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楚州的元雄正与人商议着一个巨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是围绕一个人展开的——“如今看来,那姓陆的是被狗皇帝策反了,眼下益州也不能待了,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个面带刀疤的黑衣男子,看起来练过不少武,很能打的样子,坏人总是面露凶煞,让人不敢靠近,元雄依据镇定的说“急什么?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便换一个人,要搞清楚,不是我需要他陆培川的帮助,是我要培养谁!”“那……”身边的侍卫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元雄站起身来“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莫要怪我了,下出的棋子不能用了,那便毁棋!”“大人打算怎么做?那陆培川如今人在京城,我们若想行动恐招人发现。”元雄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便请君入瓮!”——“啪!”“岂有此理!”是皇帝将手中的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殿内的文武大臣皆低下头去,曹公公连忙上前拾起皇帝丢出去的折子,不等他拿上来,皇帝的声音传来“传下去,让大家都看看!好一个元雄,好一个重臣!”皇帝的话语间满是讽刺,不知是哪一个大臣站出来说话“陛下!元贼作乱,己有多时,前有益州之前鉴,现又得知了元贼的位置,可趁热打铁派人前往缉拿归京,可解楚州百姓之水火!”刚说完便有人反驳道“不可!陛下!元雄终日打探不到消息,如今却暴露了位置,恐怕是有意为之!”“我堂堂大涼岂会怕他不成,若是不出兵,恐被人笑掉大牙不是!”两个臣子争吵不休,吵得皇帝也有些头疼了,连忙叫停“几位皇子有何见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皇子们的身上,而太子无疑是被大家所关注的,二皇子傅珅一向不理朝政,三皇子又出身不好,自然也没人敢在太子前面说话,“儿臣以为定要出动捉拿元雄,以扬我国威,也可安抚楚州的百姓。”皇帝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半晌皇帝开口问道“培川,你以为呢?”太子疑惑的看向陆培川,而陆培川在朝廷上向来谨慎,“臣以为太子殿下说的是,祸乱朝野之人不可不除。”皇帝点了点头道“嗯!那你可愿带兵前往楚州啊!”朝野上诸多大臣皆抬起头来看去,连太子也破防了,他有些激动的看向皇帝“父皇,儿臣……”“臣愿意!”不等他把话说完,陆培川便连忙答应了,对于陆培川来说这次机会是对自己的一次锻炼,而太子更想证明自己,眼下皇帝并没有将上官清与自己赐婚,这次机会很是关键,若是表现的好了还可以求陛下赐恩典,皇帝也连忙说道“子玉你也跟着去历练历练!”多难得的一次机会,突然被皇帝点到了傅子玉还有些受宠若惊,随即也是连忙谢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太子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早朝就这样被皇帝叫停了,太子还想为自己争一争,于是便跟来找陛下,却被曹公公拦了下来,无奈太子只得来找皇后诉苦,“父皇不肯让儿臣前去也就罢了,为何还偏偏让陆培川去,近日父皇是越来越看重陆培川了,想必陆培川这么积极应下,也是想表现一番,好有借口为自己加官进爵。”见太子如此激动,皇后不急不忙的为其斟了杯茶水放在太子的面前道“你慌什么?”太子傅璟丞见母亲不慌不忙的样子还有些着急,只见皇后缓缓道来“你父皇做的对,这明摆着就是陷阱,他一个臣子理应是替你扫除障碍,你安心的在你的东宫待着。”“可是母亲……”不等太子将酝酿的话说出口,皇后便吩咐道“将太子送回东宫!”“是!”太子趁机连忙说道“母亲,楚州是舅舅的管辖地,母亲也同舅舅好久未联系了,何不传封书信……”“住口!”皇后几乎是将茶杯摔在桌面上,眼神里流露的是锋利的眼神,随后皇后连忙换了一副稍好些的神情嘱咐道“本宫见太子这几日甚是浮躁,脑子越发的糊涂了,回去多看看书,没什么事也不要出门了!”太子虽被吓到却也脱口而出“母亲这是要将儿臣软禁在东宫?”质疑不可置信又夹杂着害怕的神情,皇后却再也没抬起头来看他。太子见皇后是动真格的了,便也知趣的告退“儿臣退下了!母亲切莫生儿子的气。”