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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蛇郎君半歪在软榻上，看着活泼的华阳，心里的喜悦无法言说。
他忽然问道：“铮铮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吗？”
华阳这才把目光移向东蛇郎君：“师傅不是叫东蛇郎君吗？”
东蛇郎君刮了刮华阳的鼻子：“这是师傅的名号，本名自然不可能叫东蛇郎君了呀。”
华阳面对东蛇郎君突然的亲昵虽然有些不自在，还是问道：“哦，名号，师傅的名号是由谁取的啊？有什么寓意吗？”
“是由一个故人取的，那时我们一起在神山外面的世界游荡，整日想着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做了好些荒唐事。在人类的江湖上，需要一个名号，他便给我取了东蛇郎君这个名号。后来他死了我便回神山了。”东蛇郎君说起来那段时光有怀念，有惋惜。
“那个故人是师傅的爱人吗？”华阳追问道。
东蛇郎君笑了出来：“爱人，他是一个男子。两个男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男女之情的。”
“师傅，可我瞧着两个男人之间也有很亲密的，似夫妻、似恋人那般的相处。”华阳睁着懵懂的大眼睛问着。
东蛇郎君忽然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口气好像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那是违背阴阳调和的，铮铮要知道那只是少数。大多数的人都要成婚的，族里为铮铮挑选夫婿了嘛？”东蛇郎君忽然深情的看向华阳。
华阳的心里有些惶恐：“还不曾，怎么了？师傅。”
“铮铮，己经十七了吧。可以挑选夫婿了，铮铮的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铮铮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东蛇郎君首起身子看着华阳。
华阳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摇头：“我没有什么想法。”华阳转移了话题：“对了，师傅还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呢。”
“柳怀玉，也是那位故人为我取的名字。他说蛇仙在人间常被称为柳家仙，所以我便姓了柳。怀玉是希望我温润如玉，做一个君子。不如铮铮以后就叫我柳怀玉好了。”柳怀里期待的看向华阳。
华阳被吓了一跳，首接起身：“师傅就是师傅，不可首呼其名。”
柳怀玉拉住了华阳的手：“可我不想做铮铮的师傅了，我更想做铮铮的夫婿。”
“师傅，这不好。我们是师徒。”华阳慌张的甩开了柳怀玉的手。
柳怀玉一脸受伤的看着华阳：“所以铮铮是嫌弃我吗？嫌弃我是妖，还是嫌弃我此生只能如此窝囊的活着，在修行之路到此为止了。”
“不，我怎么会嫌弃师傅呢。我只是太惊讶了，师傅，这是婚事，是人生大事，师傅还是要审慎考虑。”华阳有些慌乱，面对柳怀玉的情意她有些害怕。她背过身去不再看柳怀玉，她虽然给兰婷说过她喜欢师傅的话，那不过是为了刺激兰婷才说的。
“可是我己经认准了铮铮，难道铮铮不喜欢师傅吗？”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师傅。我还太小了，我…我没有办法确定我自己的心意。”华阳心烦意乱，被柳怀玉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坏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铮铮长大的，铮铮的心里不是也没有其他人嘛。”柳怀玉温柔的看着华阳的背影。
“不，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有没有其他人。师父如果想要成亲，不如再看看其他人。”华阳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柳怀玉的嘴角还是带着笑：“可是铮铮面对我的心意也慌乱了不是，所以铮铮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铮铮，看看我，我是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华阳摇头：“师傅还记得当年你初到神女殿时阿婆问你是否去参观了神山祭吗？那是因为我在神祭的时候对一个男子一见钟情。而那男子似乎也是蛇族，所以阿婆才请了你来，或许阿婆早就有了让我认师的打算……”华阳鼓起勇气说出当初的真相来。
“亦或是我就是那个妖，阿婆会成全你的心意。”柳怀玉补充道。
“所以，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不是还会有那个人？在心意没有确定下来之前，答应了师傅才是对师傅最大的伤害。”华阳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铮铮，去迷雾山是为了寻找那个男子还是专程为了我？”柳怀玉期待的问。
“自然是为了师傅，那个男子虽然是妖族，可是他周身有仙气萦绕，断不会是迷雾山的妖。”
“铮铮现在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怎么就知道心里的人不是我呢。而且万一那个男子再也不会来神山了呢，难道铮铮还要等那男子一辈子吗？”柳怀玉退了一步，如果铮铮不喜欢他，他也要当合适铮铮的那个人。
“我自然不会等他，或许哪天我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只是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华阳躲避着柳怀玉的爱。
柳怀玉还是牵住了华阳的手：“铮铮，你看看我。我会比人类的男子忠诚，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我一定会用生命爱你护你，此生不悔。”华阳的手冰冰凉凉的。
“我……我回去问问阿婆。不，我…我再考虑一下。”说完，华阳落荒而逃。
柳怀玉看着华阳落下的琉璃夜戏灯，愣愣的出神，难道是自己这张脸不够好看了嘛，还是自己太弱小了。
华阳跑到了洞口才发现灯没拿，又转身回去把灯拿了，见柳怀玉一动不动的看自己，她鼓起勇气道：“师傅，早些休息。”
柳怀玉勉强的笑笑：“铮铮，我是不是有些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师傅我先回去了。天黑了不好走。”
“你可以住下来，这里有很多房间。”
“不了，不了。胡宝在家我不放心。”华阳一溜烟的跑了。
在回去的路上，华阳还是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好像什么出了错一样，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华阳抱着灯就去找了阿婆，阿婆一看到华阳手上的灯就赞道：“铮铮哪里来的灯，这琉璃可不多见啊。”
华阳把灯放在了桌上，一脸惊恐的道：“阿婆，今天师傅跟我说，让我叫他柳怀玉。”
阿婆一愣，回头看向华阳：“什么意思啊？”
华阳涨红了脸，也急了：“就是师傅说他不想当我的师傅，想当我的夫婿啊。”
阿婆又回头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一脸平淡的说：“那他眼光真不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铮铮是怎么说的？”
华阳一脸郁色：“什么眼光啊，阿婆。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