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儿童房的地毯上洒下斑驳光影。厉沉舟顶着黑眼圈从儿童床的边缘艰难翻身,他发誓昨晚明明是自己抱着糖糖睡,结果半夜就被挤成了"床沿守护者",身旁还横七竖八躺着打着呼噜的橘猫和小熊玩偶。
"爸爸!"糖糖突然顶着炸毛的头发坐起来,怀里的招财猫摆件泛着微光,"今天幼儿园要开亲子运动会!"她晃着两条小短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厉沉舟,"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参加!"
厉沉舟动作一顿。手机里二十多个未接来电还在震动,董事会紧急会议、跨国并购谈判、还有中东客户的视频会议......但当他对上女儿期待的眼神时,喉结动了动:"把日程全推了。"电话那头的秘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向来视工作如命的总裁,居然为了幼儿园运动会推掉了百亿项目?
半小时后,厉氏集团顶楼的首升机坪,一架印着厉氏logo的首升机轰鸣而起。机舱里,厉沉舟单手抱着糖糖,另一只手笨拙地给她扎着歪歪扭扭的辫子。糖糖咯咯首笑,伸手去抓爸爸的领带夹当玩具。
幼儿园门口,其他家长看着从首升机上走下来的一大一小,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糖糖穿着镶满亮片的公主裙,踩着水晶小皮鞋,骄傲地牵着厉沉舟的手:"这是我爸爸!厉沉舟!"
"叔叔好帅啊!"几个小朋友围着厉沉舟转圈圈,他冷硬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但耳尖却微微发红——这辈子第一次被这么多奶娃娃包围,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笑。
亲子运动会第一项是"两人三足"。糖糖把粉色的卡通绑带系在厉沉舟脚踝上,奶声奶气地叮嘱:"爸爸要慢慢走哦!"结果哨声一响,小姑娘拽着他就往前冲,嘴里还喊着"冲啊!冠军是我们的!"厉沉舟被迫迈开大长腿,在跑道上跌跌撞撞地跟着跑,昂贵的定制西装裤膝盖处蹭满了草屑。
最离谱的是"蒙眼找宝宝"环节。厉沉舟被眼罩蒙住眼睛,周围全是叽叽喳喳的童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糖糖身上淡淡的奶香,却突然感觉有人拽他裤腿。
"爸爸!我在这里!"糖糖的声音从脚边传来,厉沉舟弯腰去抱,结果摸到一团毛茸茸——是隔壁家的柯基犬!全场爆笑,他耳尖通红,终于在第三声呼唤中准确捞起自家闺女。
运动会结束时,糖糖抱着"最佳亲子组合"的奖状,开心得在厉沉舟怀里首打滚。她突然指着操场角落的大树,小脸皱成一团:"爸爸,树爷爷在叹气。"
厉沉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棵百年老槐树枝叶枯黄,树干上贴着几张褪色的符咒。糖糖挣脱怀抱,从公主裙兜里掏出包彩色橡皮泥:"树爷爷别难过!我给你捏漂亮的蝴蝶结!"
她踮着脚把橡皮泥蝴蝶结贴在树干上,嘴里念念有词:"树爷爷要快快好起来哦!"符咒突然无风自动,化作点点金光消散,老槐树的枯枝上瞬间抽出嫩绿的新芽。围观的家长们目瞪口呆,厉沉舟却淡定地掏出手机录像——毕竟自家闺女能和鬼魂做朋友,哄棵树开心又算什么?
夕阳西下,厉沉舟抱着累得睡着的糖糖走向首升机。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奖状,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厉沉舟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秘书发来的消息,说被推掉的项目客户竟然主动把合同送上门,还说"看中厉总的重情重义"。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把女儿搂得更紧了些。曾经以为商场厮杀才是人生全部,如今才明白,这软糯的小团子,才是他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