皇后虽然对太子管教严厉,却也实在是宠溺,以至于今天说出这般蠢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定会引起皇帝的忌惮,历代皇帝自古生性多疑,陆氏就是最好的例子,皇后裴招娣现在也很是恼火,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竟在此时犯了蠢,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为了上官清,眼下皇后己经放弃上官清这颗不听话的棋子了,但对于太子,皇后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扬州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好,风吹在身上也甚是暖和,屋檐下被遮挡住的阳光还是精准的洒在上官清身上,一个如花的女子正摆弄着油纸伞,屋檐下满是做油纸伞所需要用到的材料,一双呆萌萌的眼睛在撑开油纸伞的瞬间也瞪大了眼抬着头向上看去,接下来就是在油纸伞的内部添上画和字了,李钧正安静的站在院墙边休憩着,春天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总也是暖暖的,上官清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了那把伞上,外出的小莲和傅姝行回来了,远远的上官清就听见傅姝行扯着嗓子喊道“上官阿姊,豆沙糕买回来了!”听见是二人回来了,上官清便将脑袋探了出来,童真的眼神,脸上不知何时沾染上了颜料,许是擦脸时不甚抹上的,那一抹颜料与她童真的眼神甚是相符,在上官清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的邪恶,“怎么去这么久?”上官清询问道,小莲和傅姝行相视而笑,小莲回答道“东市今日的铺子多了许多人,我们赶去向那队人询问,没想到扬州竟这么早便有酥山了,而且还是荔枝的,我们便连忙也排队买了回来,回来的路上一点也不敢耽误了时间。”一听到荔枝酥山上官清便也来了兴趣,阳光打在上官清勾起唇的脸上,显得上官清整个人竟有些神意,浮光照影,似水流华,人像块美玉,美不盛收,“刚好我们伞也完成了,就等晾晒了。”说着上官清便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庭院走去,李钧早在两人进院便被吵醒,此时也连忙上前接过食盒,西人围绕庭院的圆石桌而坐,“这还是我第一次吃酥山呢!”傅姝行望着那酥山不舍得吃掉,上官清安抚道“扬州城往后的酥山会有越来越多口味,届时我们都买回来一一尝过,快吃吧!”“嗯!”“这寒食节不能用火,看来这豆沙糕是提前做好了的,不过味道倒还是好的。”小莲和李钧连忙点着头,这时傅姝行突然说道“酥山好吃,冰冰凉凉的,入口即化,荔枝也好吃,甜甜的,就是吃到肚子里有些凉凉的。”傅姝行连评价时头都是低着的,看来还是爱吃,上官清抚摸着傅姝行的头发道“等天再热些是吃酥山的最佳时候,今日一人一盏不可多食,不然是要闹肚子的。”“好。”傅姝行乖乖应下。上官清笑得宠溺,上官清高兴小莲和李钧便也高兴,风和日丽的春天就在西人的庭院下度过!“小姐,你在那伞里都写了些什么?”“嗯~写了首诗!”“什么诗?”……“这个嘛~嗯~……不告诉你!”——“小姐,今天这信也要送到献漾楼吗?”“聪明!”上官清将写完的书信存放在箱子里,目光便放在了窗外的傅姝行身上,幸而这里的院子够大,傅姝行也可好好的与下人痛快的踢场蹴鞠了,上官清将手放嘴边喊道“阿姝,我们待会去折点柳枝回来吧!”“哦,好!”。献漾楼这边——“姑娘,丁先生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送一箱子信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问话的是阿楚,而接过箱子的阿颜姑娘,则是将那箱子再次存放在这间密室里上了锁,“似是每一天都写一封信存放在这箱子里,我们也只管做事,主家的事不好猜。”待那房间落上锁,阿颜又说道“主家说了,江南之地己经开始贩卖酥山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要盛在口味和品质上,届时多出些口味,这京城的客人就是吃个鲜!”“是!”阿颜又顿了顿,道“今日寒食节,献漾楼歇店一天,街巷里多是斗草的女娘,让大家也出去走走,好好玩一玩!”阿楚欣喜道“我这就下去吩咐!”【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西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晏殊】——城墙下,陆培川一行人己整装待发,城墙上是特意来此送行的杨成开,原来前两日两人便己见过,回忆时己入夜,巡逻的杨成开与陆培川恰好相遇,杨成开连忙上前问候“陆大人!”陆培川随即回道“今夜是你当值啊!”“是!”只见陆培川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正好,你随我走走,也算不耽误你差事。”一路上也不见陆培川说话,只是偶尔用脚踢着脚边的石子,杨成开索性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陆培川脚边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顿了顿索性换了个话题言道“你呢?可有答案了?”这话倒令杨成开有些不明,随口反问道“属下不明白大人的话?”陆培川撇嘴道“看来你是忘了。那我再问一次,此去楚州你可愿与我随行,从此跟随我。”杨成开这才明白过来,可却又支支吾吾有些为难,“臣……这……”陆培川看出了他的选择也不想强人所难便自己把话圆了“罢了,我明白了,也好,此去楚州危机重重,你留在京城也可照料这里,毕竟毒虫一事还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