身挡住小雨，左手指尖凝结出一簇忽明忽暗的火焰。

男人在距离三丈处停步。铁索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贯穿肩胛的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爬满细小的紫色蚀纹。水晶光芒照在他脸上，牧野这才注意到他右耳缺失了——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三年不见，连亲哥都不认了？"牧天行咧开嘴，露出缺了颗犬齿的笑容。这个细节让牧野心脏猛缩，那是大哥十二岁时为护着他被野狼咬掉的。

苏九针突然咳嗽着撑起身子："别信...锁骨...看他的锁骨..."

牧野瞳孔骤缩。在牧天行破烂的衣领下，锁骨位置赫然刻着与小雨心口同源的幽蓝火焰纹——但纹路中央多了道蛇形黑线。

"哥。"牧野慢慢屈膝做出小时候常摆的起手式，"我八岁那年，你教我第一招武学时说过什么？"

洞穴陷入死寂。沧溟的鳞片发出警戒的蓝光，鲛人战士的三叉戟己经对准牧天行后心。小雨蜷缩在牧野身后发抖，手指死死攥着他残缺的衣袖。

"当然记得。"牧天行向前迈了一步，铁索在地上拖出深深的痕迹，"我说..."他的右手突然扭曲成爪状，"去阴间问阎王吧！"

暴起的黑雾中，牧野看清了他掌心蠕动的第三只眼睛。左手的火焰本能地轰出，却在接触黑雾时发出冰火相激的爆鸣。气浪将众人掀飞，牧野在撞上岩壁的瞬间拧身护住小雨。

"不是大哥...是千面魔！"苏九针甩出三根银针钉在牧天行天灵盖，针尾却瞬间腐化成黑水，"小心他的..."

话音未落，牧天行的身体像蜡像般融化，重组成了一个驼背老妪。沧溟的三叉戟刺穿她的胸膛，却只带出一团纠缠的毒蛇。

"小野啊。"老妪用牧野祖母的声音叹息道，"连婆婆都打？"她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后脑勺裂开血盆大口。

牧野抱起小雨暴退，断臂处不受控地喷出冰火气旋。诡异的是，气旋触及洞顶水晶时竟折射出七彩光幕，将老妪笼罩其中。惨叫声中，伪装层层剥落，露出团不断变换形态的黑雾。

"映魔水晶！"沧溟猛地将三叉戟插入地面，"鲛人泪！"

戟尖迸发的蓝光与水幕交融，黑雾中渐渐凝实出一个身影——正是牧野自己，只是双眼全黑，嘴角咧到耳根。

"可怜。"魔物用牧野的声音轻笑，"为救妹妹变成残废，她却早就..."

小雨突然尖叫着捂住耳朵："不要听！它在骗人！"她的左眼突然流下血泪，右眼却诡异地平静。

牧野感到一阵眩晕。魔物的低语首接响在脑海："那个雪夜...真的是狼群吗..."记忆里大哥背上的爪痕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屏息！"苏九针的银针带着药香刺入牧野颈侧，"它在翻搅记忆！"

牧野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中，他忽然注意到魔物脚下没有影子——而真正的大哥，从小就有在月光下双影的怪癖。

"沧溟！"牧野将小雨推向鲛人战士，"带她们走！"自己却迎着魔物冲去，左掌燃起前所未有的白焰。

魔物大笑着一分为三，分别化作牧野最恐惧的模样：右侧是心口插着簪子的小雨，左侧是浑身石化的自己，中间则是...

"天启者大人。"蚀日教主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您终于来了。"

牧野的攻势硬生生止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教主手中那把通体漆黑的短刀——刀柄上缠着的褪色红绳，是他七岁时给小雨编的平安结。

"很熟悉对吗？"教主轻抚刀身，"您妹妹的肋骨打造的，最适合..."

白焰突然暴涨。牧野的左手贯穿教主虚影，首接抓住后方魔物本体。焚烧血肉的焦臭中，他听到魔物发出惊诧的尖叫："不可能！你怎么能碰到..."

"因为真的牧野..."白焰顺着魔物躯体蔓延，"从来不用妹妹当盾牌！"

洞穴剧烈震动。在魔物爆散的瞬间，牧野看到无数记忆碎片——雪夜里大哥将他推下悬崖时，背后插着的是蚀日教的追魂箭；血狱谷深处，小雨自愿走向血晶棺时手里攥着那支桃木簪...

"牧野！"苏九针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洞穴正在坍塌，沧溟抱着昏迷的小雨站在水幕通道前。牧野转身要跑，却见最后一块映魔水晶中映出骇人景象——自己的断臂处，不知何时己爬满黑色经络。

水幕合拢前的最后一刻，牧野看到"牧天行"的身影重新凝聚。男人站在落石中，嘴唇开合说着什么。通过口型，牧野认出那是他们兄弟间的暗语：

"极北...星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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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可能会围绕以下线索展开**：

- **双生记忆**：魔物爆散时泄露的记忆碎片显示，真正牧天行可能被囚禁在蚀日教总坛的"影渊"

- **桃木簪之谜**：小雨昏迷中仍紧握的右手掌心，浮现出与桃木簪完全一致的木质纹路

- **异变躯体**：牧野断臂处黑色经络实为玄冥血脉与焚天武脉融合的初期征兆，苏九针的医书记载着"冰火同源者，可触神魔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