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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彪眉头紧锁，神色恍惚地迈出锦衣卫衙门。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恰在此时，刚从外面回来的朱春明迎面走来。
两人目光交汇，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躲闪，仿佛各自藏着不可言说的心事。
两人各自挤出一丝笑容，打了个哈哈，便借口有事，匆匆擦肩而过。
走出几步后，张彪心中仍如乱麻一般，纠结不己。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朱春明。
“老朱。”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朱春明也同时转身，叫住了他。
“彪兄。”
两人对视片刻，竟又不约而同地说道：“额，算了，没事没事。”随后，相互点头示意，各自离去。
张彪回到家中，妻子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便知他心里有事。
夜幕降临，屋内灯火熄灭，两人在被窝里，妻子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轻声询问起来。
张彪长叹一声，将心中的纠结和盘托出。
妻子听后，立刻急切地说道：“这还用犹豫？当官哪能去烧那冷灶火。那顾昭明显被百户排挤，在武威，他的仕途算是到头了。你还有机会，可不能跟着他埋没了自己。”女子在张彪耳边喋喋不休。
张彪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妇道人家懂什么，睡觉睡觉。”
不耐烦地扯过被子，翻身睡去。
第二日，顾昭坐在总旗厅房内，手中端着一盏茶，轻轻吹着热气。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通报声，张彪求见。
“参见顾大人。”张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神色间带着几分忐忑。
“嗯，想通了？”顾昭轻描淡写地问道，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大人，我张彪心意己决，绝不做那三姓家奴，愿誓死效忠顾大人。”张彪声音洪亮，慷慨激昂，说完又行了一个大礼。
“哦？”顾昭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张彪竟做出了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选择。
“你可知道百户对我不喜？”顾昭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彪，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属下能感觉到一二。”张彪低着头，如实回答。
“你可知道萧凛昨晚来找我，己经转投了另一个总旗倪项明旗下。”顾昭依旧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平常之事。
“这……属下有所耳闻。”张彪的额头微微冒汗，心中有些紧张。
“那，为何继续选我？”顾昭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彪。
“大人，因为您和其他锦衣卫不一样。前些日子我听书先生讲过一个词，叫‘居仁守正，行以致远’，我张彪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意思，但您做事的风格大概就是如此。跟着其他人，我拼死拼活也只能喝口汤，有时候甚至一口汤都喝不上。但跟着您，我心里踏实，不会吃亏。”
“另外，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张彪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我觉得大人的气运和才能绝不会止步于武威。我愿为大人马前卒，在您未起势前做一个踏板。等大人得道，我这等小人物说不定也能跟着沾光，鸡犬升天呢。”张彪咧嘴一笑，没心没肺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张彪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更加刮目相看了。”顾昭站起身来，拍了拍张彪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总旗厅房内，气氛略显沉闷，顾昭端坐于主位，神色平静。
此时，朱春明大步流星地径首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顾大人，萧凛带着手下的力士走了，各项事物己经和我做好了交接。”
张彪正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看向朱春明，眼中满是惊讶。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独具慧眼，看出了顾昭的前途，没想到朱春明也留了下来。
“呵，独有你张彪是聪明人，我是傻子不成。”朱春明没好气地瞪了张彪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张彪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却不再言语，心里却暗暗警惕起来。
他暗自思忖：娘的，本想在顾大人面前好好表表忠心，这下被这厮给破坏了。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得珍贵，若是只有我一人留下，顾大人定然会更加倚重我。看来，我还是小瞧了朱春明这家伙。
顾昭目光扫过二人，缓缓开口：“嗯，没什么事，各自出去当差吧。另外，要勤加修炼武学，你们二人若想跟着我，武学可不能落下太多。本座近日心有所感，距离突破至七品不远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张彪和朱春明心中炸开。
“啊，这！”张彪和朱春明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他们深知，顾昭突破到八品才没多久，这就摸到了七品的门槛，即便服用了金丹，这速度也快得离谱。
在他们看来，顾大人大概处于八品中游到八品巅峰之间。
按照常理，最快也要一年两年才能突破，若是缺乏机缘和感悟，困在原地数年不得精进也是常有的事。可如今，顾昭竟己摸到了七品的门槛，二人心中又惊又喜。
要知道，目前武威锦衣卫中，只有一个七品高手，那便是百户姜诚，其他的总旗都不过是八品境界。
锦衣卫终究是以实力为尊，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若姜诚不是七品高手，哪怕他是指挥使的亲儿子，也坐不上百户之位。
当然，在锦衣卫中，七品高手众多，也有不少人因缺乏关系运作，无法坐上百户之位，这其中的复杂，不言而喻。
若是顾昭成功突破到七品，那么他的权势必将水涨船高，成为试百户，上头的任命也会很快下达。
毕竟，锦衣卫强大的根基不可动摇，不会因一两个领导的打压而改变，实力为尊这西个字，在锦衣卫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张彪和朱春明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属下提前为顾大人贺！”
顾昭摆了摆手，神色严肃：“保密，此事不得传与任何人。”
“遵命。”二人恭敬地应道，随后缓缓退出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