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您看,咱们这‘桂魄’,用的是岭南贡品桂皮,配以天山雪莲籽(随口胡诌,增加神秘感),经七七西十九道古法秘制(陈天行改良的新工艺)!口感醇厚,回味悠长,最是养身!樊楼专供,每日也只限售十坛!您要的量…实在难办啊!” 他一脸为难。
“张掌柜!价钱好说!再提两成!您务必想想办法!”南方客商急得搓手。
“唉,王员外如此诚意…罢了!看在您远道而来,又如此懂行的份上,我张子翔豁出去这张脸,找李掌柜特批!每月匀给您五坛!不能再多了!”张子翔“咬牙”拍板,一副割肉放血的模样。客商顿时千恩万谢。
李云枫坐在铺面新置办的、打磨光滑的榆木柜台后,看似在翻看账本,实则【超级金融分析系统】的界面在脑海中飞速流转:
【现金流:充裕(英雄擂后订单激增,预付款充足)。】
【产能瓶颈:依然存在(“桂魄”工艺复杂,陈天行需亲力亲为)。解决方案:1. 培养孙大孙二掌握核心环节(进行中)。2. 探索“标准化”流程,降低对个人依赖(需图谱支持)。】
【情报分析(张子翔汇总):1. 高衙内闭门不出,丰乐楼生意惨淡,疑似酝酿更大阴谋(关联度85%)。2. 漕帮刘三活动减少,但手下与禁军某些低级军官接触频繁(需警惕)。3. 黑市出现仿冒“烧刀子”劣酒(需品牌保护)。】
【商业机会:重阳宫宴“菊花烧”获赞,宫中贵人暗示欲定制“养生酒”(高端定制,利润巨大,需保密)。】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投向院子里正在指导孙大如何精确控制“桂魄”浸渍火候的陈天行,又看向角落里那几坛用赵先生送来的贡瓶封装、准备送入宫中的特制“菊蕊凝香”(“菊花烧”的顶级升级版)。危机暂时蛰伏,但机遇与挑战并存,需要更精细的掌控和更长远的布局。
烟火智慧:标准化与“流水线”的雏形
“老陈,过来一下。”李云枫合上账本,招呼道。
陈天行抹了把汗走过来:“咋了老李?账不对?”
“账没问题。”李云枫递给他一张画满格子和符号的纸,“你看看这个。”
纸上画着一个简易的流程图:浸米池 → 蒸锅(温度标记)→ 拌曲(曲种比例)→ 发酵缸(天数、温度范围)→ 蒸馏炉(火候阶段)→ 浸渍/调配桶(时间、香料配比)→ 陈化瓮(位置标记)。旁边还有详细的温度计刻度(李云枫让赵铁匠特制的简易水银温度计)、计时沙漏规格、以及各种原料的标准化分量标记(如“一标准竹升米”)。
“这是…啥玩意儿?”陈天行挠头,不明所以。
“这叫‘标准化酿造流程’。”李云枫解释,“把你脑子里那些经验,转化成谁看了都能照做的步骤和标准!比如蒸米,不是靠你感觉‘差不多’,而是规定蒸到温度计指到哪个刻度,持续多久!拌曲,不是‘抓一把’,而是用特制的量杯,精确多少曲配多少粮!这样,就算你不在,孙大孙二按着流程来,也能保证酒质基本稳定!”
陈天行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嘿!这法子好!跟图谱里的机关图有点像!省得老子天天吼破嗓子!孙大!孙二!滚过来!老子教你们认字…哦不,认图!”
于是,甜水巷的作坊里,除了酒香和打铁声,又多了陈天行那独特的“看图说话”教学:
“看这里!这个圈圈带箭头,就是米进蒸锅!看到旁边这个歪歪扭扭的‘水柱子’没?这叫温度计!蒸到水银爬到这条线!懂不懂?”
“还有这里!两个罐子倒一起,下面这个‘小杯子’是量曲的!倒满!一平杯!不准抖!抖一下老子抽你!”
“这个沙漏!漏完了才能开下一道工序!谁提前开炉,老子把他塞炉子里当柴烧!”
虽然过程充满了陈天行式的咆哮和孙大孙二似懂非懂的憨笑,但“标准化”的理念,如同种子,开始在这北宋的酿酒作坊里萌芽。李云枫的【系统】则不断根据实际操作反馈,优化着流程细节,向着“流水线”的雏形悄然迈进。
市井豪宴与义气的重量
为了庆祝新生和感谢街坊、兄弟们的鼎力相助,李云枫决定在甜水巷摆一场真正的“流水席”!地点就在拓宽重修后的巷子中央,从醉仙居门口一首摆到巷尾宋大爷家门前!
消息一出,整个甜水巷沸腾了!孙二娘提前三天就开始发面,蒸了小山一样的白面馒头和肉包子;赵铁匠贡献了半扇猪肉,架起大锅卤煮,香气飘出几条街;木匠老吴带着徒弟,用新伐的木头赶制长条桌凳;其他街坊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送菜的、送蛋的、送鱼的、甚至还有从城外亲戚家弄来整羊的!连宋大爷都颤巍巍地捧出了珍藏多年的一小坛自酿米酒。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赵铁匠特制的大灯笼挂在巷子两侧)。数十张长条桌拼成的巨大宴席蜿蜒如龙。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油亮红润的卤猪头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锅,金黄酥脆的炸鱼块,碧绿爽口的拌时蔬,堆成小山的白面馒头和肉包子…主角自然是醉仙居管够的“烧刀子”、“桂魄”和新推出的、适合大众口味的“甜水酿”(一种低度果酒)。
巷子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街坊们拖家带口,喜气洋洋。史进带着十几名庄客,风尘仆仆地赶来助兴,还拉来了几大车史家庄自产的瓜果蔬菜。鲁智深更是扛着他那标志性的浑铁禅杖,领着几个武僧,拎着几大包相国寺的素斋点心,大笑着入席。林冲依旧一身半旧军袄,安静地坐在李云枫身边,看着眼前喧闹祥和的景象,嘴角带着难得的、轻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