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拍到了千年野人参,但赵亮心情极为不爽,因为花的钱超标太多了。
拍卖会进行到后半场,宾客们的热情明显减退。
女拍卖师接过助手递来的绢帕,轻轻拭了拭额角的细汗,强打精神宣布。
“接下来是第37号拍品,明代道士修行套装。”
展台缓缓升起,玻璃罩内陈列着几件古旧的法器:一件褪色的靛蓝法袍,一顶绣着八卦纹的方巾法冠,一柄生了铜锈的法剑,以及一个表面斑驳的葫芦。
“这套法器出自龙虎山一带,据传是一位隐修道士飞升后遗留的物件。”拍卖师翻阅着资料卡,“由于缺乏具体历史记载,起拍价定为八十万元,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万元。”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议论声,前排几个古董商交头接耳。
“法袍都褪色成这样了,收藏价值不高啊。”
“要是有张天师的手书还能值点钱。”
“那个葫芦倒是包浆不错,可惜不值什么钱。”
江辰的瞳孔却微微收缩。
在他的“神眼”视野中,那套法器表面萦绕着淡淡的金光,尤其是那个看似破旧的葫芦,内部竟有紫气聚集的形象。
“八十五万。”一个戴圆框眼镜的老者试探性举牌。
江辰立即附在楚雄耳边低语:“这套法器不简单,以我的判断价值超千万,而且还有灵气。”
楚雄挑眉问道:“你确定?”
“以这套道士装备的灵气来判断,这确实是高道的东西,不是什么无名道士。”江辰的指尖在扶手上轻叩。
“一百万。”楚雄果断举牌。
会场一阵骚动。
这个价格己经超出大多数人的心理预期。眼镜老者摇摇头放弃了竞价。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一百万第三次!”女拍卖师举起木槌。
“成交!恭喜68号先生!”
……
拍卖会后台的VIP交割室内,水晶吊灯将这里照得通明。
江辰和楚雄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红木长桌前办理交接手续。
“楚先生,这是你拍得的明代道士法器套装。”戴着白手套的经理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请你验货。”
江辰的目光瞬间被那个旧葫芦吸引。
葫芦约莫香瓜大小,表面布满细密的斑纹,乍看像是历经岁月侵蚀的普通古董。
但当他指尖触碰到葫芦表面的刹那,一股电流般的刺痛感骤然传来!
嘶!
江辰强忍着没有缩手。
在他的神识感应中,葫芦内部仿佛有一片浩瀚星空在缓缓旋转。
“这葫芦有古怪。”他故作镇定地拿起来端详,发现底部刻着个几乎被磨平的雷纹印记。
当他下意识用拇指那个印记时,葫芦竟微微震颤起来!
楚雄正在检查法剑,见状低声道:“葫芦有什么问题吗?”
江辰摇头,强压住心中的惊异。
他尝试着拔开葫芦的木塞。
啵的一声轻响。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紫光如游龙般窜出,瞬间没入江辰心口!
他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你身体不舒服吗?”楚雄连忙扶住他。
“没事……”江辰勉强站稳,暗中运转真气探查体内。
奇怪的是,那道紫光入体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更诡异的是,他丹田内的真气突然变得异常活跃,运转速度比平时快了三成不止!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交割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退钱!这破人参根本是假货!”
赵亮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手里捧着那个紫檀木匣。他身后跟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眉眼间与赵亮有七分相似,但气场却天差地别,正是太湖医药董事长赵德军。
工作人员慌忙迎上去:“赵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赵亮粗暴地打开木匣,抓起那株千年野参狠狠摔在桌上。
人参在红木桌面弹跳两下,一根细长的参须啪地断裂。
工作人员皱眉捡起,用指甲轻轻刮开断面。
咔嚓。
参体竟如朽木般碎裂,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虫蛀孔洞!
工作人员脸色先是白了一阵,然后恢复了淡定,说道:“我们拍卖会的规定就是货一旦出手,就不管了。因为我们卖的大部分是古董,很难承诺它的完好程度,所见即所得。而且我们是把这株千年野人参当艺术品卖的,不是药材,只要外表完好,在我们的规矩里就是好的。我只认交给你们的时候,人参是完好的。”
赵亮怒了,大骂道:“TM的!你们纯粹就是骗子!拿根烂人参卖高价,看我不砸了你们这骗子拍卖会!”
赵德军抬手打断,声音冷得像冰:“赵亮,这人参多少钱拍的?”
赵亮支支吾吾说道:“西、西千万……”
“多少?!”赵德军的声音陡然拔高。
“西千万……”赵亮的脖子缩了缩,“你不是说要我全力拿下这株千年野人参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赵亮踉跄后退。
赵德军额角青筋暴起:“西千万买堆虫蛀的烂草根?你都浪费了老子多少钱了!”
“爸!我错了!”赵亮捂着脸哀嚎,“是那个洗浴城的杂种故意抬价!才搞得我花了这么多钱的!”
他转头瞥见正在收拾法器的江辰,两只眼睛瞪圆了,指着江辰嚷道:“就是这个王八蛋跟我抬价的!他肯定知道这人参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江辰身上。
江辰不慌不忙说道:“赵公子这话说的,拍卖会讲究眼力二字。你自己看走眼,怎么还怪起旁人来了?”
“你!”赵亮正要发作,赵德军却一把按住儿子肩膀。
这位商界大佬眯眼打量着江辰,突然冷笑:“年轻人,好手段。这次是我儿子头脑愚笨,技不如人,我不怪你。但做人得厚道一点,不然在社会上混容易栽跟头!”
江辰笑道:“赵老板言重了,我一个小小按摩师不在乎这些。再说了你更应该用这些话教育你的儿子。”
赵德军深深看了他一眼,拽着赵亮转身就走。
临出门前,赵亮怨毒地回头:“臭捏脚的,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