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班倒数第一
“楚风云，37 分，全班倒数第一。”
楚风云死死盯着讲台上那张被拍得震天响的成绩单，
班主任王明德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冷光，
镜片反射的白光像两把冰刃。
“学校给你们特招生的名额，不是用来拉低班级平均分的！”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吴昊摇晃着镶金边的聚气丹药瓶，
他故意将丹药瓶举到楚风云面前：
“就你也配抢大学名额？
穷得连颗最普通的淬体丹都买不起，你拿什么和我们争？”
孙羽折扇轻敲掌心，阴阳怪气地补刀：
“五年了，平民特招生哪个不是来混日子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够了！”
王明德突然拍桌，震得讲台上的粉笔灰簌簌掉落。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不耐烦，
嘴角却扯出一抹虚伪的微笑，
那笑容像抹了油的面具，藏着深深的嫌恶：
“楚同学，叶无极将军在每个高中设立平民录取名额，
是想着给学校输送人才，这也是学校对平民的恩赐。
你要真没天赋，就该有点自知之明早点退学另谋出路。
再这样下去，不仅影响班级评优，
更会抹黑了学校的声誉，对自己也不负责任！”
楚风云攥紧成绩单，指甲在纸角掐出深深的月牙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萧不羁在演讲时的呐喊：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平民就对你手下留情，
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属于我们的未来。”
这句话突然滚烫起来，烫得他眼眶发酸。
“报告！” 教室后门突然被撞开。
钟沧抱着一摞作业本冲进来，
他立刻挡在楚风云身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老师，楚风云每天都在工地练到深夜，他的努力您看不到吗？
他只是没有资源……”
“努力？”
王明德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武道修行靠的是天赋和资源，不是蛮力。
你们这些平民，就算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没有丹药辅助，平民永远都是底层！”
“够了！”
楚风云突然起身，木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首视着王明德眼底的轻蔑，一字一顿地说：
“老师，下一次月考，不拿第一我就退学。”
转身时，他听见吴昊故意放大的嗤笑：
“穷鬼还想翻身？不如去给我家扫厕所来得实在！
我家保姆的傻儿子还能买得起淬体丹呢！”
放学后，平民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围在楚风云身边。
扎马尾的张小花从兜里掏出几颗水果糖，塞进楚风云手里，声音怯生生的：
“楚哥，别听他们的，我觉得你一定能成为绝世强者。”
李壮挠了挠头：“是的，我们都这么认为，但是今天你太冲动了！
钟沧推了推眼镜，眼神中既有认可又有无奈：
“老楚，你的武道天赋是我们这群人中最高的，你从没用过淬体丹都比我们强，
要是你服用了哪怕一颗，保准打的吴昊他们满地找牙
你知道的，你不是没天赋，只是连最基本的丹药都用不起，不然怎么会倒数第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其他平民学生也纷纷点头，他们何尝不知道，
在这个资源至上的世界里，没有丹药，再高的天赋也难以发挥。
白茫茫的雾气中，十米高的叶无极青铜雕像若隐若现，
残破的战甲仿佛还沾着当年战场的硝烟，左手紧握的长剑剑尖首指苍穹，
左眼处那道狰狞疤痕让这位平民战神的面容更显坚毅。
楚风云裹紧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
缓缓走到雕像前，手指轻轻抚过雕像的疤痕。
“叶元帅，我真得还要坚持下去吗？”
“叶元帅，你都没能够完全做到，我真得还有希望吗？”
楚风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两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是中考放榜的那日，阳光格外灿烂，红榜刚一贴出，
整个楚山村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开了锅。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发小阿柱骑着他那辆破旧得哐当作响的摩托车，
风驰电掣般冲到楚风云家，一把拽着他就往村口跑。
摩托车后座绑着的鞭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炸出漫天硝烟，
也炸出了楚风云心中的豪情壮志。
那时小山村中家家户户的门都打开了，乡亲们挤在狭窄的土路上，
挥舞着用彩纸做的小旗子，脸上洋溢着比过年还灿烂的笑容。
老校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挤到最前面，布满皱纹的手小心翼翼地为楚风云
戴上武道徽章，声音激动得首打颤：
“咱们楚山村，三代人了，终于出了个能光宗耀祖的好苗子！”
楚风云的母亲站在人群里，用粗糙的手抹着眼泪，脸上却笑开了花，嘴里不停地念叨：
“我儿有出息了，有出息了……”
小妹楚楚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仰着红扑扑的小脸，
满眼都是崇拜，扯着嗓子大喊：
“我哥哥是全天下最厉害的！”
然而，现实的冰冷很快将他拉回残酷的当下。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特招生吗？”
刺耳的嘲笑声突然响起，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楚风云头上。
他抬起头看向后边，只见吴昊带着一群世家子弟围了过来。
吴昊此时穿着一套崭新笔挺的天权世家制式校服，
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眼神中满是不屑。
在吴昊左侧，是一位留着寸头、眼神凶狠的同学名叫钱坤，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胸膛挺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右侧则是一位身材纤瘦、眉眼狭长的同学名叫孙羽，
他抬眼斜睨楚风云，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两个跟班。一个是染着黄毛、吊儿郎当的周野，
另一个是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郑豪，
他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凶狠。
“又在朝拜你的平民偶像呢？”
吴昊故意拉长了声音，语调阴阳怪气，
“要我说，叶无极就是个搅屎棍，搞什么平民份额，占用我们的修炼资源！”
他身旁的钱坤跟着哄笑起来，声音像破锣一样刺耳：
“可不是嘛，这些平民，就算给了机会，也是白搭！”
孙羽晃了晃手中的玉扳指，慢悠悠地开口：
“5 年了，整个县城所有高中武校没有一个平民学生考上武道大学，
除了一个萧不羁，你们这些平民就会占用我们这些人才的名额，
还有浪费本该属于我们的资源。”
他的声音尖细，带着一丝嘲讽，
“你们这群人里也就出了个萧不羁，他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在帝都武道学院他也不会好过的！”
“就是就是！”
周野吐掉口香糖，大声附和，
“前年高考，要不是萧不羁那个程咬金半路出来搅局，
吴少他哥吴雄必然以我们县第一名成绩考进帝都武道学院！
你们这些平民一个个的都梦想成为下一个萧不羁，做梦呢！”
郑豪也跟着点头，瓮声瓮气地说：
“平民就该老老实实当附庸，还想和我们抢资源，白日做梦！”
楚风云握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萧不羁那句 “平民的血，一样能烧开这世道”
在耳边回响，那个穿着校服，在高考大比擂台上用自创拳法一鸣惊人击碎贵族神话的身影，
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这些嚣张的家伙一人一拳。
吴昊斜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
“怎么，是不是很想打我们一顿啊？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我哥嘱咐过了，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平民再有一丝丝崛起的可能！”
钱坤向前跨了一步，恶狠狠地瞪着道：
“识相的就赶紧滚出校园，别在这找不痛快！”
几个平民学生看到这一幕，顿了顿又惊慌失措的躲开了。
孙羽晃了晃玉扳指，慢悠悠地说：
“楚风云，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实话告诉你，
不管你是主动还是被动，被学校扫地出门的结局己经注定了。”
他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剑，刺痛着楚风云的心。
楚风云回想起这一年来他们对他霸凌的一幕幕，
心里像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一阵刺痛。
寒风中，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等着吧，”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
“总有一天，我要像叶无极一样…”
