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枫连忙上前,掏出鲁智深的信,恭敬递上:“在下李云枫,甜水巷‘醉仙居’掌柜。这位是张子翔。受鲁智深鲁大师所托,特来拜会史大官人!有要事相求!”
“鲁提辖?!”史进一听鲁智深的名字,脸上顿时绽开热情爽朗的笑容,眼中那点审视瞬间化为亲近。他翻身下马,动作矫健利落,接过信飞快扫了一眼,看到那熟悉的粗犷字迹和印章,更是大笑:“哈哈哈!果然是提辖哥哥的亲笔!李掌柜,张掌柜,提辖哥哥的朋友就是我史进的朋友!怠慢了!快请进庄!”
他亲自牵马引路,那几个漕帮喽啰灰溜溜地赶着牛车跟在后面,再不敢造次。
史家庄的豪气与粮仓
史家庄规模不小,庄墙高厚,庄内道路整洁,房舍俨然。庄客们个个精神,看到史进都恭敬地叫一声“大官人”。史进将二人引入一座宽敞明亮、带着浓郁武风的大厅。厅内兵器架上刀枪剑戟寒光闪闪,墙上还挂着几张硬弓和兽皮。
“来人!上茶!要好茶!”史进招呼二人坐下,自己则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迫不及待地问:“李掌柜,提辖哥哥信中只说你们有急事需粮,且与那高衙内的狗腿子有关?快细细道来!”
李云枫也不隐瞒,将漕帮刘三阻挠、粮仓被烧、贡酒缺粮的困境,以及背后丰乐楼和高衙内的影子,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啪!”史进听得怒目圆睁,猛地一拍身旁的紫檀木茶几!那厚实的茶几竟被他拍得裂开一道细纹!“又是高俅那老贼的干儿子!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还不够!连酿酒卖酒都要使这等下作手段!真当我大宋无人了吗?!”
他胸前的九条龙纹随着怒气仿佛都活了过来,一股凛然的煞气弥漫开来。张子翔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心道不愧是少年任侠的九纹龙,这火爆脾气和一身功夫,真不是盖的!
“李掌柜!张掌柜!你们放心!”史进霍然起身,声音斩钉截铁,“提辖哥哥的面子,我史进要帮!这高衙内的腌臜事,我史进更要管!新粮?我庄上刚收的谷子,粒粒!要多少,有多少!价钱?提辖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按市价八成!现在就带你们去粮仓!”
史进的豪爽与义气,让李云枫和张子翔心中大定。三人立刻前往庄内巨大的粮仓。粮仓依山而建,通风干燥,里面堆积如山的麻袋散发着浓郁的谷香。史进随手解开一个麻袋,金黄的谷粒如同瀑布般流淌出来,颗颗圆润。
“好粮!”李云枫抓起一把谷子,【系统】快速扫描:【水分含量:优;度:优;杂质率:极低。】“史大官人,我们急需两千斤!越快越好!”
“两千斤?小意思!”史进大手一挥,对粮仓管事吼道,“王伯!立刻调最好的新粮,两千斤!装车!麻袋用新的!动作快!”
粮仓管事是个精干的老者,应了一声,立刻指挥庄客们行动起来。整个粮仓瞬间忙碌起来,扛麻袋的号子声、车轮滚动声不绝于耳。史进亲自监督,不时抓起麻袋掂量分量,检查谷粒。
趁着装车的间隙,史进拉着李云枫和张子翔来到粮仓外的一处凉亭。庄客端上来几大碗井水镇过的村酿米酒(度数很低)和几碟农家小菜:盐水毛豆、酱拌萝卜、还有一大盘刚切好的卤猪头肉。
“粗茶淡饭,怠慢二位了!”史进端起粗瓷大碗,“来!先解解渴!等粮车装好,我亲自送你们一程!看哪个不长眼的撮鸟敢拦!”
张子翔喝了一口微甜的米酒,看着眼前这位英姿勃发、嫉恶如仇的少庄主,忍不住问道:“史大官人如此豪杰,为何屈居在这庄子里?何不出去闯荡一番,做番大事业?”
史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豪气中带着一丝年轻人特有的迷惘:“大事业?谈何容易!这世道…哼!奸佞当道,好人受欺!我史进空有一身力气,满腔热血,却也只能守着这庄子,护佑一方庄客平安罢了。” 他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看着远处忙碌的庄客和金色的田野,语气低沉下来:“前些日子,听闻东京城林教头的事…八十万禁军教头,何等英雄?竟也被那高衙内逼得家破人亡,远走他乡!这世道…唉!” 他重重一拳砸在石桌上,震得碗碟乱跳。
林冲!又是林冲!李云枫和张子翔心中暗叹,这位豹子头的遭遇,如同阴云笼罩在许多正首之人心头。
李云枫正色道:“史大官人义薄云天,自有天佑。奸佞虽猖獗一时,但公道自在人心。就如这酿酒,烈火煎熬,方得真味。大宋,亦需猛火淬炼,方有新生。”
史进猛地抬头,看向李云枫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思和认同:“李掌柜此言…甚是有理!倒是我史进有些消沉了!来!喝酒!”
粮车遇袭与庄客显威
粮车很快装好,足足五大车!都用崭新的厚麻袋装得满满当当,堆得像小山。史进果然言出必行,亲自点了二十名精壮彪悍、带着棍棒的庄客押车,他自己也骑上那匹枣红马,护送在车队旁。
车队离开史家庄,重新驶上通往汴梁的土路。有了史进这尊“门神”和二十名如狼似虎的庄客,一路果然顺畅许多。先前堵路的漕帮喽啰远远看到史进的大旗(史家庄的认旗),早就吓得躲得没影了。
然而,当车队行至一处两侧皆是茂密树林的狭窄路段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十几支弩箭如同毒蛇般从两侧树林中激射而出,目标首指拉车的马匹和押车的庄客!
“敌袭!!”史进反应极快,一声暴喝如同惊雷!他猛地一勒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险险避过几支射向他的弩箭!手中不知何时己多了一杆点钢枪,枪花一抖,将射向马车的几支箭矢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