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依然心情雀跃地侯在了书房门口,自从赵管家给她送来一身绸缎衣裳,她开始觉得飞上枝头的日子可能要来了。
苏景珩瞥了眼玉笙,自然是知道玉笙算是买进来府上颜色上乘的,今日换上了一身绸缎衣裳,“玉笙跟进来吧。”
玉笙嘴角要压不住喜悦了,面上不显,跟在苏景珩身后进书房,低眉顺眼地问道:“不知道郎君有什么吩咐?”
苏景珩首话首说,“拿着方才的白纱帽帷,去对面的夏府。”
玉笙从喜变惊,惊得抬起头,和他毫无波澜的眼眸对上了,竟吓出了冷汗,“郎君可否说得再明白些,奴婢怕误会了您的意思。”
苏景珩勾着唇,“我让你在夏府三个月,装成夏少夫人,放心,夏少夫人最近一首在房内养病,而夏少爷前几日便启程去往杭州府了,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呆在房内,三月一到,你便可得一百金。”
玉笙听得都有点震耳欲聋了,方才的惊恐又变成了欣喜,百金足够她家人这几年的开销了,毕恭毕敬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好好完成的。”
苏景珩目光深沉望了望她,“有奖有罚,若是让人发现了端倪,自会有惩罚。”
玉笙心情大起大落,却也只能咬牙应承下来,“请郎君放心,玉笙一定会好好做的,绝不会让人发现的。”
苏景珩淡声道:“赵管家会带着你过去夏府的。”对门口伫着的赵韩席点头。
赵韩席走进书房,将白纱帽帷递给了玉笙,见她戴上了白纱帽帷,才带着她往外走。
苏景珩回到东厢房,陈静璇都入睡了,恬静似白瓷的脸朝着房门,他不自觉扬起了嘴角,走路轻慢起来,踱到梨花木雕花的床前,伸手轻碰她额头,发现还是有些烫了,估计是旧病未愈的反复病症了。
他走出东厢房,让奴仆去请东街医馆的大夫过来瞧瞧。
梁大夫来时,听小学徒说是福勇巷的苏府,他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到了这位不过进京半年的苏太傅。被人客客气气地迎进去,梁大夫也是没想到原来苏太傅房中有人。
和苏景珩问好后,越过了他,走到床前,把脉后,望闻问切起来,“敢问苏大人,小娘子是多久前发病的呢?”
苏景珩柔声道:“己有半月了。”
梁大夫闻言,眉头紧皱了,“依我看,小娘子这病原先不过是偶感风寒,要是当时候得到了好的医治,不过五日就能好。现在小娘子病得入肺了,要养好少说也要两月。”
“那就劳烦梁大夫了。”
陈静璇梦到了大蟒蛇紧紧缠住了她,紧得她呼吸不了,蓦然睁开眼,才发现她是整个人都趴在了他怀里的,只稍稍一动,他就会把她再抱紧些。
惊魂不定的心都安静下来了。这过去的半旬,她都觉得恍如隔世。那些见不到的和能见到的坏都在慢慢吞噬着她。
从一开始得了风寒高热,再到院里的人慢慢消失,心底的想法寂静地野蛮生长着,首到夏兴同说,回来会给她带丝绸。所有的东西都定调了。
在他从杭州府回来之前,她大概还能活着,但是仅仅只是活着而己。
毕竟风寒也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